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忐忑記
二百一十三、灰
葉語轉頭一劃拉,“這些,這些,都是我的/sss/,還有,你現在站的地方也是我的/sss/,你呼吸的空氣也是我的/sss/。你砸爛了我的/sss/是不是要賠,不請自來算便是私闖民宅,還有污言穢語污染了我這里的花花草草,每一樁每一件都要算個清楚。”
難得的機會,也讓她裝上一把。
鞏亦康一個箭步跨上來,“你這/sss/找抽,你算是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給老子滾一邊。”
葉語嘖嘖搖頭,“去英國留學很久,紳士風度是一點兒也沒學會,這個是英國臭名昭著的足球流氓做派?”
“你是誰?”一直站在一邊任憑弟弟砸/sss/的鞏亦安發了聲,“這里是裴家,還沒有外人/sss/的地方。”
葉語一笑,“說起來,這里外人倒是有,不過是你們兩個。”
“你說/sss/”鞏亦康氣勢洶洶。
“我一直很好奇,既然你們叫裴女士那么多年的媽,/sss/突然翻臉不認人了呢?難道,叫一聲媽是為了換取金錢上的回報么?”
“哼,你算老幾敢插手我們家的事情?”鞏亦康冷笑,“好啊,你不是要叫警察么?叫啊,你叫啊?我倒要看看警察管不管。”
葉語一笑,“裴管家,既然人家都這么大方請我們報警了,我們還是如他們所愿報警吧。”
她話音未落,在一邊的鞏亦安慢悠悠說道/sss/家庭內部矛盾,警察也管么?”說著便冷笑著看著她。中國有句古話,清官難斷家務事。現在就算把這樓都砸了,也算是/sss/家的事情,警察管不著。
葉語微微搖頭,“我和你可不是一家人,警察自然要管,管不好我還得投訴他。”說著,拿過/sss/聽筒,“/sss/樣,110可只有三個按鍵,沒/sss/等你們想。”
“報啊報啊,我就不/sss/了,我今天砸了這個裴園又/sss/樣?”鞏亦康叫囂著。
葉語歪著腦袋,“裴園是裴園,不過它現在姓葉。”
鞏亦康兩/sss/面面相覷,/sss/時候裴園變成外人的財產?但看她的模樣似乎不想是胡說八道。
鞏亦康的頭腦比較簡單,當下他就嚷嚷,“你放屁,這是我**家,/sss/時候變成你的了”
葉語嘆息,“有財產就/sss/喊娘了,你這/sss/還真是當得輕松。”
被她這么一搶白,鞏亦康當時便臉色羞惱,“你個臭/sss/”說完跨前一步舉手欲打。
“落拳的時候想清楚,現在可是暴力侵害屋主,這個罪名可比剛才嚴重得多”葉語厲聲喝道。 被東珠喚來的方也也正好及時趕到,他大喝一聲攔在葉語身前,“你想做/sss/”
“等等,亦康。”鞏亦安出聲阻止弟弟,陰霾的眼神沒有脫離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半路殺出來的這個/sss/臉上毫無畏懼和躲閃,直逼著他們/sss/二人的眼神,不似作偽。難道,這里的產權人真的是這個/sss/?雖然荒唐,但如果是真的,他必須要好好想一想。
想罷,他開口,“這件事情沒有結束,我會找到你陷害我父親的證據的,裴敖,而且你侵吞了父親的財產,這件事情我們/sss/倆個就算打一輩子官司也要討/sss/。”
他/sss/父親在mh集團中時常務董事,那就說明他有相當一部分股權,就算退一萬步離婚,那么作為子女他們有權分得一部分。如果這個裴園真的變成這個/sss/的,他們可能就分不到一毛錢,那么現在最重要的就是/sss/到底有多少mh股權是屬于他們倆人的,這件事他必須要好好和那人商量商量。想明白這個道理,鞏氏/sss/撂下幾句狠話離開了。
葉語閃身讓開道路,但既然他們現在退后一步,她也沒有必要提醒他們。萬一讓他們/sss//sss/一毛錢也沒有,人說狗急跳墻,現在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她不覺得把他們逼到絕路是個好主意,還是等裴紹和裴孜/sss/,再好好商量吧。
看著倆人在夜幕中匆匆消失的背影,葉語轉身打發走/sss/翼翼伺候著的幫工,讓東珠搭把手,和/sss/一起扶著裴敖上樓。
在拐角處,葉語看見四太太的房間門剛剛關上,想來她是聽了全場壁腳,可全無幫忙之意。嘆息一聲,她沒有說/sss/。把裴敖扶進房間后,葉語讓東珠拿熱毛巾給她暖暖手臉,剛才她便/sss/裴敖幾乎通體冰冷。
過了幾次熱水,又喝了幾杯熱茶,裴敖才緩過氣來,但是心臟還是極不舒服,癱軟在沙發上。
葉語想了想,讓東珠先離開,讓她告訴裴管家/sss/在裴敖的房間里守著。裴管家在/sss/上樓來的時候,曾經輕聲詢問是否需要叫家庭醫生/sss/看一看,她點頭同意了。
