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莊主,麻煩讓一下可好。”忍冬看著眼前的人,有些煩躁。
原本以為三天后才能見到沈延平,沒想到那天回去他就來拜訪了。當然不是來拜訪他們的,他們只是剛好在院子里被他碰上了,沒想到從那之后,這兩天他們就多次偶遇了。
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來這不是意外,就是不知道一向以好名聲著稱的沈延平怎么會對自己這個有夫之婦下手,幸好衛慎不知道,不然不僅沈延平要倒霉,自己也絕對會被折騰。
沈延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對忍冬是有感情,可是也沒有到非卿不可的地步,可自從他不肯跟自己離開后,自己就跟著了魔似的,一直在想她,這次在無木先生這兒看到這位申夫人眉眼間跟忍冬有點相像,就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想見她。
他有些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申夫人,在下剛好要去找無木先生,沒想到會遇到夫人,夫人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忍冬為了避免遇到沈延平,出門特意選的小路,這條路只容一人通過,沈延平迎面走來,她自然就過不去了。不過,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以前怎么從來都沒發現沈延平臉皮也挺厚的呢。
忍冬忍不住心里翻了個白眼,嘴上說道,“不用了,我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去看一看我夫君。”
她回來后才知道,那個像西域人的扎巴扎原來是閻良易容的,難怪她覺得眼熟,不過衛慎當時那個態度,沒想到他連自己下屬的醋都要吃,兩人既然相認了,他們便會在暗地里碰面。忍冬也是想到每次衛慎一不在,沈延平就會過來,所以才挑了條偏僻的小路出來逛逛,沒想到還是遇到了。她說這話,是為了提醒他自己是有夫君的人了,讓他不要撬墻角撬得這么用力了。
沒想到沈延平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暗示意義,反而還貌似風度翩翩地說道,“不知申兄現在何處,此處地偏,還是我送夫人過去比較安全吧。”
你送我過去那就是分分鐘被切片的節奏啊,忍冬已經快維持不住那張笑臉了,語氣有些疏離的說道,“不敢麻煩少莊主,我還是回去看看吧,他現在應該回來了。”說完,也不等沈延平說什么就轉身沿著來時的小路回去了。
沈延平倒也沒有直接走,反而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也向驚風院走去,好似他確實是為了拜訪無木先生而來,看見忍冬不斷加快的腳步,他也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弄得忍冬像是自作多情似的。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忍冬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整個人都覺得有些糟心。但衛慎回來后,她看到他又有點心虛,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明明什么都沒干。
但是她不說,不代表衛慎不知道,小煦那個小姑娘簡直把什么都告訴他了,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添油加醋的無木大叔。
忍冬就見衛慎回來的時候,嘴角竟然微微笑著,這讓他忍不住猜測是不是閻良那里有了什么好消息,“是閻良他們打探到了什么有利的消息嗎?”
衛慎嘴角笑容不變,眼神更加柔和,“他們也不過同我們一樣罷了。”
“那……”你怎么突然笑得很高興的樣子,這可不常見。不過忍冬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因為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既然不是有什么高興的事,那他這樣絕對不正常,一般他不正常了,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衛慎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他兩個手指輕輕捏住忍冬的下巴,臉突然湊近她,“怎么不說了,嗯~”
衛慎說話時的呼吸都落到了忍冬的臉上,她忍不住頭朝后仰了仰,盡量鎮定的說道,“沒……我……我只是見大人很高興的樣子。”
那種強烈的危險的感覺又出現了。
“哦~既然如此,那接下來我們就來一點更高興的事吧!”他說著直接逼著忍冬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邊,才一把把她推到床上。
