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還是那般,漠視著這一切。
風(fēng),依昔那般,自我的呼嘯著。
眼看,蕭巽便要死在這蜀地之中,甚至無人知曉,便在這時(shí),紅火的身上,卻是開始紅了起來,熊熊的火焰,開始燃燒著,黑夜,已被那火光照了個(gè)通透,火焰很快便燃到了樹枝上,那抓著蕭巽的樹枝,突然一下,松開了去,蕭巽的身體,卻是向著地面落去。那里,有著無數(shù)的兇猛惡獸。
蕭巽還沒落到地上,一直猛獸就一下?lián)淞松蟻恚阉菪〉纳碜樱丛诹说厣希缃竦氖捹悖瑳]有一絲的力氣反擊。那猛獸的巨口,已經(jīng)咬下,同時(shí),其他的猛獸也沖了上來。
紅火突然發(fā)出了一聲長嘯,所有的猛獸,都停了下來,受驚一般的看著周圍,所有眼睛,都停在了紅火的身上,紅火的身體,突然變大, 落在了蕭巽的身前,擋住了萬千猛獸,或許,是因?yàn)檠旱耐海蛟S,是因?yàn)榧t火身上熊熊燃燒著的火焰,所有的猛獸,都只是看著,并沒有上前,也并沒有離去。
這時(shí),深林處,突然不知什么東西,盡也發(fā)出了一聲長嘯,之后,只見那巨大的樹木,向著兩邊倒去,一如蛇一般的黑色巨首,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了蕭巽的頭頂上空,只是,他的一雙巨目,卻是盯著紅火,宛若那宿敵相見一般。(注一)
紅火也盯著那只巨獸,他的眼中,似乎有著一種原始的戰(zhàn)火,在燃燒著,他身上的火焰,越來越旺,周圍的樹木,瞬間枯萎,那些通靈的植物,也快速的退去,不敢靠近一絲一毫。
兩兩相對,突然咆哮了一聲,宛若期待已久一般,只見那蛇狀怪物怪叫一聲,巨大的頭顱,向著地上沖了下來,目標(biāo),宛然正是紅火。
這時(shí),蕭巽才緩緩的回過一些神來,卻是,看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向著自己的方向沖來,還張著血盆大口,兩顆巨大的獠牙,在月光下,發(fā)著陰冷的光芒。
心驚的同時(shí),他用最后一絲力氣,祭出了黑色的棍子,淡淡的紫青色光芒,把他護(hù)在了中央,這時(shí),紅火也一下沖了起來,熱浪襲人,與它為中心,向著兩邊撒開去,那所有的猛獸,這時(shí)怪叫一聲,全都逃散了去。
兩只巨大的洪荒巨獸,就這般,在這蜀地密林之中,戰(zhàn)了起來。
紅火沖上去,卻是被那巨大的蛇尾一掃,掃得向一邊飛了出去,蕭巽的身體,受了這一掃,宛若一片飄葉一般,落向了不知名處,而他,也昏迷不醒了去,只不知,他似乎還能活?即使這一下他沒死去,那林中猛獸,能放過這美味的餐點(diǎn)嗎?
