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裴子清教授弟子的同時,在遠方的軍隊也開始匯合起來。
汽笛聲轟鳴著,濃濃的煙霧從機車上方噴了出來,不過卻並不會造成任何污染。因爲這只是單純的水汽罷了,並不包含任何能夠污染環(huán)境的成份在內(nèi)。
早在設(shè)計這種機器的一開始,裴子清就已經(jīng)提前考慮到了自然循環(huán)的理念。
不管是身爲青木之神還是作爲青玄仙尊,都走的是青木的道路,都有必要照料好森林以及其中生活的一些小動物,不讓森林減少的太多。
而且,這也是以前的一種習(xí)慣。
在東華,山有山神,水有水主,一山一水都有了主人。
如果一位農(nóng)夫或者是伐木人需要砍伐一棵樹的話,那他就應(yīng)該在原地重新再種一棵新的樹木,這是一種普遍的規(guī)則。
在文明發(fā)展的同時,保持對自然一種循環(huán)的利用。
而一些較爲極端的木神,則拒絕城鎮(zhèn)的發(fā)展,人道的進步,因爲那樣又會知道一大片森林,因爲農(nóng)田或者是作了其他用途。
而他們的力量主要就來自於自己所在的一片水土,對於人類的香火信仰,則並沒有太多的需要。
而如果有人不遵守這種規(guī)定的話,那反而給了這些極端派動手的藉口,他們可從來不憚於使用武力。
於是裴子清也發(fā)佈了相近的法令,那就是在砍掉一顆樹後,至少要在原地種上一棵樹苗。
而且在夏城的道路兩旁,就種植著一批樹木。
這不僅是爲了美觀和淨(jìng)化空氣,同時也有陣法的功能在內(nèi)。
而且他鼓勵人們多種植些植物,當然了,這些需要在之前經(jīng)過合理的規(guī)劃。
不過現(xiàn)在並不是關(guān)注這些的時候,馬上就有一場戰(zhàn)爭又要開始了,列車在密林間穿行著,不知道離到達終點地還有多少時間。
充滿了風(fēng)的黑暗之中,盤旋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
機車在這片黑暗中穿行,幾乎看不到多少的光亮,只有機車本身安裝的燈在發(fā)光,通紅的火焰在跳躍著,發(fā)出了它自己的光亮,但這微薄的光也只能夠照見前面的一小片鐵軌,而更遠處,則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因爲周圍全都是一排高大的樹木,它們的體積太過龐大,伸出的枝葉也過於濃密了,遮蔽住了天上的陽光。
這條線路並不是軍官們一拍腦袋就想出來的一條線路,而是在經(jīng)過法術(shù)的勘探和仔細的計算過後得出的一條最近的道路。
至於其中的危險,對於這支軍隊來說,這片叢林之中的動物雖然兇猛,但還並不能夠?qū)λ鼈冊斐勺銐虻耐{。
夏目的半邊臉籠罩在黑暗之中,而另外半邊臉則是佈滿了汗水。
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順手拿起一個抹布擦了擦,他接著繼續(xù)盯著前方的一片黑暗。
他是主動要求來當列車的瞭望員的,覺得這樣能夠鍛鍊自己,而且他現(xiàn)在有了法術(shù),也能夠更好爲軍隊看出一些潛藏小孩眼睛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等過了片刻,又看向前方不斷向後前行的鐵軌,一個個的數(shù)著,讓自己至於太過寂寞。
耳邊時不時有蟬叫聲和各種鳥鳴聲響起,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不過,他還是張大了雙眼,把一隻手放在額頭上,向遠處眺望著。
“小子,乾的怎麼樣?”突然,一個手掌拍在他他後背上。
一瞬間,他全身寒毛豎起,馬上就要反擊,不過在聽到熟悉的聲音過後,他硬生生的停止了自己這種本能的反射。
“咳咳,幹什麼,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而且這裡不是誰都能來的,你之前有過安保證明嗎?你是誰?”夏目低聲咳了一聲,轉(zhuǎn)過身,捏緊了拳頭,就想要直接打過去。
“我只是過來看看,你不用這麼激動的。”玄觴笑了一下,很自然的接住他的手掌。
還受得住嗎?要不我來說說吧,你下去休息就好了。”玄觴看了他一眼,握著手,發(fā)現(xiàn)有些冰涼,看見他的精氣神有些不好,善意的提醒著。
“還好吧。”夏目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這點困難難得住我不成?這些都是小事,很正常的。”接著收回了手。
“我看你的氣色真的很不好,要不下一輪我替你來。本來我就有這個打算,還帶著牌子。”玄觴緊張地看著他滿頭的汗,著實有些擔(dān)心。
“看,我是我過來的安保證明。”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牌子,在火光的照耀下,一個小的只有一個手掌大小的銅牌在火光下閃著光。
“真的不用了,我的身體還行,這又不是什麼重活,不費體力。真的不用。”夏目擺手表示拒絕,不過聽起來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並沒有什麼說服力的樣子。
“你看你,又在逞強了,你覺得你還撐得下去嗎?就一個人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守著,你不怕出問題,萬一瞭望出了什麼問題,萬一要是前方有什麼危險,你沒看到怎麼辦?”玄觴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客氣,聲音提了起來,像是在責(zé)備他一樣。
“你怎麼這麼說呢?我說能收好就能守好,不用你管。我自己能管好我自己的。”眉毛向下一撇,看起來夏目有些不高興了。
“唉,那要不這樣吧,我們兩人都來守怎麼樣,不過等會兒等到計算功勞的時候你可不要怪我把你的貢獻點給搶了就好。”等過了一會兒,玄觴笑了起來,說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轟隆隆的發(fā)動機發(fā)出的聲音依舊響亮,天空是黑色的,可這時夏目心中卻像是有一道暖流在流淌,滋潤了心間。
“你的提議很不錯,我也很贊同,不過呢……”夏目像是看到了什麼。
“什麼?”
“我們不用爭了,因爲終點已經(jīng)到了。”在眼角的餘光處,夏目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光從黑暗中衝出,然後猛地擴大,最後在他們倆面前,佔據(jù)了他們的整個視野,終於出現(xiàn)了他們這次列車的終點。
不過,這也就意味著一場戰(zhàn)爭馬上就要打響,到時候,又有多少人會死在這場戰(zhàn)爭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