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對一條狗,也該有起碼的尊重。
我的尊重源于給它的平視。蹲下了身子,捏捏它皺在一起的皮,“你也被拋棄了嗎?”
看到腳邊的小東西不斷地將口水恩澤給大地,不禁皺起了眉頭,我喃喃自語,“你說現在的人怎么如此不知珍惜呢?你很有靈性,你的主人怎么能狠心把你扔了……”
我很清楚,問這話時,像是在問心底那個思念的男人。
“你喜歡狗?”不知何時,季天厚站到了我的面前,“附近有寵物店,你若喜歡我送一只給你。”
呵,我不喜歡寵物,但也談不上討厭,會停下腳步,是因為這賴皮狗可憐有感而發。
再說,我和季天厚只有三面之緣形同陌生人,還沒有發展到互送禮物的層次。
“謝謝你的好意,但顯然,我更喜歡這只賴皮狗,我和它有緣。”我搖了搖頭,接著自言自語說,“這只狗比我幸運多了,至少以后它有地方可去了。”
“或許它是幸運,但它始終是只狗,而你是人,決定權在自己的手上。”季天厚聲音有些低沉,有些安慰的味道。
大概,他已猜到我正為感情的事而困憂,所以才覺得我比這只賴皮狗可憐?
對于他的話,我又是一笑置之。轉移話題問:“你說應該給它取什么名字好呢?”
季天厚一時沒有回音。
我將賴皮抱起,不怕骯臟,又強裝笑說,“它那么賴皮,當然就叫‘賴皮’嘍!”
丟下這么兩句,我起身,沒有和他道別,便向前走。
“你就這么走了?”季天厚突然出聲,聲音有些怒意。
我沒有回頭,卻頓住了腳步,淡淡問:“你還有什么要求嗎?”
季天厚不答反問:“你信不信,我們還會再見?”
心口咯噔一跳,不明白他這話是何意思,但對于他,不是我關心的范圍,自嘲地笑了笑,我邁開了步子,大步地向那冰冷的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一直尾隨一雙復雜的目光。
他的目光讓我的心情越來越陰霾,腳步越來越快,我很討厭被人同情!非常非常的討厭!
*
家,可以遮風擋雨的住所才能稱之為家,有愛的才能叫家。
那個曾經為我遮風擋雨的男人,他的肩膀現在不再給我依靠。相反,他還聽信自己的母親,質疑自己的妻子。
當我回到那所謂的家門,便看見他停在院里的車子。在和別的女人看完了房子,他還記得回來,現在,對于他,這個家還能稱為家嗎?
凄涼一笑,我移步進屋。
可是前腳才剛進門,就聽見白沐在挑拔我與邵楠夫妻的關系。
“邵楠,你可要管管你的那個好老婆!平日處處與我作對不說!今天居然推我,你瞧瞧我額上的傷,就是她推我跌下樓摔傷的!今天你老媽我差點見不到你了!要不是命大,你老媽我就去見閻王了!”
聽完她的話,我心下一沉,不可置信瞪著那個無比夸張說得口沫橫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