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琳瑯一劍抹了兩個將士的脖子,鮮血頓時飛濺在了她的臉上,眼見鳳千玄的長劍已經刺了過來,炎琳瑯索性直接將那兩人推了過去,擋住了他這一劍。
鳳千玄眼也不眨的拔出長劍,一腳踹開了面前的人,長劍一揮擋住炎琳瑯的,然後一掌擊了過去,他本想速戰速決,卻沒想到炎琳瑯竟然硬生生的結下了他這一掌,並且毫髮無傷。
鳳千玄心中微微有些驚愕,上一次這女人明明連接都不敢接,倒是逃得很快,這一次怎麼會……
炎琳瑯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臉上泄露出來的情緒,雖然轉瞬即逝,但她還是注意到了。
冷笑一聲,炎琳瑯手指一動,眼見那小巧的藏玉便要刺到鳳千玄的手腕,鳳千玄眸光一閃,迅速地收回了那隻手,看著她冷哼道:“本王倒是小瞧你了!”
炎琳瑯輕抿著脣,遊刃有餘的收回藏玉,握著青神的手同時一動,轉換自如的抵擋著鳳千玄狠厲的攻擊。
若是之前的她,的確鬥不過這個厲王鳳千玄,無論是內力上還是武功上,但是,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
上一次鳳無殷不過幾招便將鳳千玄打擊在地,而她最近的那段時間和鳳無殷交手的時候,卻是經常打成平手。
所以,炎琳瑯很有自信能夠手刃眼前這個男人,然而就算不這樣比較,憑她以前在現代做殺手時的手段,她依然能夠擁有這樣的自信。
鳳千玄一個凌厲的劍氣劃過,炎琳瑯身形靈活的向後一仰,隨即一個翻身,長腿用力的踢在了男人的胸口,然後以青神抵住他的長劍,兩人徒手攻擊防禦著對方。
最後兩掌重重一擊,一個橫眉冷對,腳步微微向後一退,一個眼神冰冷,臉上卻始終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樣子。
隨著鳳千玄的突然插入,其餘的一部分將士們便朝著大殿一擁而上。
景華宮的殿堂內,炎琳瑯之前點到的兩名將軍及他們手下的將士們頑強的抵抗著從大殿外衝進來的敵軍,不過瞬間,原本安靜的殿堂內已是一片激烈的打鬥聲,刀光劍影,血液橫飛,敵軍一個一個的被打出大殿,又很快有一撥闖了進來,場面一片狼藉。
而守護在景華宮內室外的將士們更是拼盡了全力斬殺著闖進來的敵軍,拼死護著內室裡正在生產的皇后及還等在內室外的皇上。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一個身手較爲突出的男子斬滅了一個又一個擋了他前面的路的將士,最後竟硬闖到了鳳天璽的面前。
忽然察覺到背後有人襲來,男子轉身便一劍解決了那人,然後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擋在鳳天璽身前的魏昌,牢牢的扣住了鳳天璽便往外走,而魏昌則因男子力道過重而撞在了後面的牆上,頓時昏迷了過去。
而大殿外,炎琳瑯青神劍與藏玉並用,纖細靈活的手指此時卻是最叫人致命。
論體力炎琳瑯不是沒有自信,而是她不願意與鳳千玄再繼續浪費體力,速戰速決的唯一手段便是使詐,作爲一名資深的現代第一殺手,炎琳瑯深諳此道。
鳳千玄迫於炎琳瑯手上那把青神劍迸發出來的凜冽劍氣,偶爾被炎琳瑯刻意的分了神,他身上的各處關節處便會多出幾處新的傷痕,且深刺進骨,最後一處竟然刺在了他兩隻手的手腕上。
炎琳瑯如願看到他扔掉了手中的長劍,隨即一個翻身,一腳運足了內力重重的踢在了他胸口,鳳千玄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連連向後退著。
炎琳瑯又幾步衝過來,揪著他的衣襟,腿一擡便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襠部,看著他痛苦的皺著臉喊叫出聲,她冷冷道:“這一下,是對你出言不遜的教訓!”
鳳千玄先前對她說的那些輕佻的言語她不是沒聽到,不過是覺得與鳳千玄這種浪蕩子鬥嘴會讓自己很掉價,但是不反脣相譏,不代表她不會教訓他!
說著,她一個閃身站在了他的身後,又擡腳重重的踢在了他的膝後,迫使他跪在了地上,而後握著青神的手一動便想解決了他。
然而就在此時,大殿門口有人揚聲喊了句:“住手!”
衆人手上的動作頓時一停,齊齊地看向大殿門口。
殿內的孫將軍及郭將軍亦轉頭看去,頓時大驚失色,皇上怎麼
會落到那人的手上?!
