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哪里出了意外,導(dǎo)致女仙無法達到仙的境界,如此看來,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該有了仙的戰(zhàn)力,否則不會如此急切的想要達到仙的境界。這也就是說,血刑兒與她的一戰(zhàn),隨時都可能爆發(fā)。
女仙現(xiàn)在只是被無法成仙牽絆住了腳步,一旦有所進展或者放棄,必會回頭履行與血刑兒之間承諾的一戰(zhàn)。而以血刑兒的心性,自然不會在其中做什么手腳,只會堂堂正正的一戰(zhàn),打破仙比帝更高的神話!
大帝都在期待自己能夠成仙,為打開三葬天路的第三關(guān)做準(zhǔn)備,這個世界上有著太多的證據(jù)能夠證明仙的存在,一定可以成仙的!女仙不可以,一定是有著其余的原因。
天明目中露出寒光,他一定要成仙!就算仙路斷了,也給我接起來!
二人沉默中按落身形,在一座山頭停下,遙遙看向山腳下的村莊。
毛大神一脈的后人,就居住在這山下的村莊中。
村子很簡樸,雖算不上與世隔絕,但離最近的城鎮(zhèn)也是幾天的路程。村子里的人過著樸實而自給自足的生活。
此時不少年輕人湊在一起,演練著毛大神傳下來的道術(shù),如果這天地還有未來,那么相信不遠的將來,他們之中必會再出一兩個人,將祖先的榮光發(fā)揚光大。
整片村落充斥著安寧祥和與少男少女的歡聲笑語。
天明與血刑兒的到來,自然無人發(fā)現(xiàn)。默默觀望一陣,血刑兒突然嘆息。
“這樣的安靜,還能享受多久呢?連給予族人這樣的生存環(huán)境,都快要無法做到了么?”她在擔(dān)憂未來,有她在的人族,和沒有她在的人族,會面臨兩種截然相反的處境。
“為何如此多愁善感,與你一點都不像?!痹谔烀鞯挠∠笾?,血刑兒一直是個姿態(tài)強硬的女帝,從不怯不懦,更別提多愁善感,小女兒姿態(tài)。
“你是沒把我當(dāng)女人吧!”血刑兒氣鼓鼓的去掐天明,把天明嚇了一跳。開玩笑,帝能出現(xiàn)于人前,不代表人能去觸碰極道!大帝仍是可觀而不可觸及。
血刑兒也明白過來,裝模作樣的嚇唬天明一番,神秘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么。”
“我是分身,不用怕?!?
“噢,我也是,所以我不怕?!碧烀饕桓睙o所謂的樣子。
“那你的本尊呢?”
“修煉,你的呢?”
“修煉!”
雖然表面上看去愜意,可是人族高層都是內(nèi)心凝重?zé)o比,不敢懈怠的修行。亂世將起,每個人都需要更多的力量,來保護更多的人。
“作為大帝,你還能修煉么?”天明有些奇怪,大帝都已經(jīng)境界封頂,在怎樣修煉都無法前行半步,那修煉還有何用?
“當(dāng)然能!”血刑兒鄙視的看著天明,“我說了我只要打碎凡骨就可以再度攀升境界,說不定最后成為仙也是可以的哦~雖然連極道的力量都無法侵蝕它,但我一直在尋找更加強大的力量不會就此止步的,再說,我的傷勢一直沒有復(fù)原,當(dāng)然要先把原本的極道力量補足才行,不然就是對女仙的小覷啊,她不會放過我的。”
天明并沒有在意她的玩笑,而是目光灼灼的逼視著她,令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閃躲?!拔医K于知道你為何一定要找女仙決戰(zhàn)了。”
“是嘛,呵呵。”血刑兒尷尬一笑,正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轟鳴,掀起滾滾煙塵,一只龐大無比的妖獸氣勢洶洶的朝著山腳下的村莊撞去。
“這就是傳言中出現(xiàn)的那只兇獸吧。”她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知不知道這么做很危險?”天明苦著臉看她。
“反正結(jié)果不都是一樣嘛,最后試一試不就行了!你婆婆媽媽的算什么男人!”血刑兒不樂意了。
“得,當(dāng)我嘴賤,這只兇獸應(yīng)該是被毛山喚獸術(shù)馴服了的護村之獸吧,注意一點別讓他死了?!碧烀骺聪蛏侥_村落。兇獸的道行并不算強大,也只是圣境而已,但是對于毛大神一脈的后人來說,已經(jīng)是強大無比的圣獸。如此看來他們村中還是有幾個高手。
就這樣與世隔絕的生活著,也算不錯。畢竟有的人就算奢求,也奢求不來。因為肩負了相應(yīng)的使命,就無法跳出無止境的漩渦。
“你接下來打算干嘛去?”血刑兒問,做出一副我并不想知道你別告訴我的樣子。
“事情太多了,不光是你在準(zhǔn)備,我也還在準(zhǔn)備呢,目前能走一步...”
