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每天都要到學校去看看,他對即將完成的教學樓十分滿意,雖然學校是由佟雪女士捐資修建的,但是其中也有他的一片心繫那裡,他每次從學校回來都要把心裡疏理一遍,朱曉晴是走了,可她在夏天的心目中仍然佔著一個位子。
從交通局回來,揚婧雖然也對夏天抱有極大的希望,但從朱曉晴的出現後,揚婧徹底對夏天失望了,朱曉晴現在已去了香港,看似她與夏天之間再不可能有什麼樣的牽涉了,而在她走時與夏天分手的那一幕始終出現在揚婧的眼前,她認爲自己與夏天之間不可能再有奇蹟發生。
她後來又到縣上走了幾次,在黨代會後不久,她調走了,到縣交通局去做了局長助理,在揚婧走之前,有人就說揚婧所以能走出冷水,那是她自甘作踐自己,更有人說得難聽,揚婧太愛慕虛榮了,那個李局長能把她從冷水調走,他是安的啥心呢,別人問安啥心,說是非人就笑而不答,任你去猜測。反正你想怎麼想就怎麼想。
本來揚婧是想把事情真象告訴衆人的,她把別人說她壞話的事講給李局長聽時,李局長卻要她不忙著說出去,他有他的道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別人無論怎麼說,那也是空隙來風,要是把真象說出去了,恐怕對他們兩人都沒好結果。
那揚婧與李局長有什麼樣的淵緣呢,還得從李局長看到揚婧之後把心事給帶出來說起。
從縣交通局回來後,揚婧又接到李局長電話,說還有事要辦,揚婧本想再邀夏天一起到縣上去的,可李局長卻要她一個人去,說他有件事很想覈實清楚,揚婧心裡有些發毛,上次你與我共進午餐的時候,那種表現至今還讓我不能忘懷,莫不是你又想出了哪樣的損招。
李局長卻對揚婧說,這事事關你揚婧一輩子的大事,如果你不來可能會終生後悔。
有他這樣一句話,揚婧心裡很矛盾,究竟你李局長打的是哪門子主意,我揚婧也不是一個還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豈又是你幾句話能把我騙過去的,到了你那裡,我偏不往你安排的圈套裡鑽,看你能把怎樣。
打好了這樣的主意,揚婧就把想讓夏天陪自己去縣城的想法給勾消了,她也知道現在夏天的確很忙,他在後山那項工作正進入關鍵時候,再說自己到縣上去也不是公事,憑什麼要把人家也一併拖在一起。
在與揚婧吃飯的時候,李局長借上廁所之機,他在揚婧的手腕上摸索了一下,得到了初步的證實,揚婧的手腕上的確有一個痦子,但她的手臂上是否還有那一片胎記,卻沒得到證實,他就想搞清楚,揚婧如果不是自己所要找的那個人,她又爲什麼與白夢藍長得如此相似。
在揚婧他們從縣交通局離開後,李局長就開始了自己的調查,他得到準確的消息,揚婧是土生土長的冷水人,她的父母親都是冷水人,而且她是揚華勳的第一個孩子,那她與白夢藍之間是否還存在著某種聯繫呢。
如果揚婧不是白夢藍所生的孩子,她如何與白夢藍長得如此相象,白夢藍在孩子出生後,就與她的軍人丈夫分手,並很快與一個外地來青山工作的人結婚,並在不久就與那個人一起到外省去了,雖然她沒給李清明說起孩子的事,還把她生的那個孩子帶到遠方去了。
可李清明在見到揚婧後,就在心裡認定揚婧與白夢藍有某種聯繫,就是得不到證實。
李清明看到白夢藍在自己到青山後並沒與自己聯繫,他就想到這是因爲當時她的地位特殊,本來他是想找一個機會與白夢藍好好地勾通,他也不嫌白夢藍沒有衝出家庭所設置的囚籠,畢竟那不是她的錯。要是白夢藍答應與他重好,他是不會計較那些往事的。只是他還沒找到這樣的機會,自己也就被上級調到另一個縣城工作去了,當他把工作穩定之後,再來找白夢藍時,白夢藍早已離開青山了。
就在李清明認爲自己的努力是白費了的時候,他的一個朋友卻告訴他,他從醫院的資料室查到,當年揚華勳的老婆在冷水因爲難產,被送到青山縣一醫院,就在她分娩時,白夢藍正好也是這個時候到縣一醫院生產的。
他還告訴李清明,給白夢藍接生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婆,當時白夢藍與揚華勳老婆同時生下孩子,而接生時就是他老婆一個接生醫生,他老婆把白夢藍生的孩子包裹好後,還沒作記號,躺在白夢藍旁邊的揚華勳老婆也生下了孩子,由於太忙的緣故,當她完成第二個孩子的包裹後,護士把兩個孩子同時抱到她的身邊,她可能是太累了,就由她們把孩子分給了這兩個母親,她還記得,當時兩個孩子都是女的,重量也差不多,是否是護士把兩個孩子分對了,她到現在也不好確定。
這麼說來,那揚婧長得象白夢藍就有一定的依據了,朋友叫他老婆再回憶,她老婆說自己作爲一個負責任的婦科醫生,她是不會搞錯的,而這兩個孩子的父母並沒來醫院找過自己的麻煩,她又會有啥樣的錯呢。
李清明後來也是結婚了的,他的太太就是任由他無論如何開墾,總是讓他的種子白白的浪費,他們再後就到醫院去檢查,結論是太太先天不育,到了現在李清明雖然已是局長大人了,但自己回到家裡,迎接他的卻是隻有自己的太太,他好想有個自己的孩子,本來他也曾動搖過,但太太對他卻是太好了,讓他根本就下不起心來休她。
