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八、我之珍寶,人之糞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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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八、我之珍寶,人之糞土
今日陽光格外燦爛,在窗外似乎在拼命地宣泄出春天的蓬勃氣息。……居
但站在陰暗處的裴紹卻覺得有些寒冷,看見那夜如毒蛇般笑容的人,他再次升起了如蛆附骨的陰寒感。
這個男人和裴一皠是同一類的人物,只是由于打的交道少,裴紹對他的警惕性反而更高一些。
“裴總裁,我們又見面了。”老者伸出單手,臉上的笑容似乎并非作偽,但目光中那股陰冷卻一點都沒有變,“把你約到這種地方,你不會介意吧。”
裴紹伸出手微微和他握了一下,并沒有做出任何表示。他很意外接到“左輪”的電話,更對他的意圖琢磨不透。但他不是膽小怕事的男人,他相信“左輪”并沒有什么閑情找他聊天,所以一定有他的目的,而這個目的一定和他有關,故此他還是如約赴會。
那些“左輪”手下早已消失,只留下他們兩個在房間。
“左輪”笑瞇瞇地看著眼前這個氣色沉穩的年輕男子,他不得不有些佩服這個年輕人的氣度和冷靜。在他面前,即便是他的兒子也很難表現出如此沉著。就算他是在裝作鎮定,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左輪”心平氣和地開頭,“不過說實話連我都不知道有一天會到這個地方來。”
裴紹安靜地看著他,并不搭話。
“左輪”一笑,“我們還是爽快一些吧,其實我今天找裴總裁您,便是想和您談一筆交易。”
“交易?”裴紹微微揚了揚眉頭,這么快就提到正題,看樣子“左輪”一定是遇到了極為棘手的事情。有了這一論斷,裴紹便不再忐忑不安了。既然對方著急,那恰恰說明他正占據著有利一些的位置。
“根據我的情報網,最近從歐洲和美洲有大筆熱錢通過各種隱秘的渠道匯入到中國這個市場。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這一大筆錢針對的目標好像正是裴總裁您的集團。這點我沒有說錯吧?不少字”
“左輪”作為“黑石”的成員當然能清楚地了解到一些在旁人眼中絕密的事情,聰明如他很快便看出這其中的蹊蹺。他對那個人的發家史很清楚,多年的點滴積累讓他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那個人。……所以,他知道的真實面目。
但現在發現裴一皠竟然用如此龐大的資金要摧毀,立刻讓他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氛。畢竟這個世界上知道裴一皠真實用意的人除開兩三人之外,再也沒有人清楚其中的曲折和故事。即便“左輪”不知道其中的內幕究竟為何,但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他不會輕易放棄。說動裴一皠的孫子站在他這一邊,本來是天方夜譚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毫無著手點。
“雖然我不清楚原因,但我知道裴總裁一定不會就這樣束手就擒吧?不少字”“左輪”微笑著抿了一口咖啡,“畢竟,現在的當家人是你,他想毀掉這件事我想你會是第一個反對的人。”
“左輪”知道裴紹和裴家其他成員除開之外別無他物,很明顯那人對他也沒有其他安排。這種斷人生路的舉動,即便是孫子也不會甘心受命的。他在約見裴紹前反復思考過各個環節,最后的結論便是裴紹如果還想生存下去,那么他這個“外人”的建議也未必不是不可接受的。
他對那人的做法同時保持了嘲笑,話說虎毒不食兒,看樣子,那人是要眾叛親離了。他的確有狂妄的資本,但就是因為太過自信,所以他一定會在這件事情上栽一個大跟頭。
裴紹盡管面皮不動,但內心已經掀起了巨。他很吃驚于“左輪”的話,要知道這件事情斯沃已經很明確地說過,那筆巨款的行動很隱秘,就連各個牽涉國的監管部門都沒有發覺。如果不是他這個天才式的人物獨特的嗅覺,旁人根本無法發覺。
但今天“左輪”卻這樣輕易地說出口了,一個瞞天過海的巨大秘密竟然似乎成了路人皆知的事情,這一點豈不讓他吃驚意外?
裴紹的腦子在平靜的表情下飛快地運轉起來。“左輪”是如何知道這一點的?他不相信一個夏威夷州黑道的老大有能力和興趣知道這樣的事情。
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可能就是所謂的“黑石”了吧。裴紹瞇起了眼睛,只有一個結論可以說明這一反常,“左輪”果然和那個神秘組織有關系,而且是非常密切的關系。而那個組織的能量恐怕遠遠超過之間的想象。
“您倒是消息很靈通。”裴紹并沒有否認,大方地承認道。
“左輪”似乎很欣賞裴紹的坦率,“裴總裁既然如此坦誠,那么我也不必繞多少彎子,便直說了。如果您可以幫我一個小忙,我雖然不能保證讓這件事煙消云散,但起碼他要多思量一下是否值得為這件事傷筋動骨。”
“如果只是小事,我想您不必如此勞動大駕。”裴紹說道,如果以為這能讓他相信,他未免把他裴紹當做了白癡。
“呵呵,坦率地說可能對我是件大事,但我相信對裴總裁未必如此。”“左輪”一頂高帽先送了過來,“裴總裁在此地可是赫赫,所以我想并不是什么困難之事。”
“可是,如果我并不需要您所謂的幫助呢?”裴紹此刻已經完全知道他是有所求,而且只有他能解決,那么他就有了更大的主動權。現在裴一皠即便想要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所以現在的交換條件并不對等。
“左輪”抬眼看了一眼裴紹,他的回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以為提出這樣的交換條件裴紹沒理由拒絕,但現在他似乎打錯了算盤。“左輪”眼皮微微一闔,但馬上猜測他是不是在虛張聲勢,趁此抬高開價?
