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怡在位時,曾數(shù)次偷偷與林紫睛重游這個山洞,并約定死后合葬于此。當李怡發(fā)現(xiàn)洞口下方的湖面水位不斷上漲后,便命人偷偷在湖心島另外開辟了一條隧道已備將來之用。李漼將存放父母遺體的藍田玉棺放入洞中走的就是這條隧道,那原本的山洞已被淹沒于湖面之下。
藍田玉產(chǎn)自的陜西藍田,乃我華夏文明發(fā)源地之一,故藍田玉實屬華夏之天靈地寶。此玉對人體頗為有益,后世研究發(fā)現(xiàn)該玉石中存在微弱的紅外線光波。玉棺體積巨大而中空,李怡與林紫睛夫婦的軀體躺在棺槨內(nèi),時刻受到玉石光波影響,凡人之軀的李怡,尸身竟能保持不腐,而本就有百多年壽命的林紫睛在上百年(洞中時光)的光波不斷照射下,居然醒了過來。
蘇醒過來的林紫睛身體虛弱,艱難打開棺槨側(cè)面的機關(guān)走出來后,首先想到的是從原來的通道出去看看親人與歲月山河,可惜在進入通道后因虛弱而沉睡過去。這個通道的時光流逝與李怡開辟的那條截然不同,時間比外面慢上十二倍。林紫睛沉睡五年,外面已是六十年后,大唐江山已沒,李氏皇族嫡親子孫全被朱溫手下投入濤濤黃河,唯血族子孫依舊頑強延續(xù)著。
江山破碎,往事一夢。晁皇后李林紫睛后來遇到了紫陽真人,便跟隨真人修道。紫陽真人代師收徒,林紫睛算是紫陽真人的師妹,道號玄清。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她便要回到這山洞中來,只因難忘她的怡哥哥。棺槨被厚厚的鐘乳石完全包裹住,她也就沒想著再去打開,李問道兩人來時,她正在最初的那條隧道中沉睡。
林月瞳的母親林紫眸是廣德公主的曾曾外孫女,也就是說,林月瞳是林紫睛的第六代外孫女和血族圣女的傳人。林紫睛在紫陽觀中修道時,林紫眸剛出生不久,因此紫眸母女二人一直受到林紫睛的關(guān)注,只是始終不愿意表露身份相認。如今李問道林月瞳夫婦即然找到了這里,林紫睛再無顧慮,最終出來與兩個孩子相見。
“月瞳,我的孩子,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你的外婆和母親。”林紫睛輕輕地拍著伏在自己懷中哭泣的林月瞳。
“為什么?她們知道你還在,會很高興的呀?”林月瞳抬起頭來,滿臉淚水,一臉驚訝地看著林紫睛。
“前塵往事恍如一夢,如今我是出家修道之身,問道是我自小帶大,他與你成親時我都沒來看你們,就是不愿意再與俗世相交。而且,死而復生,無論對于凡人還是我們血族都算是違反天道的事情,這些年來我的身體狀況并不好,如果不是你和問道找到這里來,我將會在這洞中一直沉睡下去,永久不會再醒來,因為我感覺我的身體這次怕是真的大限將至。”
說完,林紫睛的臉色似乎有些虛弱,她轉(zhuǎn)頭又看向李問道:“問道,我的孩子,我自小帶大了你,視你如親生,如今有兩件事要與你說,一是你胸前的玉佩,應(yīng)該是你父母留給你的,看其紋路應(yīng)該與我大唐李氏有關(guān),若是我沒猜錯,你與月瞳可以算是第五或者第六代表親了,不過也已經(jīng)出了五服。日后有機會,你自己去問你師父或者也可以自己留意些。第二件事,我要你今生好好照顧月瞳,這丫頭話多,心眼小,自小沒吃過苦,沒經(jīng)歷過世事,你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受一點委屈,也絕不可以把她的血族身份泄露出去。還有,你要不斷提高自己的武藝,將來有一天,希望你能幫到月瞳。”
“師姑,我會的,我會一生一世都護著她的。我也舍不得離開你......”李問道此時也是難掩悲傷,從小就是孤兒的李問道,早已把玄清師姑當成了自己的母親。成親時沒見到她,本打算以后找機會帶月瞳去見她,沒成想在這里意外遇到了她,又知道了如此許多她的事情,如今相逢即是離別,心中說不上來的難受。至于生生父母的事情,他早已淡漠,也無心尋找,即然當初狠心丟下了自己,那么以后不見也罷。
“你現(xiàn)在只能抗住吸血鬼伯爵的威壓,如果對方是原生侯爵,你還遠不是他的對手。”林紫睛看著李問道說到。
“師姑,那我怎么才能提高抗拒吸血鬼威壓的能力?”
