向遠講明擔憂,蕭何表示問題不大,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總比困難多,沒準半年后他抓到新把柄,又喜提了東方青煙、尉遲青煙。
為什么都是女子?
向遠搖了搖頭,詢問蕭何準備給他置辦什么身份。
就性格人品而言,在外人眼中,沉穩(wěn)的向遠和逗比蕭許不是同類人,向遠想借外物磨礪武道,只有遠離蕭許,否則成天湊在一起,耽誤向遠不說,還容易讓蕭許露出破綻。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意外,次次如此,肯定會讓人心生疑惑。
如月還江,因向遠的種種表現(xiàn),和廢物蕭何玩不到一塊去,已經(jīng)開始懷疑蕭何是否裝瘋賣傻了。
所以,再置辦一個有空閑時間的身份非常重要。
“各村各莊設(shè)有保義,和朝廷相關(guān)又極為自由,為兄可幫你謀劃一個保義郎的身份,有了這層身份,你進退有度,事事皆有大義和道理……”
蕭何講明好處,而后道:“奉先縣周邊村落眾多,大體分南北兩邊,北邊相對安定,南邊多蠻夷匪患,你想去哪?”
如何安排,蕭何還是那一套,仗著八州之主的犬父,行那以權(quán)謀私之事,縣衙三位大人閉一只眼,再閉一只眼,沒人會拿這等小事得罪蕭何。
莫與混子相爭,告到昭王面前就不好了。
所以,哪怕向遠還在衙門掛名,哪怕向遠不是當?shù)剜l(xiāng)紳豪強,不合符朝廷招募保義的要求,蕭何也能把事情辦下來。
關(guān)鍵在于向遠想去哪。
又到了選擇題的時間!
上一次的選擇題,向遠選了帶傘,被蕭何蹭到了,深以為憾,這次有了經(jīng)驗,快刀斬亂麻不想太多。
千年蛇妖是前車之鑒,這次萬萬不可抱有太多期待!
向遠稍加沉吟便選了南邊,德州民風彪悍不養(yǎng)閑人,北邊只是看著安定,并無本質(zhì)區(qū)別,選南選北都一樣。
反正都是亂,為什么不選一個更亂的呢!
城南距離南疆更近,多有隱秘勾當,磨刀石也更多,很適合正在開竅期的他。
而且,距離玉林書院也近,方便他找王文敘進貨,遇到打不過的對手直接轉(zhuǎn)進如風,引到書院自有王文敘出面收拾。
進能蹭一蹭南疆,就看看不進去,退能有王文敘兜底,君子辦事讓人放心。
“小遠哥好膽色,為兄就知道,你武道之心堅定,與我一般不甘寂寞,注定要干一番大事業(yè)。”蕭何奉承道。
“為兄也這么認為,小遠哥膽色過人,少年便有英雄豪氣,他日名傳天下,不知會有多少寡婦夜夜念叨你的名字。”許繼先取小刀劃開臉上的人皮面具,跟著拍了一下。
向遠無語至極,許繼先張嘴寡婦,閉嘴寡婦,就連撞鬼都是寡婦,XP系統(tǒng)暴露無遺,莫不是個曹賊轉(zhuǎn)世。
還有,都說了殺青,真的不用再演了。
向遠有些冤枉許繼先,若不演,許繼先性子沉悶,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最多帶點悶騷,嘴巴比誰都嚴,他想討好向遠,只能用色鬼廢物的厚臉皮,否則張不開那張求人的嘴。
“小遠哥你來看看,這幾個鄉(xiāng)莊,你想選擇哪一個?”
蕭何從書架上取來一幅簡易地圖,指著城南的鄉(xiāng)莊:“李、林、宋三莊,外加一個啞巴屯,這四家的保義目前還空著。”
哦,奉先也有自己的寂靜嶺?