“你其實在找你那丫頭吧,她對你而言真的就那么重要?”血刑兒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不善的問道。
“沒啊?!碧烀縻等?。
“那你去諸天同葬干什么?”血刑兒神色陰沉下來。這百年中她不止一次看到天明出現(xiàn)在諸天同葬之地。
“諸天同葬?我沒去啊?!碧烀鞲右苫?,他的確不記得自己去過那里?!拔冶咀鹨恢痹谧呦陕?,哪有時間去什么諸天同葬啊!十分不好意思,你們苦苦想要打開的仙路,我一直在走,走到了盡頭又走回來,走回來之后又走到盡頭,反反復(fù)復(fù)。”
血刑兒滿頭黑線?!澳蔷褪橇?,諸天同葬應(yīng)該算是一處仙路,暴露在人前的地方吧,這么說來數(shù)次看見你也不是稀奇。”
“這么說來,三葬天路的第三關(guān),就是我所走到的盡頭?其實也不能說是盡頭吧,只是我目前所能到達的地方而已,道行不精進,就無法再前行。一遍遍走仙路,也是一種磨練。”天明道。
“不,你應(yīng)該還沒有到達三葬天路的第三關(guān),否則我們必心生感應(yīng)。”血刑兒做出判斷?!皩α?,仙路是什么樣子?”
天明皺眉,他并不記得仙路確切的樣子,無法描述?!安恢涝趺磳δ阏f,反正我知道那是仙路,應(yīng)該朝哪里走,然后邁步,腳下就會出現(xiàn)臺階,至于具體,我也不記得太多。”
“你說不記得太多,我也想起來了,有一次在諸天同葬之地,我看到你眼神十分迷茫的在用手指朝身前一戳一戳,不知道在干嘛,我問你你也不說,但是后來你好像根本就不記得此事?”血刑兒疑惑的看著天明。
“一指一指的點出?”天明一頭霧水,“有么?”他的確不記得有這些事,而且最近,他的記憶越來越空白,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就像,記憶被強行抹去了一樣。好在丟失的都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記憶,對大局并不能造成影響,他才沒有在意。誰會將自己一生的每個細節(jié)記得那么清楚。
血刑兒神色凝重起來,“的確有,我知道你的本尊在那里,而且有一次,你甚至問我是誰,我去問戰(zhàn)神宮中的你,你倒是認得我,但也不知道本尊發(fā)生的事情?!?
“這是...”天明神色嚴(yán)肅起來。
“只可能有三種情況,其一,有無法想象的力量降臨,強行抹去你的記憶,可是這是怎樣的力量?用女仙來做對比,她也沒有這樣的力量,所以這樣的力量并不存在,這個論斷否定,其二,你在遭受極其嚴(yán)重的反噬,導(dǎo)致精神一次又一次受創(chuàng),連自己在干什么都無法想起。這樣就必須符合你在修煉什么的條件,你在修煉什么么?沒有?也對,怎么可能有如此變態(tài)的神通,讓作為九級帝尊的你都無法察覺,甚至連我都無法察覺,那這個結(jié)論也可以排除,最后剩下的,只有...”血刑兒微微一頓,愕然的看著天明,“你在慢慢死去,不知不覺的慢慢死去,所以記憶流逝,成了空白?!?
“開什么玩笑!”天明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修為達到九級帝尊,連長生也不在遙遠,壽命動輒幾十萬年,他一路修行到現(xiàn)在,并未留下什么后遺癥,身體可以說健康的很,怎么可能不知不覺的在腐朽死去?
“此事說來詭異,你最好留個心眼,按道理來說,達到九級帝尊的你,壽命上不會有問題,也沒有什么強大而詭異的神通能夠在你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將你干掉,那問題出在什么地方?只能是你自己的原因了?!?
“雖然我也察覺到了自己記憶的漸漸不全,好像有一只能夠吞噬記憶的野獸在蠶食,但是我真的連我做過什么都忘了么?”天明不敢置信,道行達到如此境界的他,還有誰能夠?qū)λ龅竭@種程度?大帝也不可能,首先大帝的力量是極道,在侵入他身體的時候就會將他殺死,其次若是大帝作為,那血刑兒必然有所察覺。
“會不會,是那個巫干的好事?”血刑兒所說的巫,正是天明弱小之時一直以來感覺到的從遙遠地方投來的冰冷目光,那個人的修行方式正是其自創(chuàng)的巫道。
“不可能是他,他還沒有這種道行?!碧烀饕呀?jīng)是九級帝尊,那個人才多少道行?再強大的術(shù)法也無法補全修行之上的巨大差距。而且天明在閑暇之時也找到過那個人,他本來是人族,自稱烏,獨創(chuàng)一門能夠獻祭血肉換取強大而邪惡力量的法門,稱為巫術(shù),后來投靠了暗黑血夜。
因為是故人,雖然天明并不記得認識他,但對那個自己首次遇到的村莊,還是一直心懷愧疚,于是放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