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讓陳大人如此慌張?”李問道心里也有點小慌張。
“下官孟浪,不是衙門里的事,下官有件私事相求縣尊大人。”怕李縣尊誤會,陳主薄趕緊解釋。
“哦?不知陳大人有何私事?”這陳主薄還從來沒有因私事找過李問道。
“這位是?”陳主薄知道李德財是縣尊的家奴,但還是有些顧慮。
“德財是我的私人,心腹得很,陳大人有事只管說,不妨事的。”萬一私事自己解決不了,有李德財在場,也能給個參考。
“既如此,那下官就明說了,聽聞大人家中莊園有自釀的好酒,不知大人可找好合適的商家代銷?”
“呵呵,剛才本縣與德財正在商量此事,卻也未曾尋到合適的商家。”李問道已然猜出了他的來意,也不想隱瞞。既然人家能來找他談論此事,必然是知曉自己的情況的,何必當面撒謊呢。
“大人,下官家中也有經營酒水的鋪子,也替幾家釀酒的作坊做些經銷之事,多年來,下官家這陳記的招牌一直秉持誠信二字,從未被人詬病過,也從不耍店大欺人的行當,既然縣尊大人尚未尋到合適的經銷,不如試一試陳記如何?”
李問道看到李德財向著自己微一點頭,心中就有了計較。
接下來一番討價還價,最終李氏莊園與陳記達成協議,李氏莊園留一百壇蘋果酒與三百壇葡萄酒自銷,余下肆佰壇蘋果酒與兩千五百壇葡萄酒全部交由陳記一家經銷,兩種果酒統一作價為每壇十慣錢,兩家鋪子在市面上零售的價格也統一為每壇二十貫。以后李氏莊園再有自釀的果酒,同等條件下陳記有優先經銷權。雙方將協議書寫成文,簽字畫押后,陳主薄將其中一份協議裝入懷中,又拿出五張一千貫銅錢的錢莊匯兌錢票交給李縣尊后,便高高興興地拒絕了李問道共進午餐的要求,由李德財領著直奔李氏莊園而去。李問道不由得感嘆,做生意看來跟用兵一樣,兵貴神速,免得夜長夢多。
回到后衙的書房,月瞳正坐在小榻上做女紅,看到李問道進來,忙對他說道:“哥哥,來客人了嗎,一會午飯就要好了,怎地不請客人留下吃飯?”
李問道沒回答她,拿掉她手里的活計,將她打橫抱在懷里,張嘴含住她那誘人的櫻唇,又順手脫掉她的兩只繡花鞋,將她一雙纖細圓潤的小腳兒把玩在手里。好一會了,月瞳被他弄得嬌喘連連。
“小丫頭,哥哥到底前幾世做了什么天大的善事了才娶到你的呢?”李問道笑嘻嘻地看著自己渾家。
“怎么了哥哥?”聽他這么說,月瞳正迷糊著,便見眼前一閃,李問道手里出現了幾張錢票。月瞳本能地一把就從郎君手里全部拿了過來,收繳自己男人手里的錢財,還真是女性的本能。定睛一看,五張一千貫的匯兌錢票。
“哪來咋這么多錢?”
“來小丫頭,哥哥跟你算算,莊子里還剩有三千三百壇果酒,有兩千九百壇是每壇十貫錢,共計兩萬九千貫,還有四百壇是每壇二十貫,共計八千貫,合計三萬七千貫大錢。拖賢妻你的福,郎君我是發大財了。”李問道說著說著就大笑了起來,尼瑪,從小到大還真沒見過如此多的錢來。
“哥哥,你發神經了嗎?”林月瞳莫名驚詫。
好吧,既然渾家感覺莫名其妙,李問道只好從頭到尾地把事情給她說了一遍。
“啊,哥哥這是真的嗎?莫不要騙我!”林月瞳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前一陣子的無心、無奈之舉能收到這么大的效果。
作為吳越國的郡主,她所有的收入來源就是她的封地莊園的產出。她總共有一萬三千畝良田,平均每畝地每年的產出大約在五百文錢左右,一萬三千畝每年能給她帶來六千五百貫的收入,但這只是毛的收入,扣除各種生產費用后,每畝只有大約兩百到三百文錢,這樣,她每年的凈收入大約在三千貫左右。作為郡主,每年是有很多必須的花費的,比如衣食住行、年節往來,給奴仆、下人的賞賜。盡管她已經夠節省的了,每年能夠結余下來的依舊不過五百至一千貫。好在這幾年沒遇到什么天災人禍的,不然估計她都入不敷出。
當初打算自釀酒水,也算是一時心血來潮,外加上費用很低的。葡萄不要錢,往年都是腐爛后扔了,人工也幾乎沒費用,反正莊子里的奴仆,不需要花錢雇傭,跟平時一樣的管飯就行。至于裝酒的壇子,五文錢一個,買多了還可以還價,前前后后共計買了三千多個壇子,不過十幾貫銅錢,外加上上百個大缸,大缸三十文錢一個,還有其他一些費用,合計不過五十貫銅錢。月瞳本來打算每壇能賣出三百錢,三千多壇,賣出去一半的話,也能夠收入五百多貫錢,扣除費用還凈賺三百多貫大錢,這也算是筆不小的收入了。畢竟此時在杭州,一戶五口的中等人家,每年的生活支出也不過一萬大錢,也就是十貫銅錢。
小夫妻倆這頓午飯吃的可別提有多高興了,月瞳不但自己破天荒地喝了半碗葡萄酒,以前都只是用舌頭舔幾下 ,還允許李問道多喝一碗,以前只準他喝兩大碗的。看著月瞳給他倒滿的這第三碗紅紅的葡萄酒,李問道開始算計了,“一壇子十斤,二十貫,一碗就是兩貫錢,本縣一月的俸祿只夠五碗酒錢,太貴了,太奢侈了!月瞳,你說要是讓那幫子御史老爺們知道了,會不會在岳父面前參我一本?”