“哦?那倒是老兒我多操這份心了,哈哈。”“左輪”哈哈大笑了幾聲,便不再說話。老奸巨猾的他當然不會急吼吼繼續抬高價格,他不相信裴紹有了應對的辦法,環顧四周,他根本已經是孤木難支了。他急,但這并不意味著任由對方討價還價。
裴紹見他含笑品著咖啡,但不再說話,便知道他根本不信自己的話。裴紹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相信,因為他并沒有打算再求外援。既然如此,他還停留在此干什么呢?他又不急著求人辦事。想罷,他站了起來,“多謝您對在下的關心,如果沒有其他,我便不便繼續打擾下去。”
說完,微微一頜首,便準備離開。
“左輪”的面色一變,消失了的保鏢不知從何處一瞬間冒了出來,立刻封死了裴紹的去路。
裴紹并不吃驚,只是微微欠了欠頭,“怎么?難道堂堂‘左輪’,還準備在這里用強?”
“左輪”擺了擺手,保鏢才低頭后退了一步,但依舊牢牢地把握著去路。
“手下孩子不懂事,裴總裁勿見怪。”“左輪”笑著說,但心里卻打了一個突楞,暗想難道他并非在欲擒故縱?
想到此,他繼續道:“我這里剛好帶來了最好的咖啡豆,既然裴總裁來了,不妨嘗一嘗,如何?”
裴紹知道這是“左輪”在讓步,看了一眼依舊攔在門口的保鏢,回頭道:“既然您邀請,恭敬不如從命。”
一位身穿高開叉旗袍的艷麗女子亭亭而來,剛剛現磨的咖啡豆倒入煮咖啡機,不一會,一陣濃郁的咖啡香味便彌漫了整間房間,讓人為之微醺。
“裴總裁,請。”“左輪”抬手示意,裴紹欣然舉起了咖啡杯。
“氣味果然芬芳濃郁,果然是一個好字。”花花轎子有人抬,對方既然放低了身段,裴紹當然也不是白目的家伙。
“這種咖啡全球每年的產量不會超過一噸,不過如果裴總裁喜歡,我那里倒還有不少,等會兒便讓人送至府上。”“左輪”笑意吟吟道。
裴紹微微一笑,并不答言,繼續抿了一口咖啡。
“這種咖啡產自于一個拉丁美洲的小島上,想當初我知道后,便上島去收購,誰知道這個島嶼竟然還掌握在一個原始部落的手中,他們的酋長對我提出的優渥待遇竟然毫不領情。”“左輪”仿佛是在談笑往事,“這位酋長竟然不知道我提出的收購價可以讓他一夜暴富。可是,在這些野蠻人眼中這錢和花花紙片竟然沒什么區別,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后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對我屬下手中拿著的可樂感興趣,我一看便隨手將帶在身邊的所有瓶裝可樂送給了他。誰知他竟然高興地手舞足蹈。最后更可笑地跟我說只要每天提供無限量可樂給他們部落,便將這咖啡豆送給我了。你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么可笑,兜兜轉轉一個大圈子,他們卻不知道我提供的那筆錢足夠他們喝上幾萬年的可樂。”
“左輪”笑著,明面上似乎在嘲笑著那些土人的愚蠢,但言下之意又豈讓人聽不懂呢?
裴紹并不氣惱,“對待不是自己需要的東西,倒的確不如不要。那些部落的人并不需要金錢,所以會長您即便將全世界的鈔票都送給他們,對他們來說只能當做引火之物燒掉,反倒不如那些不值錢的可樂來的珍貴了。其實這只說明了一個道理,我之珍寶,人之糞土。”
“哈哈,裴總裁總結的是,我之珍寶,人之糞土,果然是這個道理。”“左輪”開懷大笑,似乎很是高興,但目光卻漸漸精銳起來。他說這個故事便是想點撥一下裴紹,讓他別如那些土人般愚蠢,但沒想到對方卻反過來給他一顆軟釘子。
不過,“左輪”也明白,對方并不是不感興趣,而是他開的條件有了錯誤。
三百二十八、我之珍寶,人之糞土
三百二十八、我之珍寶,人之糞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