紅火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幾及不上蕭巽,此時(shí),它正面對著一個(gè)巨大的對手,那是遠(yuǎn)古時(shí)代,就有成恨的對手,只要想見,便要戰(zhàn)出個(gè)死活出來。
只聽他在空中,雙翅不停的揮動(dòng)著,口中怪叫不停,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火焰,竟突然之間,向著天空飛去,之后,一道道火焰,快速的落下,向著那巨大的蛇狀怪物沖去。
火焰落在那巨蛇身上,便會出現(xiàn)一道道煙霧,還發(fā)出一股難以入鼻的腥臭味道,那怪物也怪叫不停,想是如它巨大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那灼燒之苦。
他巨大的尾巴,又一次掃來,萬千巨樹,宛若蒿草一般,向著一邊倒去,這般神力,又豈是人力所能為,又豈是人力所能抵擋。
就算紅火身體恢復(fù)了本來的樣子,與這巨獸相比,卻還是小了不知幾多倍,饒是如此,它并沒有害怕的意思,雙翅猛的一震,雙爪竟是抓住了那巨大的尾巴,只是,身體卻是被那巨大的尾巴,帶著向一邊飛去。
蕭巽落下的地方,萬千猛獸一下沖了上來,只是,卻又被彈了出去,蕭巽的上方,一根黑色的棍子,發(fā)著紫青色的光芒,優(yōu)美的簫聲,緩緩的響徹起來,那萬千猛獸,看著那棍子似的東西,左右來回走動(dòng)著,并沒有一只再上前來。
紅火被那巨尾一甩,竟是飛出了幾多遠(yuǎn),落到地上,它很快便站起身子,只是,他并沒有再向那怪物攻擊,而是對著周圍,不停嘶吼著,似乎,在召喚什么一般。
只聽得,那天際之上,不知什么嘶吼一聲,像是回應(yīng)它一般,一只巨大的怪物,如鳥一般,身著五色,卻奇怪的只有一腳,快速的向著地面之上的那蛇狀怪物俯沖而來。聲若鳳鳴。(注二)
紅火的身體,也快速飛去,向著天空飛去,停在那怪蛇夠不著的地方,與那鳥狀怪物,站在了一起,身上的火焰,受著它的指引,一道道向著下方的蛇狀怪物落去,那蛇狀怪物只有左右不停閃躲著,那火焰落到地上,萬千植物,即刻熊熊燃燒起來。
那鳥狀怪物,顏色更加鮮艷,時(shí)而俯沖而下,尖嘴不停的啄著那社狀怪物,時(shí)而直沖而上,翱翔天際,怪叫不停。
紫青色的光芒,從那黑色棍子身上,緩緩落到蕭巽的身上,周圍,萬千兇獸還在虎視眈眈著,不愿放棄,不敢上前,蕭巽醒來的時(shí)候,只覺得身體好了許多,只是,還是前所未有的虛弱。看著周圍的兇獸,看著還在自己上空緩緩旋轉(zhuǎn)的棍子,接受著那棍子傳來的靈氣。
這時(shí),他突然聽到了遠(yuǎn)方,傳來一聲怪叫,如鳳鳴一般,只見一只巨鳥,從天際俯沖而下,伴隨著,又是一聲慘叫,那里,火焰正在熊熊的燃燒著。
蕭巽一愣,突然響起了紅火,手上一動(dòng),那棍子便帶著他,向著天際沖去,只是,速度前所未有的慢,如今,他的精力,還未完全恢復(fù),被那妖樹吸走那許多精血,又受了那巨蛇一掃,如今,已是傷痕累累,不知到何時(shí),才能恢復(fù)。
終于,蕭巽趕到了三只巨獸戰(zhàn)斗的地方,只是,他到那里的時(shí)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那巨蛇,龐大的身軀,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那鳥狀怪物,對著紅火叫著什么,便飛向天際,不知前去何處,紅火則是向著蕭巽這里飛來,它的身體,似乎也受了不輕的傷。
紅火落在蕭巽的肩頭,叫了兩聲之后,便安靜下來了,蕭巽看著下方燃燒著的火焰,嗅著那難聞的味道,手上一揮,那熊熊的大火,竟是慢慢的熄滅了去,只是,他的身體,也向著下方,落了下去,落到那巨蛇的身邊。
地上,一絲絲炊煙,緩緩上升,地面之上,還殘留著熱浪,周圍數(shù)千里,已被這熊熊大火,燒得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剩下,只有一條巨大的黑蛇,身體發(fā)著腥臭,巨大的身上,被燒得傷痕累累,也被啄得破爛不堪,想是方才那巨鳥所為。
一雙如窗戶一般的巨目,此時(shí),完全沒有了神采,巨大的蛇首,就那般倒在地上,兩顆巨大的獠牙,還在發(fā)著寒光,地上,飄落著許多彩色的巨大羽毛,宛若杯子一般,還有許多鱗片,有紅火的,也有那巨蛇的。
看了這般場景,便知這里發(fā)生了極其激烈的戰(zhàn)斗,三只上古巨獸,展開的激斗,又如何不激烈,從昨晚戰(zhàn)到次日早晨,歷時(shí)四五個(gè)時(shí)辰,這般戰(zhàn)斗,又豈是人力所能為,那般破壞,又豈是人力所能為。
看著這一切,不光是蕭巽,誰都會感嘆不已。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只是在這深林中休息一夜,竟會遇上這般變故,那些會動(dòng)的樹,這般巨大的動(dòng)物,都不是他所見過的,別說見過,他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簡單的調(diào)養(yǎng)一下,到了下午的時(shí)候,他便向著前方走去,昨晚進(jìn)來的時(shí)候,他并不知是哪個(gè)方向,如今,他更不知自己在哪個(gè)方向,只有看著太陽,繼續(xù)向著那劍宗的方向走去,如今,紅火受了傷,不能載著自己飛出去,自己也受了傷,再不能駕馭法寶,便只有不行向前,前方,他還不知會遇上什么東西,若在遇上,他還能在抵擋嗎?
