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殷知道時機已至,閃身靠近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出一掌打在拓跋寒背上。
拓跋寒沒料到鳳無殷竟會突然出手,炎琳瑯亦在同時棄下青神疾步後退,拓跋寒控制不住紛亂的內息,一口鮮血涌上喉嚨,跪倒在地。
鳳無殷這掌收了五分力,饒是如此拓跋寒仍舊受傷不輕,眼中怒火瘋狂燃燒,不甘地搖搖晃晃著站起來,雙腿一軟又摔了回去。
“現在好好聽我說話吧,鏡雙雙對你執著的很,我幾次勸她回鬼醫谷,她都放不下你,鐵了心要和你回北淵,我又不是她爹孃,還能把人綁回去不成?!毖琢宅樐没亓饲嗌襁€劍入鞘,抱著胳膊道。
拓跋寒眼光閃爍,面露痛苦捂著腦袋,喃喃自語道:“她……放不下我,她在哪兒?”
炎琳瑯和鳳無殷對視一眼,心說也不知道等拓跋寒清醒了會不會記得發生的事,如果他頭腦好用,現在該問的就是她和鳳無殷爲什麼沒和東祈隊伍在一起,反而正從官道往回走。
“是誰告知你鏡雙雙被琳瑯帶走的?”鳳無殷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如果說鏡雙雙失蹤,那正常來說只會往遠離無雙城的方向追查,而拓跋寒卻直接來找炎琳瑯,必然是有人有意告知。
拓跋寒張了張口,茫然之色一閃而過,他清晰的捕捉到了什麼,但隨後這點理智就被無邊戾氣吞沒,不知所蹤。
炎琳瑯忽然上前拽起鳳無殷急退,在他原來站著的位置插著一蓬不起眼的銀針,帶著神秘面具的男人從山坡上飛身而下,向兩人甩出無數細如牛毛的暗器,帶走了拓跋寒。
鳳無殷隔空兩掌擊落了那些暗器,卻也再追不上拓跋寒。
“又是他!”炎琳瑯恨恨地跺了下地面,氣勁將那些很可能淬了毒的銀針掃在一起,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走吧,先回東祈再做調查?!兵P無殷拍拍炎琳瑯的肩膀安慰。
炎琳瑯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一聲:“纔出無雙城就這麼多事,離東祈還遠呢……也不知道鏡雙雙這丫頭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果她要是遇到危
險,我也算是半個罪人了?!?
“這與你無關,計劃難免出現意外,我們要做的是找到在暗中攪局的人,讓他付出代價?!兵P無殷面色沉冷,被人玩弄的感覺不好受,他和炎琳瑯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人。
“嗯?!毖琢宅槓瀽灥拇饝宦暎钗跉猓昧艘粫赫{整自己的心態,再擡頭時挑著脣角,露出睚眥必報的狠色來,“讓我知道是誰在算計,我保證讓他生不如死。”
鳳無殷牽馬過來,兩人不打算再繼續優哉遊哉的賞月吹風,炎琳瑯把劍掛在馬鞍上,剛剛踩上馬鐙,就聽見林中傳來一聲空靈逸散的琴音,接著,琴音如驟雨滂沱般接連而至,奏出急促低沉的曲調。
炎琳瑯忽然感到心口發悶,窒息感錯覺般衝上腦海,她伸手抓住鳳無殷保持平衡,結果鳳無殷先倒了下去,而她眼前一黑,也接著失去了意識。
……
面具男人將拓跋寒帶回了營地,殷翎急忙上前查看拓跋寒的傷勢,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究竟是誰?有何目的?”拓跋寒強忍傷勢質問面具男人。
蘊含著某種意義的面具在火光下顯得扭曲震撼,男人低笑一聲道:“在下的目的早就說過了啊。”
拓跋寒靜靜的看著他,等他說話。
“想必現實已經驗證了我的預見,那麼閣下是不是該考慮我的提議了呢?”面具男人的姿態溫文爾雅,他看了殷翎一眼,殷翎怔了怔,然後乖順的向後退去。
拓跋寒沉默不語,眼中紅光更盛。
面具男人輕輕提起衣襬,在拓跋寒面前單膝跪了下來,聲音輕緩:“在下希望能爲您一展所長,而在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您尋回鏡雙雙?!?
“你叫什麼名字?”拓跋寒緩緩開口問道。
“在下……明日?!泵婢吣腥藬E起頭,語帶笑意。
權七揹著權衡在錯落的屋頂上起落,她感覺這些年來從沒跑過這麼快,就連偷了鳳無殷錢袋那次都沒有,以至於她有種快要斷氣的感覺,胸腔火辣辣的疼,還有內力用過頭的無力。
無雙城皇宮已經近在眼前,東方天際開始泛白,但離日出尚有不少時間。
她沒去找衛泠然,而是直接去了凝碧閣,白璃月此時還在熟睡,權七故意放輕了腳步,卻還是驚醒了她。
白璃月掀開窗簾時嚇了一跳,那點睡意也全都消失,急忙跳下牀來擡著手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權姑娘,你是受傷了嗎?”白璃月不確定權七衣服上深色的部分是不是她自己的血,但這刺鼻的血腥氣讓她額上冒汗,不安地慌忙倒水。
權七喘了兩口氣把權衡扔在地上躺好,自己拿過白璃月倒的水一飲而盡,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擠眉瞪眼對白璃月比劃她脖子上掛著的古玉。
“你要這個?”白璃月把古玉拿下來,狐疑地看著權七。
權七好不容易停下咳嗽,使勁點頭:“聽說古玉能解毒,你泡杯水試試給他灌下去?!?
白璃月望了眼地上的權衡,見他似乎中了毒,當下趕緊按照權七說得把古玉放進杯子裡,又往裡添了些水。
這些水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神奇之處,權七把權衡扶起來,讓白璃月給他餵了口水。
“沒反應?”權七困頓地捶了下地面,不甘心就這麼讓權衡丟了命。
白璃月這時也看出來了,權七應該是爲了救人才弄得一身傷,她想了想,然後下定了決心一咬牙,從權七腰上抽走了匕首,狠狠劃破了自己指尖,往杯中滴了幾滴血。
權七驚疑不定的看著白璃月的動作,血滴緩緩落在古玉上時,瞬間綻開了溫潤的白光。
“這樣可能會有效?!卑琢г鲁榱丝跉?,疼得直甩手。
權七接過水杯,毫不客氣的捏著權衡的下巴給他灌了大半杯水,權衡直接猛咳著掙扎起來,吐出一口於黑的血,雖然還昏著,但脈象明顯比之前強勁有力起來。
“好神奇啊?!卑琢г伦约阂埠荏@訝,感嘆了一句。
權七看看水杯,又看看白璃月,然後試探性的把古玉撈出來放在白璃月受傷的手指上,就看見那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