隨著年齡的增長,李清明的仕途越來越坦蕩,他在工作之餘就想能象平常人家那樣,也能享受到天倫之樂,自己太太不能遂心願,那還有什麼辦法能了結自己的心結呢。
要是白夢藍跟了自己,現在就不會爲這樣的事發愁了,但是人家早已與自己斷了關係,她所生的那個孩子,從推算上可以認定就是自己的,但是她卻把她帶走了,遺憾總是留給勇氣不足的人,李清明也想這樣認命了,人家白夢藍現在也沒與自己通過消息,她該是過得很好呢,你憑什麼要去打擾人家那平靜生活呢。
李清明悄悄地來到朋友家,他與朋友喝著酒聊天,朋友的老婆雖然反對他喝酒,但有客人在,她也要裝著毫不介意的樣子,李清明本想問問朋友妻的,他卻開不了口,道是朋友妻提醒他,說他現在還是過二人世界實在是太孤獨了,不如去領養一個孩子。
對朋友妻的話,李清明一笑了之,朋友可能喝得多了,他就吹噓起自己來,還把他老婆一併捎上了,說他老婆這一輩子就從沒出過事故,在一醫院還沒她這樣的醫生。
李清明就轉彎抹拐地提出了她當年給白夢藍與揚華勳老婆婆接生一事,醫生也喝了點酒,她就說象她們這樣的人,在工作中絕對不許出任何差錯的,小則把別人的孩子弄錯,大則讓人家家破人亡。
作爲有備而來的李清明,他就想證實當時醫生是否把那兩個孩子給搞錯了,如果是錯了,那揚婧就該是自己的孩子,要是那樣該有多好呀,但有這種可能嗎?
李清明故意把話題引到白夢藍生產一事上,醫生信誓旦旦地說她不會搞錯。她突然象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我怎麼會弄錯呢,我記得清楚,那個白夢藍所生的孩子,左手腕上長有一個痦子,右手臂上還有一片淡紅色的胎記,哎,當時我怎沒有想起告訴護士小劉呢。”
得到這樣的消息,李清明如獲至寶,當時他到冷水時,揚婧手腕上好象就有這樣一個痦子,但自己當時根就沒想那麼多,也沒仔細去看,當揚婧他們到局裡來時,卻是冬天來臨了,揚婧再沒把衣袖綰起來過。
爲了證實自己的判斷,李清明不惜把自己扮成一個好色之徒,但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在揚婧回冷水後,他一直都沒把這事給放下,就想得出結論,所以就把揚婧再次通知到自己局裡來。
揚婧來到李清明辦公室,她在心裡作好了準備,如果這個色局長再想碰自己一下,她就會大喊大叫,讓他無臉見人。他要覈實資料,就三下五除二,完事即走人,也不接受他的請吃請喝,他總不至於明目張膽到在自己辦公室把自己怎樣。
讓揚婧料想不到的是,她到了李局長辦公室後,李局長並不急於談他的工作,總是與她拉家常,他也沒有象上次吃飯那樣,有任何輕薄之嫌,揚婧以爲局長是想放長線,她在心裡作好了不上鉤的準備。
見時機成熟,李清明把揚婧就是自己孩子的經過說給了揚婧聽,揚婧一開始根本就不相信,我是揚華勳的女兒,當然也聽大人說起了自己是在縣一醫院出生,可就沒聽說還有什麼白夢藍這樣一個人,自己真的與那個白夢藍有血緣關係嗎,她在懷疑李局長話的準確性。
“揚婧,我就想證實,如果你是我的女兒,那你手腕與手臂上是該有這樣兩個特徵,揚婧很不情願地把左右手的衣袖同時綰起來,左手腕那個痦子與右手臂上的那片胎記赫然在目,李清明看得呆了。
揚婧怎麼也沒想到,從前自己認爲那個色局長,在心裡咒罵過多次的李局長,竟然是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自己一直都在揚家長大,老爸揚華勳除了自己這個親人之外,他再沒有第二個孩子了,揚婧不知自己該怎麼辦纔好,同時她感到愧疚,原來李局長是讓自己看扁了的人,他用心良苦又是誰能想到的。
李清明在得到證實後,他把揚婧帶到自己的家裡,把真象講給了太太聽,太太也沒想到老公還有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對老公的過去她認爲不該去計較,她很快就認下了揚婧,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吃了頓飯。
揚婧談到了自己對養父割捨不下,生父告訴她,他會處理好這事的,他要揚婧現在還不要聲張,等他把揚家那個孩子尋下後,他會找時間去與揚華勳勾通,把他們的工作做通後,再把揚婧接回李家來的。
在李局長的精心安排下,揚婧再沒在冷水呆下去了,而別人無論怎麼說,揚婧也不去理會,她也把自己戀著夏天的事交給了親生父聽,李局長叫她不用忙,他會設法來成全這事的,他對夏天也很看好,說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女兒能攤上夏天,他也認爲是再好不過的事。
揚婧離開了冷水,夏天不知是啥原因,他就認爲那是工作的需要,更沒想到揚婧與李局長會有那樣一層關係,當別人說起揚婧如何不正教時,夏天相信揚婧不是那種人,但揚婧卻是實實在在地走到縣交通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