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寧天勤的《玄牝通天術》,則是在蒼茫山僅次于《御龍真訣》的小項道法了,甚至有很多人將更多的時間放在這一項道法之中,因為此道法雖然威力不及《御龍真訣》,但卻是修身養性,求長生的絕妙道法。
據說,蒼茫山開派祖師爺便是以這《玄牝通天術》起家,后來創出《希夷神象》,才漸漸為人忽略的。
而龍淵,打出青芒龍頭之后,又是劍如雨下,而每一劍,都是帶著撕天裂地的寒冰真氣,直將韓輒打得滿地找牙,根本無還手之力。而他們近身而戰,其余三大派人好容易聚集好的強大道法自然不能再轟下去,一時間,只能淪為看熱鬧的份兒上了。
龍淵與沈青竹對望一眼,龍淵劍交左手,單手舉天,掌心處太極圖亮起,天空中云飛風動,轟然朝著韓輒劈下,驚雷過處,韓輒面目猙獰地剛剛舉起流沙劍,還未來得及逼發流沙,又被龍淵這一記“掌心雷”給劈得全身麻木,行動遲緩。
吼啊——
趁此時機,沈青竹火龍瞬發,大口張開,直將韓輒吞入腹中,恨恨地碾壓在地上。
“我要殺了你——”韓輒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在火龍腹中,悶悶傳來。
轟——
又是四條瞬發火龍,雖然比之第一記時弱了許多,但韓輒強弩之末下,流沙劍難以開啟,自身防御到了此刻又是不足一曬,身子竟而炸成萬千碎片,火光飛逝中,化為萬千灰燼。
噌——
流沙劍失主,直飛沖天而去。龍淵早有準備,荊棘劍暴走,附帶著蠻橫的寒冰真氣,直斬在流沙劍劍身,腳下太極圖亮起,一飛而至,大手中太極圖亮起,將流沙劍一把抓在手里。
韓輒,葉子樓元嬰殺手,兵刃,流沙劍!
龍淵之所以覺得他的名字面熟,便是因為花蝴蝶曾對他介紹過葉子樓的一些牛逼人,當然牛逼不是指的等級,而是越級殺人。像龍淵這種煉氣殺金丹的越級殺人,在花蝴蝶眼里,實在是小孩兒過家家,跟韓輒這等越級殺人相比,實在是差的遠了去了。
當然,花蝴蝶也曾指出,韓輒之所以這么牛逼,最關鍵的,便是他的“流沙劍”了。
所以,流沙劍,龍淵志在必得!
見龍淵拿到流沙劍,而其余三大派中人只有干瞪眼的份,沈青竹心下大喜,不待眾人反應過來,招呼道:“咱們殺回去,趁著敵人援兵未到,斬殺了他們!”說罷,一飛沖天,直朝著敵軍殺去。
其余人見龍淵拿了流沙劍,怎不心動眼饞?但此刻危險未除,也只能先退敵再說,朝著龍淵手中流沙劍望了一眼,羨慕與嫉妒并生中,紛紛祭起法寶,追在沈青竹身后,朝著半空中殺去。
龍淵收起荊棘劍,手握“流沙”,內心本是狂喜,但神念掃過,卻是駭然發現,天河在經過如此大戰之后,其修為竟而未有絲毫進展,一如當日與自己在擂臺上決戰時的金丹七層……
經過這么一場大戰,雖無人晉級,但龍淵神念掃過,卻也可以清晰得覺察到沈青竹他們的仙靈之力增長了幾分,而星芒本是金丹四層,此刻已然到了金丹四層的巔峰,只消再經歷如此大戰兩三次,破開瓶頸,沖擊到金丹五層,不成問題。
霎時間,龍淵便想起了那個帶走天河的蒙面人。
在那蒙面人的親身指點之下,看來,天河的進境并不只是晉升到了金丹七層這么簡單,一定還有更厲害的東西被隱藏了起來。而天河,對于龍淵來說多少是有些神秘的,首先便是當日去困龍澗,這家伙本是煉氣,在危險關頭,忽而就成了金丹初期了。
其次,便是他仙靈之力的穩固。不過金丹七層,又還未至巔峰,卻無仙靈增長,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壓制著他一般,而這種壓制,似乎比沖擊元嬰的瓶頸還要強大!
直覺告訴龍淵,那種無形的壓制之力,一定與那蒙面人有關,更為重要的是,這種壓制,對于天河,絕對是利大于弊!
不過,龍淵也知道,現在不是猜想這些東西的時候,疾飛至狐清然那兒,攔住她纖腰道:“抓緊了我,待會咱們可要跑路了!”
龍淵他們斬殺韓輒,狐清然看得一清二楚,對于龍淵,心中又多了幾分敬畏,見他手中拿著“流沙劍”,有心恭維,便道:“哥哥,這‘流沙劍’極其厲害,而韓輒那混蛋又是你殺的,可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龍淵微微一笑,道:“這個自然,不過,話卻不能這么說!好了,先看我怎么斬殺他們‘獵狐宗’的人,報仇雪恨!”
說時,龍淵已然飛至,運轉《流風回雪劍》,流沙劍飛舞,漫漫黃沙被風雪包裹著,直撲向獵狐宗的人,而黃沙過處,只剩朽衣白骨落下,當真是魔道好劍!
