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鈞天十四峰猶如上天掉落的十四根神針,錯落有致地靜立在浩天森林的最深處。主峰——鈞天峰,半山亭里一位三旬左右、身材高大的青年,此刻背負著雙手,默默地注視著對面的靈犀峰,臉上平靜如斯。
十里之外的靈犀峰略矮于鈞天峰,但植被卻更加茂盛。遮天蔽日的黃葉下的情人谷里,身材嬌小的尚官慕兒眼神怨毒地看著對面的主峰,她知道害了她一生的男人就在那。若不是他當初嫌棄與拒絕,自己何以會自暴自棄,任人欺凌?
這三百年來尚官慕兒一直生活在對他的怨恨,和與各種男人的糾葛之中,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所以當宗政幻離的身影出現在尚官慕兒眼前時,被仇恨和怨毒迷昏了心智的尚官慕兒,忘卻合體末期與大乘中期的修為上的云泥之別,三百年未見,仇恨不僅未消,反而更加強烈。
尚官慕兒發瘋般地撕咬著宗政幻離,全然不顧自己衣裳已被他扯光。她知道他要對自己做什么,她已顧及不到這些,她只想咬他,咬的他渾身鮮血淋漓,三百年來的怨恨充滿著她嬌弱的身軀。
壓抑了三百年的愛讓宗政幻離失去了理智,他忘了身下的女孩只有合體末期的修為,經不住他這大乘中期強者的瘋狂沖擊。當清晨終于到來時,尚官慕兒已經疼得昏迷了過去。
宗政幻離深情款款地注視著身邊精致的美人兒,櫻桃小嘴,柳眉彎彎,挺翹的瓊鼻上視乎還帶著露珠,或者是她昨夜的淚珠。看著她如玉般的光滑肌膚,宗政幻離再一次吻了上去。
已經昏迷過去的尚官慕兒再一次被折騰醒過來,三百年沒流過眼淚的她,昨晚哭了一夜,現在的她眼淚已經流干了,她連錘打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不是嫌棄我臟嗎?為何還要這樣折磨我?你毀了我的一生,你還要怎么樣才放過我?”
“當初是我的錯,師傅也一直不愿意我和你在一起。可我事后就后悔了,你又一直在怨恨我,一直不給我機會。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哼,現在你滿意了,我尚官慕兒這么多年與這么多男人糾葛不清,可卻沒有一個男人真正得到過我,到頭來還是便宜你了,你現在可滿意了?”
用盡了所有力氣說完這些話,尚官慕兒再一次昏了過去。
宗政幻離無限憐愛地看著眼前的心上人,他想給她穿上衣服,卻發現她的每一件衣服都被自己扯的稀爛,只好找到自己的長衫將嬌小的尚官慕兒裹起來。抱著他一生所愛離開了鈞天峰。
神洲第一宗的浩天神宗,占據著整個浩天森林,最中間的是鈞天十四峰,以及神秘的鈞天圣地;再外便是內門,僅僅是內門,就占據著五千多座山峰,面積之廣難以想象;最外圍則是面積更加廣闊的外門。宗門內地位越高,駐所之地越靠近鈞天十四峰。宗政幻離自三百年前拜入宗主莫林門下,便一直跟隨師父居住在鈞天峰附近的日炎峰上。
當他懷抱著昏迷不醒的尚官慕兒回到日炎峰時,幾個侍女嚇了一跳,三百年了,從沒見過宗政少主帶過女人回來,從那寬大的長袍處露出的一雙秀美纖足,和散落在外的飄逸長發,足以說明這是個年輕女子。
宗政幻離威嚴的眼神掃過幾個不知所措的侍女,“尚官小姐累了,需要休息,你們照顧好她。”
說罷抱著尚官慕兒進了他自己的臥室,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蓋上被褥。從宗主溫柔的目光中,幾個侍女知道無論前任宗主如何打壓,宗門第一美人尚官慕兒,最終還是成了浩天神宗的宗主娘子。
三百年來,關于宗政幻離與尚官慕兒之間的事情,沒人敢提,也無人不知。
宗政幻離戀戀不舍地走出后院,穿過回廊,來到前廳,這里是歷代宗主處理宗門事務的非正式辦公場所。
前廳里,四位太上長老和七位大乘期以上修為的內門長老已等候多時。看見宗主終于姍姍而來,平日里性格不溫不火的大太上長老洛云山,微微向宗政幻離行了一禮,“宗主為何此時方來?我等已等候多時。”
“抱歉洛太上,幻離昨夜有些私事需要處理,故而來此,讓幾位久等了。”看著眼前僅剩的這十一個大乘,宗政幻離心中不禁微微一嘆,那尚官淵還真人老成精,不過區區幾日,已經將原本屬于自己這邊的三位大乘給拉攏了過去,如今,他那邊應該已有七位大乘。接著,他又頭疼起來,尚官慕兒夾在他和尚官淵之間該怎么辦?
“宗主現在還想著個人私事,怕有些不合適吧?”
看見宗政幻離發呆的樣子,有些長老明顯有些不快。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宗主,你是我們大家的主心骨,時值神宗離亂不安的時期,還希望宗主以大局為重。”
浩天神宗雙方勢力的沖撞仍在無休無止地進行著,尚官淵的傷勢并不是宗政幻離當初看到的那么嚴重。宗政幻離對尚官淵的輕視,導致這幾日雙方實力此消彼長。
經過一天的混亂,宗政幻離滿心疲憊的回日炎峰。來到內院,他就發現有些不對勁,怎么一個人都沒有?幾個侍女呢?平日里,那幾個丫頭都喜歡在這里做女紅的,如今蹤影全無。
一種不祥的感覺襲上心頭,他快步走進臥室,屋里并沒有尚官慕兒的身影,宗政幻離一驚,她走了?她還是不愿意原諒我?
宗政幻離木然地坐在床邊,尚官慕兒的體香依然還有殘留。
“慕兒,你為什還不肯原諒我,為什么還要離開我?”
宗政幻離控制不住地對著殘留著尚官慕兒體香的木床,大聲的喊了起來。
人一心急,最容易亂了方寸,其實他只要開啟神識,就會發現后院人影重重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的道理吧。
“你就不知道找我一下,難道你就希望我一整天都悶在臥室里,跟你養的那些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