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瞳,帶我回去,叫人來收尸,入土為安吧。”,這里濕度大,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李問道不忍心就這樣讓他爛在這里。
又是一段漫長的飛行,兩人返回外面時(shí),天色已黑。安排人下去收尸后,李問道帶著他的林師弟回到了萬山村休息。這一下午趕過來,他心疼渾家,怕累著她了。雖然月瞳明確表示她一點(diǎn)也不累,但是晚飯后,李問道還是霸道地將她抱上了床。
“真不累?”
“嗯,哥哥,我真的不累的。”
“真不累,那哥哥就把你親累。”
最終,林師弟確實(shí)被折騰累了,嬌喘吁吁地在李問道懷里睡了過去。
早上起的不算遲,林師弟率先穿好衣服,戴上假面,想著還像往常那樣服侍郎君洗漱。推開門,看見外面忙碌的人群,不禁俏臉通紅,這算什么呀,兩個(gè)大男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夜?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聲音可被人偷聽了去,羞的她轉(zhuǎn)頭又回屋里了。
還是李問道把水端進(jìn)屋里讓月瞳洗漱,并且聲音不算特別大地告訴別人,自己與師弟許久未見,昨夜秉燭夜談,共敘兄弟情誼后,林師弟這才出來吃早飯。
正準(zhǔn)備重新去觀音嶺時(shí),突然聽見遠(yuǎn)處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李問道知道是板坑嶺的軍士們趕了過來。待得人馬走近,李問道看見了領(lǐng)頭的校尉是自己的老部下張揚(yáng),身后還跟著幾十名騎兵。
“末將張揚(yáng)參見都護(hù)大人。”人高馬大的張校尉嗓門也夠粗。
李問道昨天來時(shí),帶了六名侍衛(wèi),其中四人跟隨他和月瞳來到觀音領(lǐng),另外兩人并未南下,而是直接一路向西奔著板坑嶺而去。
王煥將軍是在夜里接到節(jié)度使大人的緊急調(diào)令的,急忙安排張校尉立刻啟程趕往觀音嶺。張校尉擔(dān)心李問道等的心急,自己先行帶上一伙騎兵快馬趕來,余下由一名隊(duì)正帶著本部人馬連夜準(zhǔn)備一些必備物質(zhì),須得第二日辰時(shí)方能出發(fā)。
李都護(hù)將張揚(yáng)叫到身邊,吩咐了一翻后,帶著他的林師弟重又向著觀音嶺而去。一個(gè)時(shí)辰后,兩人懸停在暗河盡頭的斷崖上方。
暗河盡頭,也是這條通道的盡頭,大約五六丈寬,頂端高出暗河水面一丈多,再下方,便是無盡的黑暗虛空,以及嘩嘩的水聲。
“哥哥你抱緊我,我要下去了。”兩人在暗河盡頭親了會嘴,月瞳感覺差不多了,便開始向著不斷地往外冒著陰寒之氣的斷崖下面飛去。
李問道從渾家身后摟抱著她的嬌軀,四肢緊緊糾纏在一起,傾斜著向斷崖下飛去,好在一丈多的空間,沒把兩人的衣服弄濕。月瞳飛得很慢,飛過斷崖,水聲并沒有變大起來,反而變得特別的沉悶,四周的空氣也更加的陰寒潮濕,風(fēng)也突然變得大起來。
“哥哥,這里是一個(gè)好大的空間,真的好大呀!”懷中的渾家一陣陣驚呼,李問道借助月瞳紫紅色的瞳光,向下看去,雖然一片黑暗,但是那種遼闊虛空的感覺還是驚到了他。
“月瞳,我看不清楚這里有多大,你盡可能給我描述一下它的大小和形狀。”
“嗯,哥哥抱緊我。”
山洞連接暗河處已是山腳之下幾十丈的地底,暗河傾斜著又向著下方下降了三四百丈,也就是說,斷崖處已處于地底近四百丈的下方。
林月瞳又在這里上上下下地飛了一炷香的時(shí)間,然后降落在距離斷崖瀑布的底端很遠(yuǎn)的地方。雖然黑暗中看不到飛花漸玉的情景,但是巨大的水聲和弄濃濃的濕氣還是能讓人感覺到這暗河飛流直下的氣勢。
“哥哥,這空洞像是個(gè)扁扁的錐子,上面小下面大,高約兩百丈;左右大約上千丈,可能還不止,前方好遠(yuǎn)都沒到頭,已經(jīng)超出我的神識范圍了。暗河的斷崖大概在空洞一半的高度。”說罷,轉(zhuǎn)身伏在李問道懷里,“哥哥你抱我一會吧。”
“累了?”李問道憐惜地將渾家緊緊摟在懷里。
“不是,我就是有種感覺,前方雖然看不清,但是一定是無限向著下方傾斜著,不知道為什么,我害怕,哥哥,你以后要抱緊我,不要和我分開,時(shí)時(shí)刻刻緊緊抱著我,不許和我分開,哪怕分開一寸都不行。”借助月瞳的瞳光,李問道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傻丫頭,你還是血族圣女呢,怕什么!”李問道安慰著她。雖然她的血族威壓與神識異常強(qiáng)大,,可她畢竟還是個(gè)不瞞十八歲的、不諳世事的小女子。從小被爹娘護(hù)著,剛長大就又被李問道護(hù)著,面對著無盡虛空,李問道覺得她害怕也是正常。
“不是的哥哥,我不怕黑暗,也不怕這里好大,我是害怕我們會分開,這里太黑了,你又看不清楚,萬一不小心分開了,就麻煩了。”
“你不是有神識嗎,萬一我們分開,可以用神識搜尋我呀?”李問道溫柔地?fù)崦鴾喖业男惆l(fā),安慰著她。
“嗯,我們盡量不要分開,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許跟我分開,就象這樣一直緊緊抱著我。我以后都不走路了,我要你抱著我走。”大概她覺得,只有這樣,李問道才不會跟她分開。
抱著懷中的佳人,李都護(hù)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相信月瞳的直覺,接下來,他倆一定會面對很多奇怪的情況,不然這丫頭是不會有這種擔(dān)心的。
李問道順著月瞳的瞳光,向著黑暗處看了一會,十幾丈之內(nèi),還是能看的清楚。兩人腳下是凹凸不平的巖石地面,有的地方盡是碎石,有的地方象是整塊的巨石。目光所及,一片漆黑,再遠(yuǎn)處,他就什么也看不見了。他的道家神識也就三十丈的距離,面對著前方仿佛無盡的虛空,李問道也同樣有種說不出的不詳之感。
找了快稍微平整點(diǎn)的巖石地面,李問道將渾家橫著抱在懷里,走過去坐了下來。
“好了,我們不會分開,我就這樣一直緊緊抱著你,別擔(dān)心了。休息一會吧,月瞳乖,讓哥哥好好親親。”這個(gè)時(shí)候,李都護(h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好好親親他的渾家,看能不能讓她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