而跪在地上的鳳千玄擡眼一看,瞬間得意的勾起了脣角:“炎琳瑯,你怎麼不動了?”
他手腕兒上的傷很重,但是還能握劍,見到鳳天璽被自己的人挾持出來,他頓時心情大好,一邊警惕著炎琳瑯的動作,一邊低下身子去摸劍。
大殿前面,挾持著鳳天璽從殿內闖出來的男子,正是之前接到鳳千玄的叮囑的侍從,只見他一邊將長劍橫在鳳天璽的頸項間,一邊走下臺階,眼神陰冷的盯著炎琳瑯道:“放下你手中的劍,否則,我就一劍殺了他!”
炎琳瑯冷眸凜冽的掃過那人的臉,然後眸光一轉,落在了鳳天璽虛弱蒼白的臉上。
他是鳳無殷最敬重的皇兄,她不能拿他冒險。
腦子裡方纔飛快的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倏然敏銳的聽到了一把熟悉的男聲道:“稟告王妃,叛軍已被盡數剿滅!”
是宋謙到了。
炎琳瑯不再猶豫,手指輕輕一動,握著青神劍的手亦是一轉,只聽‘嗤嗤’兩聲,飛出去的藏玉凌厲的穿破了挾持著鳳天璽那人的喉嚨,鮮血瞬間飛濺在了鳳天璽的臉上。
而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並欲殺掉她的鳳千玄,則被炎琳瑯快狠準的用青神刺穿了胸口。
幾秒過後,挾持著鳳天璽的男子握劍的手一鬆,長劍‘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那男子也隨即仰倒在了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鳳千玄亦然。
宋謙這時身形一閃,便站在了鳳天璽身邊,穩穩的扶住鳳天璽微晃的身形,擔憂的開口喚道:“皇上……”
鳳天璽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緊。
……
炎琳瑯擡眼看了看對面的鳳天璽,見他嘴脣發白,臉色也不對勁,便對著宋謙道:“宋將軍,先扶皇上進去休息,再讓人請個御醫過來。”
“是,王妃。”宋謙應道,有條不紊的吩咐給身邊的一個手下,然而扶著鳳天璽走到一半,他又停下,看著炎琳瑯問道:“王妃,那剩下的人怎麼處理?”
炎琳瑯冷眸一掃那些被帶出大殿,牢牢扣住跪在地上的將士,啓脣道:“一個不留!”
宋謙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個答案,頓時一怔:“可是王妃,他們都是東祁的……”
炎琳瑯卻利落的打斷他的話道:“無論是哪一個國家,需要的都只會是忠心不二的士兵和將領,我明白宋將軍的意思,但是他們這些人,不配做東祁的將士……”說著,她眸光一轉,看著鳳天璽問道:“皇兄可同意琳瑯的做法?”
見鳳天璽微微點了下頭,炎琳瑯便對宋謙道:“命人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是,王妃。”宋謙見皇上都已經同意,只能聽從,隨即朝著自己的一個手下用眼神示意了下,幾十條性命瞬間終結。
宋謙扶著鳳天璽走進殿內,剛剛在軟榻上躺了下來,一個清脆的嬰兒啼哭聲便驟然響了起來,殿內的人都紛紛看向那緊閉的房門。
炎琳瑯眸光微亮,一步步走過去,然後推開內室的房門走了進去,並帶上了門。
牀榻上,皇后鄭柔散在枕上的長髮已經被汗浸溼了,而因爲生產,她此時正虛弱的閉著眼,眼皮沉重的睜不開。
一邊的下人見到炎琳瑯進來,都恭敬地輕聲喚了一聲王妃,然後各自忙碌的收拾起來。
穩婆將裹好的新生嬰兒遞到炎琳瑯懷裡,炎琳瑯小心翼翼的抱著,眉眼溫柔的看著懷中小小的嬰兒,最後輕輕的在孩子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同時心中也暗暗的做了一個決定。
鳳天璽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卻是直接在牀榻上坐了下來,略帶著薄繭的大手憐惜的爲剛剛生產的鄭柔擦了擦汗水,然後輕撫著她細嫩的臉頰。
躺在牀榻上的鄭柔似乎是感受到了鳳天璽身上熟悉的氣息,掙扎著睜開了眼睛,雖然眼前一片模糊,但她還是能夠看清眼前的人的輪廓。
“柔兒……”鳳天璽輕喚著鄭柔的名字,看著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溼潤。
鄭柔微微揚起脣角,她張了張嘴,卻虛弱的一個字也說不出,她放棄,臉頰卻輕輕蹭著鳳天璽的大掌,猶如一隻乖巧溫順的小貓。
鳳天璽看的
心裡發軟,大手輕輕握起女人纖細的小手,然後在上面落下了一吻。
