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季天厚,幾乎是以飛車的速度,趕往醫(yī)院。
只是車子還沒有駛到醫(yī)院,就見交通阻塞了,醫(yī)院外這時圍了許多觀眾,幾乎將公路圍著水泄不通。
尤其現(xiàn)場還堵了警車與消防車,前所未有的熱鬧。
季天厚只能將車子泊在遠遠的地方,然后再牽著我擠入人群。
醫(yī)院大樓一共十層,我仰起頭,立即看見,陽光底下,那個穿著鮮紅裙子的女人,站出天臺護欄,舉動驚心動魄。
初見她紅如鮮血的長裙子,我立即皺起眉,心里立即生了一種寒意與反感。
現(xiàn)場也有人在揪著周一賤身上的裙子,紛紛說事。
第一人說道:“這女人要跳樓就跳樓啊,穿得這么磣人,大白天嚇人呢!”
第二人應道:“穿紅衣服死了可以變成厲鬼啊!要說,這招才叫高,她老公估計一見也會怕,乖乖投降勸她下去?!?
第三人冷嗤:“我就不信她真的敢跳!女人就是這么討厭,動不動一哭二鬧三上吊!”
第四人立即起哄:“嘿,可是我們男人就愛犯賤,總被女人這招治得死死的??!”
第三人再哼:“要是我是她老公,就叫她跳,死了一了百了穿紅裙嚇唬誰呢,老子要是死了更會變成惡鬼,厲鬼算個毛!下地獄一樣將她治得死死的!男人就不能讓女人騎頭上,騎過一次就不得了!”
第一人哈哈笑:“就是!男人就不能這么孬,不知道這女人老公有沒有種?”
第二人嘿嘿笑:“要不我們賭個,賭這個男人孬不孬!”
聽到這里,我重重地冷哼,不過我沒有與季天厚離去,反而是進了醫(yī)院,上去看個究竟。
周一賤擺明是故意的,如那四個男人說的,穿紅裙來嚇唬所有對不起她的人。哪怕她真的敢跳,她也要讓所有人為了她死愧疚。本來見她早產(chǎn),我還真的心生了一點憐憫,覺得都是女人,沒必要為難女人。
怎么知道,她一活過來,又恢復了令人厭惡的本色。
我與季天厚很快就上到頂樓,但是我們不能走出天臺。反而被警察攔在樓梯處不給上,這時樓梯處還有許多醫(yī)院好奇的觀眾,護士醫(yī)生都有。
不過,擠在這里,我與季天厚還是能看見天臺的情況,我們甚至能聽到渣男與周一賤的聲音。
靠得周一賤最近的人只有三個人,白沐、韓秀、還有邵楠這渣男。警察們只能避后,暗處也有幾名警察在策劃想其他辦法靠近周一賤。
我與季天厚不動聲色,埋沒在人群中,開始看著邵家這一家人的跳樓表演。
“佟佳茗,你趕緊下來,有事好說……”邵楠這渣男對著周一賤招手,聲音里滿滿的恐懼,我甚至看見,他在盯著周一賤身上裙子看的時候,孬樣的蒼白了臉。
這個男人就是這么沒種,當初一條蛇把他嚇得老婆都不敢救,現(xiàn)在他更怕鬼了。
“我不下,我們的兒子,因為你的冷血死掉了!兒子沒有了,我也不活了!”周一賤此時的演技真心好,而且我也挺佩服她,昨天才剖腹產(chǎn),這時她應該插著尿管躺床上都不能翻身,到底她還是拼了血本,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想喚回這個負心漢。
相比我,她的手段高明多了。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那樣子推一下你孩子就沒有了,當我知道后,我也傷心想死?。 痹械难菁家膊诲e,轉(zhuǎn)眼就洗心革面,浪子回頭,苦苦求饒了。
“你別想我原諒你,我今天就往這里跳下去,你太讓我傷心了,我早產(chǎn)后,你的電話打不通不算,連人都直接失蹤,孩子出生連見你一面都沒見到,就這樣死掉,你讓我怎么原諒你?”周一賤說著,本來捉住護攔的手突然一放。
頓時,我聽到許多人都嚇得驚呼,就是警察也被她嚇得不輕,直喊別跳。
“別啊,你快回來……”嚇得最嚴重的人,莫過于靠得最近的渣男了。
再過來就是韓秀。
韓秀這個女人,這時候,居然不叫喊,不過她的表情很緊張,一雙眼老是盯著周一賤的腳下看。一看她表情,我立即明白這是她們母女倆串通好的。
要跳樓這事肯定是周一賤主導的,而她一定會很努力地配合,哪怕她此刻真的很看不起這個女婿了。只要周一賤開口的,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如她自己說的,搶也要搶過來。
韓秀旁邊的白沐也被嚇得瞪圓了眼,只是她一句話也不敢插嘴,因為她怕。
“邵楠,在我臨死前,我想你親口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還是更愛那個女人?”周一賤到底沒膽量跳,她的雙手還是捉住了圍欄,她哀怨的視線落在渣男的臉上,居然裝得那么深情。
不過她這個問題問得真的很無知,渣男除了愛自己他誰也不愛。她這么問,是故意的吧?她以為自己這一出,到時小五會知道,她以為這么問了,一定逼得人渣說愛她,小‘五’就會自動放棄?
真的天真可笑!
“這……”渣男果真被她的問題為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說啊!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她?”周一賤威脅地逼問:“你不說,我就立即跳下去!”
說完,又假裝放手。
“我……說!我說!”渣男真被她逼急了,一脫口就說:“我愛!我愛你啊,你下來……”
周一賤面色暗暗一喜,但她才不會這么容易便宜這個男人,于是她還在裝:“不,除非你答應我,和那個女人一刀兩斷,否則我死后化做厲鬼一定纏著你們,在你們別想好過?!?
“好好,我答應你,統(tǒng)統(tǒng)都答應你,你先下來再說!”渣男覺得自己孬了,不再乎再孬幾次,于是毫無節(jié)制直點頭了。
于是,很快他就像玷板的魚肉,任由宰割。
“你先答應我,永遠不要跟我離婚!”周一賤終于逐一列出條件了,而她的第一條件,也一針見血直中要害。
“我……好!”渣男瘋了,但還是點頭了,他這時一定在想,先將人騙下來再說,回到家了,再收拾這賤人。
只是,他沒料到自己給周一賤一點顏色,這女人立即就想開染坊。
周一賤獅子大開口地說道:“你口頭上答應的不算!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騙我,除非你現(xiàn)在立即立下保證書,只要你哪天真的和我離婚了,要給我公司百分之十股權賠我做贍養(yǎng)費!現(xiàn)場要警察們作證!”
“什么?你別去搶!”
哈,白沐果真第一個立即翻臉跳出來,她氣紅了臉,罵道:“你要跳就死快點跳!居然想用這招又來套我兒子的錢,你們這些女人真可惡!一個個要搶我兒子的股權,真將他當成開銀行的!還是當他是印鈔機,想要多少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