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本就心里高興,此時的林月瞳滿臉桃紅,“哥哥,這酒不是莊子里的,是月瞳專門給哥哥釀的,多少錢御史也管不著,嘻嘻。”
三大碗葡萄酒下肚,李問道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也不等月瞳收拾好飯桌,直接將她抱進了臥室,“月瞳乖,昨晚的那幾個動作哥哥好喜歡,咱們再來演示一遍。”
午后北風漸大,二人午睡醒來后干脆就窩在被窩里沒出去。“月瞳,明年是不是要多種點葡萄或者干脆把葡萄全部用來做酒?”懷里摟著佳人,李縣尊現在非常舒爽。
“物以稀為貴,多了就不值錢了。明年可以適量多釀些,但不能太多,不然就賣不上價了。”懷中的俏佳人滿眼含春地看著自己郎君,搖了搖頭,“還有,哥哥你有沒想過,咱們的酒水味道比別人家的好,是因為比別人家多了兩道程序,密封的時間也比別人長,萬一咱們的方子流出去了,那就麻煩了。”
“不用擔心,往大缸里添加的料曲可是你家郎君的獨門絕技,任誰也破解不了,放心吧。”
“嗯。”月瞳點了點頭,“哥哥,我們起床吧,萬一有人來,我現在可光著身子呢。”
梳洗已畢,眼看時間還早,月瞳就來到書房坐到了琴案邊,本打算去二堂里看公文的李問道也不去二堂了,直接坐在她身邊,看她彈琴。月瞳纖纖素指輕撥琴弦,清脆的弦音瞬間傾瀉而出,一曲清韻悠然縹緲而來,令人如飲仙釀,李問道不覺癡迷了。
良久,琴音已停歇,李問道兀自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哥哥,好聽嗎?”月瞳輕輕推了一把李問道。
“啊,哦,好聽。月瞳,你很喜歡《春江花月夜》吧?常聽你彈起,其實我也喜歡的,可惜沒你彈得好。”
“那哥哥你喊我一聲好妹妹,我便教你,”月瞳俏皮地看著他。
“這么簡單?”李問道有些詫異。
“堂堂駙馬爺,本公主可不敢隨便為難你,不然晚上又要被你折騰到半夜,”說完,不禁咯咯地笑了起來。
“砰砰砰”,李問道還未開口說什么,后院的側門傳來敲門聲。一般來說,有客人拜訪,縣衙里當值的衙役就會敲后院側門來通知一聲。
林月瞳走到側門前,并未開門,只輕輕問了一聲,衙役告知是何家大娘子攜女前來拜訪。得到縣尊娘子許可后,那衙役便趕忙前去引領客人去了。
李問道沖著渾家點了點頭,自去了縣衙的前廳,那里有許多的辦事機構,下午雖無事,也還是有當值的人員在。女客拜訪知縣娘子,他這個大老爺不方便在家中,只好躲到衙門里來了。
天色將黑,李問道約摸著客人該走了,便回到了后衙家中。廚房里,灶臺上熱氣騰騰的,也不知道月瞳煮的啥,李問道就看到渾家坐在餐桌前,正在饒有興致地在撕一個紅紙包裹著的物品。看見郎君進來,月瞳笑嘻嘻地說道:“哥哥,何家娘子送咱們的金陵步步糕,這個好吉利的,嗯,好甜,哥哥給你嘗嘗。”說著就把她嘴里咬剩下的半塊糕點送到了李問道嘴邊,李問道笑著張開嘴,月瞳就把糕點塞進他嘴里了。
“甜嗎?”,月瞳歪著頭問道。
“甜,就是不知道是這步步糕甜,還是我的月瞳嘴甜?”李問道戲謔地說道。
“那哥哥你說到底是糕點甜還是我的嘴甜?”
“當然是妹妹嘴甜。”李問道立刻毫不猶豫地回答,一點也沒拖泥帶水。
月瞳聽后,滿心歡喜地看著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何家姐姐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