“是韓大人的流沙劍,他們殺了韓大人!”敵軍之中,一個小頭目見手下如此“死”法,心下驚駭,忙忙嘶聲喊道:“撤!”
“撤你妹!”龍淵流沙劍橫空斬下,風雪為刃,黃沙暗藏其中,直將那小頭目斬殺于百米之外。
不過,有了撤退的命令,其余獵狐宗的人便也不再戀戰,紛紛朝著北邊逃竄飛去。
“不要走露了一人!”蕭無眠大喝聲中,手中瑯嬛鬼笛連連掃出,血芒逼顯,近百張血芒道符直追而去,將三五人打落地上,勾魂索命,直接跑去閻王那兒報道去了。
沈青竹五人對望一眼,火龍瞬發,漫天火光崩裂之中,十多人當場喪命。又有戒身觀五把金光禪杖,菩提寺缽盂念珠直飛而去,頓時又是十多人被干掉。
龍淵知道這幫家伙專門跟狐族作對,而又有沈青竹他們在側,不方便抓一個兩個來逼問他們的幕后大佬,早存了殺心,太極玄通步暗藏“殘影訣”與“倒轉七星”,眨眼之間,便沖到了他們撤退的最前面,流沙劍暴走,青狐魔印亮起,目中血光流動,悍然發動了《流風回雪劍》。
流風回雪兮劍如霜,雪——滿——乾——坤——!
流沙劍掃下,霎時間天際風雷滾動,漫天雪花從天而降,直將逃竄的獵狐宗門下近五十弟子籠罩其中。而雪花中暗藏黃沙,劍光掃動,萬雪齊飛,粘稠如油,將眾人完全困住的同時,黃沙沖破雪花,布成“流沙陣”,將這近五十人盡數吞入“腹”中。
常悟等人還不及再出手,雪花消散,黃沙落地,登時間白骨森森,如斷線風箏般,隕落下去。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無不震驚當場,即便是與獵狐宗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將他們斬盡殺絕的狐清然,看著五十多條生命,為龍淵一招之間,化為漫天白骨,也不覺臉色煞白,暗覺龍淵出手太狠。
而北方,傳來陣陣鬼哭嗚咽之聲,顯然是獵狐宗的人看到信號,大批趕來。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梵音起,常悟與波羅什兩人對望一眼,十名佛門弟子,均是吟詠起佛家真言,對眾多死者超度生魂,歌以《往生咒》。
沈青竹與蕭無眠對望一眼,他們兩個都是以修道來填充實力,對長生都不怎么感興趣,更如沈青竹,雖也是俠義心腸,斬妖除魔,卻不似常悟這般“愛天下人”,為自己的敵人超度念經,但他們這般,自己總也不能掉頭就走,便也躬身行禮。
好在《往生咒》不長,常悟等人念完,朝著沈青竹尷尬一笑,合十道:“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多有慚愧!”
沈青竹忙忙還禮,道:“常師兄慈悲為懷,心懷天下,乃我輩之典范,是大家受教了才是!敵人轉眼便至,避其鋒芒要緊,咱們先撤!”
“望哪里撤?”蕭無眠忽然問道。
“狐岐山!”沈青竹笑道:“他們一定以為咱們惹了禍,殺人滅口之后流竄回去,咱們偏偏要朝著狐岐山進發,趁他們不備,端了他們老窩!”
“好,武夷派沒意見!”蕭無眠對他主意甚是滿意。其他,他便也是想朝著狐岐山進發,唯恐沈青竹往外撤,這才有此一問。
“菩提寺也沒意見!”常悟道。
“戒身觀沒意見!”波羅什道。
“那好,咱們先佯裝朝南,然后落下去,迂回過此地,由地面上朝狐岐山進發!切記,在此期間,大家千萬不要脫離隊伍!好,出發!”沈青竹說罷,腳下流火劍光華大作,猛朝著南邊激射而去。
隨后,每一人腳下無不流光溢彩,頃刻間天空絢爛,投南而去。
深夜。
沈青竹與眾人成功地繞過敵人,借著薛玉寒的地圖,繞過圓圈所在,深入到了狐岐山。只是看地圖,想要到達中心地帶,直飛不停,怕也有一日夜的路程,而且還不能確定何處便是魔教余孽所在。
而且,在此一戰,使得眾人對狐岐山勢力分布更加撲朔迷離,難以捉摸。首先便是這“獵狐宗”,他們便不曾聽說過,更無把握認定他們便是“魔教余孽”。因為他們也稱“魔教”為“魔教”,而非“圣教”,這可是魔教中人的大忌。
“從薛玉寒身上的‘煞血陰雷陣’可見,薛玉寒多半便是魔教中人,而且與魔教‘戰國使’必定有關系。至于那韓輒,他雖是身修鬼道,卻怕不是魔教中人?!背N虺了嫉馈?
“難道,是西北荒山的散修勢力?”波羅什也是沉思著,畢竟這里離他們戒身觀最近,可在狐岐山中,多了一個“獵狐宗”,他們竟而毫不知曉,若是傳揚出去,那也的確是夠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