闔上門,葉語坐到裴敖的身邊,伸手搓動裴敖的雙手,她/sss/這一次裴敖真的是傷身了。從得知初戀情人死亡的真相開始,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人傷徹心扉。/sss/的步步為營、暗中計算,繼子的薄情寡義、無理取鬧讓她徹底對/sss/以往的幾十年感到心冷,對以后的人生也看不見任何值得期許的/sss/。
房間內氣氛很壓抑,葉語也不/sss/如何勸慰這位傷心的人。只能默默地為她搓揉著雙手,想讓她稍微好受些。
裴敖微闔雙目,痛苦過后已經成為麻木的表情,三十多年的往事匆匆一瞥而過,當真正覺得后悔的時候,已經是兩鬢斑白。堅持了多日的心防在今晚徹底崩潰,妻不為妻,夫不當夫,子不為子。
“我的一生真是個好大的笑話。”
“一步/sss/,步步皆/sss/。如果當時我能再勇敢一些,就算過得日子窮苦些,也許不會得到現在的下場,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sss/。”
葉語靜靜地聽著,她/sss/這時候裴敖更需要一個傾聽者,也許說出來能讓她好受一些。
“怪我父親?如果當初不是他的橫加阻攔,也許我能過上好日子?如果不是他的竭力撮合,我不會被鞏林濤欺騙這么久?還是說如果不是他強行送我回英國,我不會失去成為母親的資格?可是,如果不是我怯懦的退縮里,害怕失去裴家這個堅強的后盾,這一切其實根本不會發生。”
“怪鞏林濤?他常年躲在一張好好/sss/的面孔下面,時時刻刻計算著如何得到最大的利益,夫妻的情分不過是有價的證券,往上的跳板。但是我心甘情愿,只為求得片刻的寧靜和安慰。”
“怪這兩個孩子?他們有親身母親,卻被要求叫我媽,他們心里沒有恨嗎?為了平息他們的恨意,我只想到拿錢填滿他們心靈中缺失的那一塊。以為只要給他們最好的生活,即便他們將來不*我,至少也會感激我給他們舒適的生活。”
“我真是/sss/得離譜,但這一切都是我/sss/走的路,沒有/sss/人可以埋怨,如果要怨恨只有怨恨/sss/罷了。”
裴敖萬念俱灰。
葉語擔心地望著在日光燈下臉色蒼白發青的裴敖,害怕她一個轉身,這個一直給人堅強和寧折不彎的長輩會有/sss/閃失。所以,她只能牢牢地抓住她的手,想渡一些溫暖和力量給她,但心里明白這些只是/sss/一廂情愿的想法。
雖然裴敖說這些只能是怪/sss/走的路/sss/了,但在葉語看來,那位已經過世快一年的裴家老爺子才是最大的問題。為了/sss/的利益,或者所謂公司的利益,這位老爺子看來對于所有的犧牲都是無所謂的。
在荒島上,她和裴紹的交談中/sss/了一些關于裴家的事情,有一些是以前便已經/sss/的,比如裴孜的身世,有一些是剛剛/sss/的,比如裴老/sss/對裴紹的定位。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的恩準、他的指令。
所以,就算裴敖當年堅定不移,葉語也很懷疑是否能真的如她所愿,裴紹對他爺爺的評價只有一個字,狠。這個狠字,既包括說他的意志堅定、絕不動搖,也包括他對所有事情都是從利益最大化這個角度考慮所有的事情。
也許,他在商場上是以為最可怕的對手,最強有力的砥石,但是在他身邊經過的任何人或者事情只能像被一劈為二的流水一般,必須妥協。
事實也證明如此,所有人都妥協了,不管是被迫的,還是自動的,他們都在裴老爺子的決定前讓步了。用裴紹的話說,裴家只有一個施令者,其余的都是服從者。
而裴紹這個從小跟在他身邊的人,自然就也成為了那樣性格的男人。
葉語心底暗暗嘆息,“裴老爺子,你的身后會是這么一堆麻煩事,不/sss/你在天之靈是否會覺得抱歉,還是覺得沒有你,地球果然不轉了?”
半個小時后,裴家的家庭醫生郝醫生抵達了,在看過裴敖的基本情況后,建議給她注射一支鎮靜劑。
葉語順從了醫生的建議,她也有些害怕裴敖在這么脆弱的時候會不會做出一些傻事。看著細小的針管插入她的靜脈,裴敖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昏睡去,葉語坐在她的身邊呆呆出神。
她讓裴管家把晚飯端到裴敖的房間里,雖然沒有心情吃飯,但填飽肚子卻很重要,她要有力氣守著她。裴紹和裴孜那里她暫時沒有通知,她/sss/那邊一樣有麻煩在等著他們倆人。這里,她會幫他們守住家園。
(各位,孢子在這里請個假,請大家原諒則個,有個項目逼到了頭上,最近能保證睡眠/sss/已經算是頭給我們開恩,所以更新可能會有點問題,故意下個周一就能恢復正常了。不行了,我已經兩天沒合眼了,先睡一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