清晨,似乎,陽光能到達(dá)的地方,所有的不幸,都會消失,就連那昨晚遇上的萬千兇獸,此時(shí),都不知哪里去了,有的,只是蟲鳴鳥叫,只是,卻奇怪的看不到蟲身鳥影。
那些巨大的樹木,看上去,也顯得那般的普通,與昨晚遇上的相比,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蕭巽只覺得,這里,白日里,宛若世外桃源,晚間,卻如人間地獄。
他必須要在白日走出這片深林,他不知道,到了晚上,又會遇上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只是,這深林密葉的大山,以他如今的狀態(tài),又怎么可能走得出去呢,這時(shí),他才覺得,他是那般的孤獨(dú),他多希望自己能有一個(gè)朋友,能有一個(gè)與自己同路的人。
炎熱的陽光,開始緩緩降溫,只有溫暖,讓人很是舒服,只是,蕭巽心中,卻是越來越多的擔(dān)心,他知道,當(dāng)夕陽落下最后一抹余暉的時(shí)候,自己的噩夢,便也會跟著開始,他的腳下,加快了步伐,他正拼命的往前走著,與死亡搶著時(shí)間。
注一:琴蛇,傳說中的怪蛇。《山海經(jīng)·大荒北經(jīng)》:“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 ……有蟲,獸首蛇身,名曰琴蟲。” 郭璞 注:“琴蟲,亦蛇類。”
注二:畢方:木精,如鳥,青色,赤腳,一足(有說兩翼一足),不食五谷。見則邑有訛火(有說常銜火在人家作怪災(zāi))。為黃帝衛(wèi)車之神鳥(有說為致火之妖物,俗稱火鴉)。《山海經(jīng)》、 畢方
《神異經(jīng)》、《淮南子》俱有載。
在《山海經(jīng)·西次三經(jīng)》中,有在章峨之山,有一種鳥,型狀如鶴,一足,有紅色的紋和白喙。就是叫做畢方。
《海外南經(jīng)》:“畢方鳥在東方,青水西,只有一只腳。”
《淮南子·汜論訓(xùn)》中說,木生畢方。因此有說畢方是木精所變的,而外形是鳥、一足、不食五谷。
在張衡《東京賦》中說:“畢方...老父神,如鳥,兩足一翼,常銜火在人家作怪災(zāi)也。”
《韓非子·十過》中說:“昔者黃帝合鬼神于西秦山之上,駕象車而世訊畢方,畢方并害。”
袁珂說畢方是鳳,鳳為太陽鳥,故見則其吧有訛火。
《駢雅》:“畢方,兆火鳥也。”鳳即為神,也是災(zāi)難的象征。
《淮南子.本經(jīng)訓(xùn)》:“堯之時(shí)...大風(fēng)為害,堯乃使羿...繳風(fēng)于青邱之澤。”大風(fēng)即大鳳。
《淮南子》「木生畢方」是受五行思想的影響所致,意即木生火。因畢方為火鳥故用畢方代火,非指畢方生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