“咱們道家的浩然之氣是抗拒一切邪魔外道的最好手段,但是,你現(xiàn)在一時半會還很難在這方面有很大的提升,修行之路從來就沒有捷徑,所謂的天才地寶、藥丹輔助不過是那些歪門邪道騙錢的把戲。這世間任何能力的提升都只能依靠自身實力的不斷強大。以后多和月瞳在一起,會對你抗拒威壓有很大的好處,但也不要過分沉迷于此,以免傷了身子,以身體能接受為宜。”說了,林紫睛聽了下來,慈祥地地看了眼林月瞳,林月瞳立刻羞的臉頰緋紅,低著頭不敢看人了。
“對了,你現(xiàn)實最能有較大提升的是你出刀的速度。你們年輕人剛成親不久,我也能理解,但萬不可懈怠,師兄教你的意念之法,應(yīng)經(jīng)常練習。須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純陽子祖師爺之所以是天下劍仙之祖,就是因為他老人家意念所致,劍氣即達。”
李問道又向林紫睛請教了些如何以意念駕馭裂陽刀方面的問題,林紫睛漸漸有些疲態(tài)了。
“好了,你們現(xiàn)在就走吧,不要打擾我休息。不要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我又不會現(xiàn)在就死了,日后你們?nèi)羰钦娴南胍娢遥膊皇遣豢梢栽賮恚皇菦]事別來打擾我。”
趕走了李問道與林月瞳,林紫睛靜靜地躺在藍田玉棺中,看了眼身邊容顏如舊的夫君,慢慢閉上了眼睛,往事如煙,不如就此在愛人身邊睡去。
關(guān)上沉重的石門,任林月瞳在自己懷里嗚嗚地哭著,李問道轉(zhuǎn)頭看了眼東南方的太陽,深深嘆了口氣,“乖,別哭了,太曾外婆不是說了嗎,以后還可以來看她的。”李問道伸手將林月瞳臉上的眼淚輕輕擦去。
“哥哥,以后你一定要帶我回來看太曾外婆,我會好想她的。”
“好,一定帶你再來,我也想她的。”
“哥哥,村正怎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們?”午飯也許該算是他們的晚飯后,林月瞳躺在李問道身邊,不由得想起了剛才村正那奇怪的眼神。
“不到兩個時辰吃了兩天的食物,午飯居然還能吃得下,人家能不奇怪嗎?我要是村正我一定在想,那么俊俏的小娘,咋就咋這么能吃?比我家的那頭大母豬還厲害。”李問道嘿嘿地笑著,沖著林月瞳做著怪像。
“你,你才能吃,你才是母豬。”林月瞳捶打著李問道,她的飯量可比李問道小多了,帶去的食物基本上都是李問道吃的。
李問道一把將身邊的渾家摟進了懷里,“乖,你可剛說過要好好侍候我的,現(xiàn)在該兌現(xiàn)了吧?”
......
身體上本該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了,兩人又不知羞地鬧騰了好一會,一個午覺居然睡到接近黃昏才醒來。
“哎呀,丟死人了,讓那些村民怎么看我們呀?天都快黑了,都怪你,中午還折騰。”林月瞳覺得沒臉見人了。
“能怎么看,還不是認為我們小夫妻不知羞,大中午的鬧騰過多,所以才睡這么久。”李問道邊笑邊火上澆油。
林月瞳不愿意理他,自己氣呼呼地穿著衣服。李問道起身摟著她,“怕啥,等天黑了,農(nóng)人都回家睡覺了,沒人會看見我們。一身的汗,一會吃點晚飯,去湖里洗個澡吧。”
兩人胡亂吃了點晚飯,還是象上次一樣在湖里洗了個澡,又在湖里嬉戲打鬧了好大一會。最后滿臉紅暈、渾身無力的林月瞳是被李問道給抱上岸的。
“你這么不要臉,太曾外婆看見了怎么辦?”嬌羞無力的林月瞳坐在李問道懷里,替他整理著衣領(lǐng)。
“師姑看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她不是剛說過要多和你在一起的嘛。我道家講究的就是陰陽調(diào)和,萬物乃生。”
“哼,這下你欺負我就有理由了!明天要回縣衙了嗎?唉,我還沒散夠心呢,好喜歡就這么跟著你到處看看。”
“小娘子你這是心跑野了?”
“嗯,有點。整天一個人在后衙,你也不管我。”
“要不,以后叫個下人來陪著你吧,你也可以少做點家務(wù),輕松點。”
“不要,就我們倆,又沒有多少家務(wù)要做,我不累。這幾年我爹每年都會帶著我娘去道觀里修行三個月,每次娘都不帶下人,都是娘一個人又修行,又照顧爹,我看也挺好的啊。”
“明天帶你去東天目山,陳主薄說那里風景不錯,我們就在那修行幾天。好像又有點困了......”
“我也是,唉,這么跟著你胡鬧,不困才怪,抱著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