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的一路上,我都沒有怎么說話,若是往年,我一定樂得嘴巴不曾停過。
可是這一次回娘家,我居然找不到話題與邵楠家長里短。
車子上了高速,邵楠竟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異常,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子。我不知道此時他的內(nèi)心正想著什么,但瞧他緊皺的眉心,我猜也許他在記掛著那個女人吧?
什么時候開始,他對我的掛心早不復(fù)存在了?我多愚蠢啊,竟沒發(fā)覺他是什么時候開始轉(zhuǎn)變的。
“滴滴……”
正當(dāng)我也滿腹心思的時候,邵楠的手機(jī)短信音突然響了起來。只見,他神情一緊,有些慌亂地轉(zhuǎn)頭看我。那模樣,似乎在觀察我有沒有異樣。
后視鏡中,我的臉色如常,一直分不清喜怒。
我假裝犯困沒有聽到短信音,打著哈欠說道:“老公,我睡一會,你開車小心些。”
邵楠如釋重負(fù),有些欣喜答道:“好,你睡吧,等下到了服務(wù)站我叫你。”
“嗯。”我乖巧地點(diǎn)頭,然后抱著賴皮,面朝窗外,假裝沉睡。
果然,不到兩分鐘,我從車窗折射光看見,邵楠扭頭瞥我一眼,便伸手拿起放在車頭的手機(jī),一邊開車,一邊偷偷看起了短信。
只看他的動作,我便已經(jīng)證實(shí),那條短信是那個女人發(fā)來的。
他又背著我,偷偷做一些見不得我的事了。
我突然感覺心口一陣窒息險些喘不過氣,失望的感覺如潮水般瞬間將我吞噬了,我抱著賴皮的那只手在不知不覺中緊扣。
這時,我完全可以突然一個轉(zhuǎn)頭,然后,逼問他。
或者搶過他的手機(jī)看個明白。
可是最后,我始終沒有轉(zhuǎn)過身,一來是因?yàn)槲业男郧閱栴},二來,我始終不像那些老公外遇就立即剛烈發(fā)飆的婦人。
我只能暗暗里的將苦往肚里吞,他可知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機(jī)會?
我本來想繼續(xù)裝死沉睡的,可是在我咬著唇,努力忍受的時候,車子突然間下了高速,然后,在公路邊停了下來。
之后,讓我意料中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沈婕,醒醒。”邵楠一看完短信,果真沉不住氣,車子停穩(wěn),就伸手拍我肩膀,輕喚。
我努力地將淚水逼回眼眶,假裝一臉懵掉的樣子看他,靜靜地等待他的下文。
“我們今天回不了你娘家了,公司出了事,一個員工被拍攝棚砸成了重傷正在搶救。”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撒起謊來,絲毫不必打草稿。
眼眸漸漸瞪大,我就像在聽?wèi)蛞话愕芈犞?
良久,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賢惠說道:“那我陪你一起回公司吧,做為你的妻子,我也有義務(wù)對你的員工慰問一下。”
邵楠目光一閃,搖頭:“不必了,附近就有一個車站,我送你去車站,你先回娘家,我處理完這件事就立即趕過去。”
“車站?”
淚水差一點(diǎn)又流了下來,可是再度被我逼了回去。
他這是要選擇把我丟在這里,自己一個人回去見那個女人的意思嗎?
“你不會開車,否則車子讓你開回去了。”這時,他愧疚的模樣,倒不像是假的。
“那……好。”
將身上僅存的一點(diǎn)力氣,我死了心地從牙縫逼出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