一場激戰。
忍冬終于在不斷的沉沉浮浮中知道了衛慎今天的表情哪里是高興,分明就是危險,他是因為知道了沈延平不斷來找她的事,所以生氣了。
她明明什么都沒干,好無辜。忍冬動了動自己快要斷掉的腰,有些為自己哀悼。
他一動,衛慎就重新抱緊了她,兩人貼的這樣近,忍冬瞬間就察覺到了他蠢蠢欲動的某些地方,她瞬間就化身木頭人,一動不動。衛大人怎么這么有精力,簡直想哭。
衛慎只是知道這件事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幾次釋放后,理智也回來了,知道這事其實不能怪懷里的小女人,所以覺察到他的小動作后,他也只是輕笑了一下,也沒打算再繼續。
不過,這樣的懲罰對懷里的人是夠了,對沈延平,態度可就沒有這樣溫和了。敢打他的女人的注意,他已經放過他一次了,這一次可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了。
經過了一晚上的折磨,忍冬第二日去演武場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明顯的就是縱欲過度。看著衛慎更加精神奕奕的樣子,她心里的怨念更深了,可是臉上又不敢表現出來,簡直想死。
陽光照在人身上,有點熱,又有點暖,演武場上刀劍碰撞的聲音不斷傳來。
今天上場的人都算是新一輩中有些資質的,雙方切磋起來比前兩天的比試有看頭多了,忍冬卻只想睡覺,早上她想多睡會兒,結果衛慎死活不同意,似乎只要自己敢離開他一步,他立刻就能把自己的腿折了,嚇得她趕緊跟他過來了,不敢對衛慎怎么樣,她覺得夏棠在她心里又添了一筆,都是為了她啊。
等夏棠上場的時候,她特意撐起精神,仔細看著她的一招一式。
夏棠人雖然嬌蠻,但武功確實是不錯的,她的一手鞭子使得雖然不說出神入化,但也算是同輩人中的佼佼者了,尤其她又愛穿緋色的衣服,更顯得她艷麗張揚,追求者更是不少。如果不是她認定了沈延平,怕也不會落得個求而不得的下場,只是她卻把怨恨發到了自己身上,這一切便都顯得她面目可憎了,尤其是這一身緋色的衣裳更是刺痛了她的眼,好像看見了前世那一堆鮮血濺在她面前的場景。
直到一陣刺痛傳來,她才發現自己太用力,竟然咬破了下唇。
刺痛不是自己咬的,而是衛慎用手用力地按了傷口一下,“你還能更蠢點嗎?”他語氣嫌棄,動作卻在她看過來時放輕了,抹去了她唇角的血跡。
忍冬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然后也不管大庭廣眾就撲進了他的懷里。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衛慎僵硬了一下,不過也就一霎那而已,他就恢復過來,手下意識地拍著她的背,心里想著她要是哭的太慘,自己該不該安慰她一下。
但在衛慎懷里的人卻沒有哭。
忍冬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而已,他們旁邊坐的都是人精,她怕露出馬腳,而且那一刻,看著衛慎,她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這個人從她醒來開始就一直被她當做依靠,一直庇護著她,雖然有時候他對自己的占有欲有些極端,可她卻從來都沒有對他真心反抗過,也生不起怨恨之心,他是對自己最好的人啊!
臺上臺下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都在比武的人身上,所以注意到忍冬他們的人也不是很多,即便注意到了,兩人是夫妻,親密點也沒什么,雖說大庭廣眾下如此也實在是有些豪放,但大家也都不是那種守規矩的人,所以他們的行為倒也沒有什么,只是沈延平在一旁看著,眼神有些落寞。若是忍冬還在自己身邊,他們兩人是否也會如此恩愛。
沈延平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時,衛慎就察覺到了,他對沈延平本就心存不滿,又得知了這兩日他纏著忍冬的事,這人在他心中就和死人沒什么兩樣了,尤其是現在還敢把目光落在忍冬身上,他覺得有必要加快對靜遠山莊的動作了,若不是怕打草驚蛇,他今日就可以讓他在比賽中不幸去世,不過今日的比賽受些苦頭是免不了的。誰教他的運道如此之好,即便他們沒有做手腳,他的對手居然抽中了閻良。閻良的武功可比這個所謂的少莊主高多了。
忍冬在衛慎懷里躺了一會兒,表情已經調整好了,只是反應過來自己竟在大庭廣眾下投入了他懷里,頓時就有點害羞的不愿從他的懷里起身的意思。
衛慎感覺到忍冬呼吸的變化,知道她已經恢復好了,可是懷中人沒有起來的意思,他也沒有催促,直到閻良和沈延平作為最后一對出場的時候,他才低下頭,在她耳邊說道,“沈延平出來了,你可要看一看?”
他不樂意忍冬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但卻樂得讓忍冬看見他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