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鐘棋會好像并不想提及這件事兒,在鐘太太沒說完的時候,便聽他低聲說道,“滿滿呢?”
鐘太太也從回憶當中抽離出來,意識到現下最重要的事兒,還是將滿滿接回去,而后,鐘棋會便能與喬蘊真真正正地在一起了。
畢竟這場賭注是左穎輸了,喬蘊沒有放棄,所以她必然要像先前答應自己的一樣,放棄這段感情。
其實喬蘊倒也不差,比左穎溫柔懂事,似乎能將鐘棋會照顧得更好。
想到這兒,鐘太太似乎覺得幸福生活馬上就要來了,于是趕忙對鐘棋會說道:“早上的時候我跟她換了房間,那房間比較朝陽,我帶你們過去?!?
“好?!辩娖鍟c喬蘊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愉悅。
然而,在鐘太太敲了十幾下還沒有得到回復的時候,幾人都有些心慌的感覺。
鐘棋會忍不住問道:“媽,你記錯房間了沒?”
“怎么可能?”鐘太太擰緊了眉頭,“我還沒有老年癡呆,昨晚我就是在這個房間住下的?!?
說罷她還抬頭看了看房間號碼,似乎是為了確認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候,門倏然開了。
鐘棋會和喬蘊相視一笑,露出驚喜的表情,似乎已經準備好要接滿滿回家。畢竟左穎之前的“挾持”也只是與鐘太太共同導演的一場戲罷了,現在鐘太太在場,就算左穎再有什么不甘不愿,也只能愿賭服輸。
不過在鐘棋會視線向房內投去的那一刻,他和喬蘊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眼前的場景,又轉頭看了看鐘太太,似乎是想要一個解釋一樣。
然而,鐘太太慌亂的表情,讓鐘棋會和喬蘊的心里都是一沉。
“左左,你這是在做什么,別沖動,有話好好說。”鐘太太的聲音當中滿是慌張,急忙說道。
這下,喬蘊也明白了,事情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完全有些失控的意味。
這時候,只見左穎的嘴角勾起一抹凄慘的笑意,手中的槍頂著滿滿的頭,緩緩后退,似乎是在隱藏著自己,不被走廊其他人看到。
左穎的動作牽動著每個人的心,鐘棋會聲音低沉:“左穎,你瘋了,把槍放下?!?
“放下?”左穎慘兮兮地笑了笑,“你讓我放下?我拿什么放下?”
鐘棋會聽到這話愣了愣。
“我用了整個青春,甚至用了我的生命去愛你。你讓我拿什么放下?”笑著笑著,便有兩注淚水從她赤紅的眼眶當中滑落,左穎又轉頭看了看喬蘊,惡狠狠地說道,“都是因為你,我費盡心思,終于和棋會訂婚,眼看著我們就要幸福的在一起過上一輩子了。為什么你出現的總是那么不合時宜!為什么你一出現,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變化!為什么鐘棋會喜歡的始終都是你這個婊、子!”
左穎的眼淚一滴滴的滑落,落在滿滿的衣服上。
而滿滿這時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左穎的哭嚎聲也并沒有讓他有什么畏懼的感覺,他只是用水靈靈的眼眸盯著周圍所發生的一切。
只是這種表情,更讓喬蘊覺得揪心不已,生怕左穎在激動之下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舉動…… ωwш? тTkan? C〇
“左穎,你先放下槍?!眴烫N看到自己的兒子被左穎那樣用槍抵著,便覺得很是揪心,所以她聲音顫抖,甚至還帶了些許的哀求。
左穎看了喬蘊一眼,冷笑聲更盛:“怎么?你也會怕?我還以為你為了和鐘棋會在一起,早就不顧一切了,早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了!”
說到這兒,左穎用槍口更為用力地抵了滿滿一下,滿滿倏然大哭了起來,這讓喬蘊完全慌了神,趕忙拉住鐘太太的手說道:“鐘太太,你勸勸她,不要傷害孩子?!?
“不用勸!”還沒等鐘太太說什么,左穎便冷笑道,“怎么,又是和她站到了一個戰線上的人?”
