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個人應對陰麟倒也不是很吃力,只是陰麟來無影去無蹤,經常一擊之後便消失不見,讓流光有些頭疼。
幕帆拼命地護住心脈,血已經被止住,但如果再沒有人爲其續真氣,恐怕幕帆堅持不了多久。心臟是最致命的地方,就算是神也不能例外。可如今大敵當前,流光得對付陰麟,哪有時間理會幕帆這邊?
“幕帆!”
就在這時,清兒與魅兒趕到了,兩人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幕帆。
“膽敢傷害幕帆,死!”
魅兒看到幕帆這般,怒不可遏,當場便露出七尾,衝向了陰麟。陰麟原本對付一個流光還有些勝算,如今魅兒一加入,陰麟便感覺壓力倍增。
“你怎麼樣?”
清兒第一時間趕到幕帆的身邊,看著幕帆胸口的匕首,有些心疼地問道。
幕帆苦笑道:“看來所謂的神界封印也不是次次都能起到作用,還是得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說完,幕帆嘴角抽搐了一下,那胸口的劇痛,就連說話也感覺很吃力。
“別說那麼多了,我現在便助你護住心脈。”
清兒手掐法訣,雙手飛速轉換姿勢,十指之間一陣陣流光溢彩。一道道光芒涌向幕帆的胸口,將那匕首逼了出來。可先前陰麟變幻成紫衫模樣,那一刀插得太深,縱然現在有清兒幫助,幕帆的情形也不太樂觀,只能暫時用真氣吊住幕帆的命,只要真氣一斷,幕帆便將不復存在。
那陰麟見不敵魅兒,就勢又遁入虛空,消失不見。待魅兒準備禁錮這片空間,天空中又響起陰麟的聲音。
“沒用的,在我的幻陣之中,禁錮之術根本不起作用!”
“幻陣?你是魔界幻郎陰麟?”
魅兒此刻終於猜出了陰麟的身份。
“呵呵,想不到你小小妖狐,竟然知道我。”
魅兒恍然大悟,說道:“難怪幕帆先前說桃花林不見,原來是你在此佈下了幻陣,看來這裡根本就不是蜀山!”
“如今才反應過來麼,是不是有些晚了?今日你們人多勢衆,我不與你們糾纏了,還是想想怎麼破了我的幻陣救那小子吧。哈哈哈……”
“有本事你就現身,與我戰個痛快!”
然而陰麟的聲音始終沒有再傳來。
流光:“看來他真的已經離開了。”
魅兒見狀,連忙跑向了幕帆。
“幕帆!”
幕帆自知時日無多,此次怕是天王老子也救他不得。感嘆道:“魅兒,如果不是簽訂了主僕契約,你必不會因我而枉送了性命。沒想到經歷那麼多次生死關頭,到最後我竟然敗在陰麟的手中。”
魅兒安慰道:“不,你不會死的,你忘了我的命也在你手中麼,你現在還沒有實力解封主僕契約就不可以死,我可是修行了七百年的狐妖,我纔不要這樣死去。”
說著說著,魅兒的眼角竟然有淚花閃動。
如果在沒遇見幕帆之前,有人跟魅兒說她以後會爲一個男子流眼淚,魅兒一定不信。因爲她是狐妖,魅惑天下卻不可能動真情。可現在,魅兒竟然流淚了,雖然說著這樣的話,看似是不想死,可實際上,只不過是捨不得幕帆罷了。
“是啊,我到現在還沒有實力解封,早知道寧可當初被你吃了也好,至少不用欠你那麼多的人情。謝謝你陪在我身邊的這段日子,也謝謝你保護我。”
魅兒:“少自作多情,要不是因爲主僕契約,我纔不會保護你。”
說是這樣說,可這話連魅兒自己都不信。
幕帆尷尬一笑,轉頭看向清兒,說道:“清兒,無數次你出現在我夢裡,我一直以爲我和你是一對,或許應該說是我的前世和你是一對。只是我忘卻了前世的事,而你也不願提起。如果是我欠了你,那下一世我來還你。”
魅兒聞言,看向清兒。其實從一開始清兒下凡尋找幕帆,魅兒便隱隱猜測到了她與幕帆的關係,而後來兩次相救,更是讓魅兒堅信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但有一點魅兒不太明白,這段清兒對幕帆並不是太過親密,看樣子不像是那種關係纔是。可如今不重要了,因爲幕帆的心裡有清兒,一直都有。
“不,你不能死,還有很多事情等你去做,還有很多真相等你去解開。你隱藏命格轉世,難道一切還未完成你便要撒手不管麼?休想這麼輕鬆,我第一個不答應。”
幕帆笑笑,想說什麼,可氣息卻越來越微弱。一旁的魅兒也瞬間感到無比寒冷,甚至她的身子都開始有些模糊了。
“魅兒!”
流光發覺了不對勁,大聲喊道。
魅兒回頭看了流光一眼,微微一笑,繼而倒地昏迷。
“怎麼會這樣?”
清兒:“她與幕帆簽訂了主僕契約,主之將亡,僕何以存?”
流光咆哮道:“你不是神麼,快想想辦法救救幕帆他們啊!”流光絕不允許失去幕帆與魅兒這兩個好朋友,尤其還是在同一天,那他會瘋掉的。
清兒怒道:“你以爲我不想救麼?若是在外邊倒還有法子可想,可如今我們被困在幻陣裡,根本無法求救。”
流光聞言,發瘋了似的一直攻擊,可陰麟佈下的乃是無生幻陣,被譽爲魔界幻郎最強殺招,若是沒有生命祭奠,永世都無法出去,流光所做只是徒勞罷了。
流光絕望地跪倒在地,劍也被他扔到了一旁。看向幕帆與魅兒的眼神竟充滿了愧疚。
“如果我能早點反應過來,幕帆就不會被陰麟傷到了,都是我不好。”
可是真的能怪他麼,陰麟隨機應變能力太強,一見結界被破立馬變換成紫衫的模樣。作爲蜀山弟子的幕帆與流光,平日裡想見紫衫都見不到,又怎會懷疑真假。
“如今說這些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清兒發出嘆息,看向幕帆,他的呼吸已經淺不可聞。胸膛那傷口雖然止住了血,但先前那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
“以我之血,成就心臟……”
看到鮮血,清兒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三百年前在太上老君府中的一幕。三百年前,幕帆的前世性命垂危,某人用鮮血爲他重鑄了心臟。
“如果她可以,那麼我也可以!”
清兒想到這一點,心裡突然燃起了希望。
只見清兒拿起幕帆身邊的海神劍,用力的在自己左手手掌心劃破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清兒將手放在幕帆心臟上方,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幕帆的胸口。
“你在幹嘛?”
流光看見清兒這奇怪的舉動,有些不能理解。
清兒死死地盯著幕帆的胸口,說道:“成敗在此一舉了,希望幕帆命不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