炎琳瑯見此,不欲再留下來打擾兩人,便將懷中的嬰兒輕輕遞給了站在一旁的鄭柔的貼身丫鬟,然後走了出去。
“王妃。”正在外面走來走去的宋謙見到炎琳瑯出來,便停住了腳步,聲音恭敬地喚道。
炎琳瑯關上房門,站在那裡沉默了幾秒,然後看著宋謙道:“宋將軍,現在隨我去丞相府吧。”
宋謙頓了兩秒,知道炎琳瑯是準備連帶丞相嚴七圩等一干人全部剿滅乾淨了,便恭敬應聲道:“是。”
……
雷聲滾滾,此時大雨尚未停歇,炎琳瑯持劍走在漆黑幽暗的大街上,雨水嘩嘩的打在她的身上,清風迎面襲來,夾雜著絲絲冷意,也將她身上的披風輕輕掀起,狂狷非常。
她的身後跟隨著宋謙等一隊人,個個手中牢牢的扣押著一名剛剛抓獲的人,他們都是丞相嚴七圩的黨羽。
冰冷漆黑的夜裡,傳來的不是雨水滴答落下的聲音,而是凌亂的腳步聲和劍鞘兵器間相碰擊的聲音。
一行人在丞相府前停了下來,宋謙幾步走上前,擡手一把推開了丞相府的大門。
此時此刻,嚴七圩的臥房外,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匆匆跑過來急促的敲著房門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嚴七圩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不是的大人,是……是昭王妃帶著一隊人闖進來了,裡面還有我們的人……”
“什麼?!”嚴七圩有些震驚的聲音響起,隨即房門被從裡面打開,嚴七圩看著門口的侍衛,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你說我們的人被她抓來了?”
“是的大人,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用想了!”一把低沉的男聲響起,宋謙不知何時站在了那侍衛的身後,一劍封喉。
嚴七圩的臉上不可避免的染上了那侍衛的鮮血,他有些慌張的向後退了退,卻被宋謙一把抓住,牢牢扣著往外面走,最後重重的扔在了炎琳瑯的面前,並令他同他的幾個黨羽一起跪在地上。
之前被扣押過來的那幾個黨羽低垂著頭,默然與被扣著跪下來的嚴七圩對視了幾秒,最後輕輕的搖頭嘆了嘆。
炎琳瑯淡掃了面前的幾個人一眼,發現這幾個奸佞之臣的眼睛都挺小的:“你們這些人,爲人臣子,不但不對皇上盡忠職守,反而在暗地裡營黨結私,排除異己,橫徵暴斂,濫殺無辜!就是殺你們千遍萬遍,都不足以讓你們替你們做過的蠢事贖罪!”
然而眸光一轉,卻見跪在一邊的嚴七圩竟毫無悔改之心的高昂著頭。
炎琳瑯眼神冰冷的看著他:“我倒是低估了嚴丞相臉皮的厚度了,你比之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弄權誤國、殘害忠良之臣,還勾結厲王,預謀叛國,篡權奪位……無論哪一條罪過都足以判你死罪!”
嚴七圩面無表情的聽著,卻昂頭道:“本相沒有叛國,倒是你這個異國郡主,別以爲你是昭王的王妃就可以在東祁爲所欲爲,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說不定就是西空派來的奸細!”
說著,他又看了眼宋謙道:“憑著一張妖媚的皮囊在這裡妖言惑衆,甚至連昭王府的人都被你的狐媚子手段迷惑,真正看不得東祁好的人,恐怕是你炎琳瑯吧!”
宋謙頓時長劍一橫,聲音冰冷的道:“你平日所爲真當我們不知嗎?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猖狂!”
嚴七圩冷冷一笑:“怎麼,宋將軍如此心急的爲這個女人反駁,難道是……呃!”
話未完,嚴七圩只覺得胸口一痛,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緩緩的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刺進自己胸口的長劍,然後順著長劍看向握劍的人。
炎琳瑯冷若冰霜的面龐映入眼簾,在他倒下之前,他聽見炎琳瑯語氣淡淡的說了兩個字:“齷齪!”
待嚴七圩嚥氣倒地,炎琳瑯眼眸一掃扣押著所有與嚴七圩相關的黨羽的人道:“就地處決!”
“是!”
話落,衆兵將手起刀落間,鮮血橫飛,大雨沖刷之下,只見地上一片髒污的血水,丞相府血流成河,一代奸臣至此終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