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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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臉蛋散發(fā)著淡淡的幽怨,葉語驚悚地看著裴孜在自己眼前在空氣中灑下這不良的氣氛,“喂,小的膽子不大啊,別這樣看著我,我很想吐啊。”
她此時正坐在裴孜客廳那一排電動游戲前,玩的不亦樂乎。
“啊?”對方無精打采道。
“我真的想吐啊,到現(xiàn)在我還覺得接下來就該‘嘩啦’一聲,你的臉皮掉下來了。”葉語心有余悸道,“我不想看真人版的。”
“誰讓你看電影都不找我。”裴孜哀怨道。
“我懺悔。”葉語雙手合十,她是真懺悔,如果和裴孜一起去的話,至少她還能看部正常點的影片,真是遭報應(yīng)了。
“小葉子,當(dāng)我女朋友。”裴孜突然語出驚人。
“你傻了?”葉語吃驚之余,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放心,腦子沒燒壞。”裴孜悶悶道,“那家伙總比我快一步。”
葉語閉嘴,他知道他所指何人。不過這世道還真是怪,二十九歲之前沒男人,二十九歲之后擋也擋不住的花美男一個接一個往外冒。
“不,你只能排到第三個,你比南喬還要慢半拍。”葉語打擊他。
“啊?”裴孜再次頹然倒地。
“,碰到什么麻煩事了
。”葉語知道他是遇到麻煩事了,按照他那嬉皮笑臉的性格,她才不信他是真心。裴孜和裴紹不同,他溫柔,他善解人意,但和裴紹那顆傻癡的心比起來,裴孜沒有愛人之心。
裴孜慢吞吞地拿出一份報紙,“我好像也上娛樂版頭條了。”
葉語興奮地一把搶了過來,嘴里不忘記損他一損,“啊呀,mh的ceo開拓娛樂市場了啊?”果然,在大標(biāo)題下寫著“寧真珍情定,入豪門指日可待”,旁邊配著裴孜的單人照。
“嘖嘖,這角度把你給拍老了么。”葉語對照片評頭論足,“看來你以后得常找塞爾比捯飭捯飭您的形象。”
“謝謝您的建議。”裴孜趴在電動賽車靠椅上,再次嘆了一口氣。
葉語最終被他那不良之氣搞得沒心思了,停下手中的游戲,她轉(zhuǎn)頭說:“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當(dāng)做金烏龜,干嘛哀聲嘆氣。”
裴孜抬眼看她,葉語一抹他額頭上故意皺起的抬頭紋,“別裝可憐了,你的煩心事到底是什么?”
聽到葉語這樣一說,裴孜才坐直起來,看著眼前游戲屏幕上大大的‘gameover字樣,過了一會兒,才露出大大的笑臉,活靈活現(xiàn)道:“沒事,只是看你和裴紹看電影心里不爽,逗你玩。我們來pk一局?”說著,他端正身體,向葉語發(fā)出了挑戰(zhàn)。
葉語啐了一口,“賽車,gp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說完選擇了游戲項目,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目光直視。游戲機里發(fā)出一個清亮的聲音,“three,two,one,go!”
玩了三局,裴孜以大敗收尾。當(dāng)裴紹走進客廳時,正好看見葉語往裴孜臉上貼第三只小烏龜。裴紹掃了一眼,便徑直走到沙發(fā)邊坐了下來,隨手打開了電視。
“啊哦,冰山男來了。”臉上貼著三只小烏龜?shù)呐嶙屋p呼,起身去招呼他的兄弟去了。
葉語看著手里剩下的小烏龜,確定裴孜心底有事。他是個游戲狂,要輸也不會輸?shù)眠@么慘,那么今天的結(jié)果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心不在焉。藏在他心底的事情肯定不是為了一個寧真珍,而是非常非常嚴(yán)重的事情。
客廳那頭傳來裴紹的聲音,“你的臉很襯這圖片
。”
“嘿嘿,你也不差,要不要來兩只?”裴孜笑著,舉起手中的烏龜貼紙,“我找了很多地方,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我覺得你比較適合里昂那多。”
裴紹伸手一擋,“我做不成里昂那多,你也不是米開朗基羅。”
裴孜輕聲切了一聲。
裴紹從進來就沒有看葉語一眼,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視,好像房間里只有他和裴孜倆人。裴孜看看裴紹,又轉(zhuǎn)回頭來看看葉語,只得到后者一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這位大少爺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看看裴紹無趣,裴孜又繞回了游戲機旁,招呼葉語繼續(xù)。葉語掃了一眼枯坐一端的裴紹,轉(zhuǎn)回身說:“用貼的不過癮,我看下面再輸?shù)娜艘霉P畫烏龜。”
“好極好極,”裴孜同意,“不過兩個人玩太沒有意思,裴紹,過來。”他拍了拍身邊的一臺游戲機的座位,“我們來個三人行。”
一句話嗆得葉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溺斃。
“欸,小葉子,你的思想不純潔哦。”裴孜在一邊嘿嘿冷笑。
拍拍胸脯,好容易平下心驚,葉語回嘴,“要裝成白紙一張,不是更要被你嘲笑。”
裴孜笑瞇瞇地點頭:“小葉子此言,深得我心。”
“謝皇上夸獎。”葉語單手虛空一撩,做甩帕子小答應(yīng)狀。
“平身。”裴孜喜滋滋答道。
“你們一唱一和,怎么不去唱戲?”不知道什么時候裴紹站在旁邊,低下頭看著兩人的表演。
“啊,你不是來看戲的么?總不好掃了你的興致。”裴孜仰面回答。
“而且沒收你門票。”葉語在一旁幫腔。
裴紹鼻子里出氣,這倆人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國?他長腿一邁,坐在了位置上,“輸?shù)娜耍樕袭嫗觚?