向遠好奇看向地圖,很快,宋家莊便吸引了他的注意,背靠兩山,環(huán)繞成谷,若非距離南疆太近,可稱世外桃源。
啞巴屯什么的,距離玉林書院太遠,亂起來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不是他渴望的磨刀之地。
磨刀是不假,但不能真玩命,沉穩(wěn)的心思不會選擇這里。
最關(guān)鍵的一點,宋、保義郎,有講究,向遠只是一想就開始念念不忘,琢磨著這名字風水好,興許能遇到一百零七個愿意為他賣命的兄弟。
本心向往之。
“宋家莊……”
蕭何略有沉吟:“賢師收到風聲,近來黃泉道弟子大量涌入,有幾人惦記上了宋家莊,打算祭煉全莊百戶為鬼,再廝殺出一兇煞,養(yǎng)作‘鬼神’。”
向遠微皺眉頭,聽蕭何繼續(xù)講道:“這等事,賢師不便出手,他為人正直,也不可能見死不救,待會兒問問他,有沒有聯(lián)系他安插在六扇門的眼線。”
“先生在六扇門還有眼線?”
“這是自然,先生在奉先耕耘多年,早已水到渠成,瓜熟蒂落。”許繼先敬佩道。
因為是他,向遠總覺得哪里在開車。
“而且這個眼線,小遠哥你還認識。”蕭何故作高深道。
“誰?”
“奉先捕頭柳景生。”
“……”
好家伙,一個個的都有馬甲是吧!
向遠微微搖頭,記得老劉說過,柳景生不喜六扇門,結(jié)果……奉先的水真深,是人都有兩張臉,濃眉大眼的柳景生也干了。
“柳景生不知道我和許兄,更不知皇城司,只知道賢師是六扇門釘在奉先的一根釘子。我觀他人品尚可,有意引入皇城司,但不是現(xiàn)在,他不比小遠哥,事關(guān)重大,還得再看看。”蕭何小小抬了一下。
向遠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蕭四十,我選宋家莊,難不成這也在你算計之內(nèi)?”
“小遠哥想多了,我是能算,但還沒到算無遺策的程度,似這等人物,普天之下也找不到一個。”蕭何樂道。
難說,是你見識少了。
向遠聳聳肩,等王文敘過來問上一問,如果還沒聯(lián)系柳景生,他就是宋家莊的向保義了。
奉先呼保義,想想還挺有趣。
王文敘未至,向遠再入地宮,翻看幾本根本功法,其中就有黃泉道的法門。
他將運氣路線全部記在腦海,有無相印法,只要見得總綱,各家手段都能模仿。入了皇城司,以后少不得做些蒙頭蓋面的勾當,有無相印法傍身,馬甲想穿哪個就穿哪個,再適合不過了。
“咦,難道這也在師父卜算之中?”
向遠翻閱手中劍譜,見最后一行小字,目光驚悚,下意識念了出來:“欲練此功,必須……”
翻頁。
“必須用功。”
什么亂七八糟的,皇城司奉先縣分部多少有點不正常,畫風都被逗比帶歪了。
卯時,王文敘姍姍來遲,被蕭何攥著手腕拖進地宮,一張文人風骨的面龐滿是羞愧,看到向遠便是一陣支支吾吾。
“先生,你終于來了。”
“厚顏來此……”
王文敘干巴巴道:“蕭何已對我講明,你既然決定加入皇城司,想來也能體諒我的難處,非刻意隱瞞欺詐,實在是肩負重任,不能輕易泄露。”
向遠沒說什么,雙目赤紅,隱有猛虎落淚。
王文敘無地自容,自責枉為讀書人,恨不得找個縫鉆進去。
蕭何大怒:“好一個口綻蓮花的讀書人,小遠哥如我一般嘴笨舌拙,如何敵過你巧舌如簧,我來猜猜,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說略備薄禮,原諒則個?”
王文敘臉一黑,他是準備這么說,且?guī)ё懔苏\意,可蕭何提前開口,立馬顯得他成了小人。
豈有此理,苦一下就行了,哪有一直苦的道理。
再看向遠,王文敘怒火頓消,嘆息道:“你是個讀書的好胚子,若有不滿,我日后多多補償,還望你莫要耽誤學業(yè),以后多來書院走動。”
“向某的確喜歡讀書……”
向遠跟著嘆息,話到一半,后續(xù)由蕭何接上:“賢師,你會寫字兒,類似‘操所有人’的句子,多給小遠哥來幾幅,不用太多,三五百意思一下就行了。”
三五百,還意思一下,你要我命呢!
王文敘吹胡子瞪眼,再看向遠,心中有愧,低聲道:“我自當勤勉,今夜回去就動筆。”
“莫忘了作畫,有字無畫難有兩全……”
蕭何滿意點頭,補充道:“不為難你,也來三五百幅,湊個成雙成對,多了小遠哥跟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