。”
“沒錯”旁邊的兩個異口同聲。
……
游戲的結(jié)果大大出乎人的意料,第一名的竟然是那個從來不玩游戲的裴紹,第二名是認(rèn)真對待的裴孜,第三名,不用說自然是大意失荊州的葉語。
“喂喂喂,三局兩勝啊,三局兩勝。”輸?shù)萌碎_始賴皮耍橫。
無奈被裴孜抓住雙手直接按在沙發(fā)上,“師太,你就從了老衲。”說著回頭對裴紹喊道:“水筆在書桌里,嘿嘿,快點。”
葉語口中大喊不行,但裴紹卻轉(zhuǎn)身真的拿來兩支水筆。
“快點,手勁不小啊。”裴孜與葉語在沙發(fā)上搏斗著,最后終于用身體把葉語控制住了,所以趕緊招呼裴紹動手。
“……”葉語咽了下口水,看著裴紹拔出水筆,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她手腳亂動想掙脫,但到底女人的力氣還是比不過男人,就算手勁再大也是枉然。看著水筆離自己的臉只有一尺距離,葉語緊張地緊閉雙目,一臉畏縮。
裴紹的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最后葉語死活不肯去唱歌,所以倆個人只得回轉(zhuǎn)別墅。結(jié)果那女人一看見裴孜那里亮著燈,只和自己說了一聲也不等回答便跑過去玩了。裴紹悶悶地坐在客廳里,然后在房間里轉(zhuǎn)了好幾圈后,還是不請自來了。看著她和裴孜說說笑笑,一股郁悶的情節(jié)在心底醞釀。直到裴孜提出要玩比賽,他承認(rèn)他就是卯足勁要爭個第一。雖然他對自己解釋是不想被人臉上畫烏龜,但何嘗不是一種沒道理的義氣之爭呢?
她的臉很光潔,不知道畫上烏龜后是怎生付模樣。他看見她掀開眼皮偷瞄了一眼,復(fù)又緊緊閉上,嘴里大呼小叫,手腳掙扎地更厲害了,好幾次裴孜都被她的膝蓋擊中側(cè)身,惹得他大聲催促自己不要磨蹭。她是他見過的最古怪的女人,嗜錢如命卻又視富貴為糞土,人卑言微卻喜歡和他頂牛,說她背景離奇但卻言語坦蕩,說她誠實偏有小小的壞水。
裴紹凝固的動作讓那兩個男女最終注意到了不對勁,葉語睜開眼,正好一頭栽進他那深沉的目光中,如同化開的濃稠糖漿,讓她拔不出自己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語第一次覺得他那冰冷的目光中有了別的東西,一種可以稱得上叫做溫柔的東西。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再次確認(rèn),不僅是溫柔,還有一種更加濃密的感情在里面
。
突然旁邊撲哧一聲打斷了兩人的目光,“誒,難道我們改玩木頭人的游戲了嗎?”
一席話驚醒了對視的兩個人,葉語猛地往后一縮,強自歡顏道:“我是不知道什么木頭人,我只知道如果再這樣被你壓下去,我成植物人是肯定的了。”
裴孜笑意吟吟地扭過頭看著裴紹,“大侄子,烏龜。”他特意省略掉兩個名詞之間的鏈接,不知道是無意為之,還是特意挖苦。
裴紹冷哼了一聲,套上水筆蓋,冷漠地說:“和你們玩這種小兒科的游戲,真是不正常。”說罷,他一甩手把水筆扔給裴孜,一言不發(fā)地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裴紹消失的身影,裴孜突然笑著回頭問葉語,“小葉子,你說,他到這里來到底想干什么呢?”
葉語聽不得他語氣中壞壞地調(diào)笑,強顏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總裁大人肚子里的蛔蟲。”
裴孜笑著轉(zhuǎn)回頭,淡淡地來了一句,“也許有人求之不得。”
一句話讓葉語想到了“有求必應(yīng)”,頓時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嘴,臉色發(fā)紅,還好裴孜沒有看她,所以沒有看見葉語那一刻的微微失態(tài)。
房間內(nèi)片刻沉默,最終還是裴孜開了口,他沒有轉(zhuǎn)頭,只是拿背脊對著已經(jīng)坐起身來的葉語說:“小葉子,如果我和裴紹當(dāng)不成兄弟了,你會站在哪一方呢?”
葉語聞言一怔,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兄弟鬩墻的事情?不過好像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啊。
“不會……”葉語臉色尷尬道,“你們不是一國的么,而且你們本來就不是兄弟,你們是叔侄。”
裴孜沉吟了片刻,才轉(zhuǎn)頭給了葉語一個笑臉,“沒錯,所以我這個做長輩的,只好讓讓他這個晚輩了。”
葉語看著裴孜站起來,又恢復(fù)剛才的神態(tài),不知道為什么心底一陣不安正在漸漸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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