左穎凌厲的目光讓鐘太太覺得很是陌生,但被這樣看來,瞬間感覺心口有些疼痛。鐘太太臉色蒼白,望向左穎:“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
“狗屁!”在滿滿的哭聲之中,左穎的聲音依舊刺耳,“你不就是想找個借口打發了我,然后讓鐘棋會和喬蘊在一起么!讓他們所謂的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算什么!”
這時候,左穎儼然已經引來了很多人觀看。
她倒是不怕了,原本縮回房間里的步伐,甚至還隱隱有著上前的趨勢。
左穎呼吸顯得有些紊亂,直直地望向喬蘊等人,目光之中具有強大的壓迫感:“都給我往后退。”
喬蘊生怕她傷害孩子,雖然已經嚇得發抖,但還是柔聲勸道:“你別激動,我們退,我們退就是了。”
說罷,喬蘊便與鐘棋會和鐘太太一起退向后面,只是鐘棋會在左穎沒有看見的位置,扔下了手機并踢到門縫當中,防止她直接將門關上。如果讓她關了酒店的房門和孩子獨處的話,只會讓孩子陷入更加危險的地步罷了。
喬蘊看到了鐘棋會這動作,頓時在心底里為鐘棋會的機智而折服,只是面上卻沒有什么表現,為了不被左穎發現,喬蘊甚至很快便挪開了目光。
果然,左穎在向前走了幾步之后,試圖用腳將房門合上,只是踢了兩次之后,發現有些無能為力,只苦笑一聲,張狂的說道:“連踏馬的房門都要跟我作對!”
之后她便抱著孩子,一步步地走了出來,而喬蘊等人在這個時候只好一步步地往后退。
其他房間里的人聚集在走廊之中,看到左穎手中黝黑的槍,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左穎懷中的滿滿看起來那么可愛,那么柔弱,她居然能如此狠心,用槍直直地指著這樣一個小孩子的太陽穴,不禁讓人咋舌。
這時候已經有人默默走下了樓,打了報警電話。
而左穎則漸漸走向走廊盡頭,并且大聲吼著,不允許喬蘊等人的靠近,更是讓周圍圍觀的人都統統滾遠點。
眾人只好在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腳步,眼看著左
穎抱著滿滿坐在了走廊盡頭的窗臺上。
這里是酒店七樓,根本沒有防盜窗。
喬蘊只是看著左穎坐在上面,便覺得心驚膽戰,雖然窗戶現在僅僅開了一道縫隙,但很明顯,左穎只要隨手一開,窗戶就可能會打開。
而喬蘊等人如果說了任何一句刺激左穎的話,滿滿的性命也很有可能會保不住。
這時候的喬蘊只覺得每一口呼吸都有些苦楚。
她的神情有些凄然,緩緩望向左穎,趕忙說道:“你想要什么,想要鐘棋會么?”
喬蘊盡力保持自己言語之間的平和,此時什么心理學的知識都已經想不到了,喬蘊心亂如麻,但卻也知道,無論怎么樣都不能刺激到左穎,所以在這個時候她已經放開了原本與鐘棋會相握的手,甚至默默距離鐘棋會遠了一些。
鐘棋會并沒有說什么,對現在的這種情況,他自然支持喬蘊的做法,這時候讓左穎放松警惕便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不過,現在的左穎好像瘋了一樣,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進行考量,縱使喬蘊已然做出了能讓她放松一些警惕的舉動,但卻好像還是刺激了她一樣。
只見左穎冷笑了幾聲,手中的槍依舊沒有放下,而是低著頭,以怨毒的眼神看了看滿滿,又看了看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不知道,是用槍把他打死比較痛苦,還是直接扔下去比較痛苦呢?!?
聽到這話,喬蘊幾乎站立不穩而倒下,但現在實在不是時候,只見她臉色蒼白,緊咬下唇,半響才調整好呼吸,望著左穎張揚的笑意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怎么?都不說話了?都不在乎這孩子的性命?”左穎笑意森森,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事實上,這時候已然不止是喬蘊不敢說話,就算是身后圍觀的這些人,也生怕說出任何一句話刺激了左穎。
可就算不說話,好像也不是什么好的辦法。
鐘太太看到這種情況,一時間心里滿是愧疚,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沒有和左穎有那種“骯臟”的協定,也就不會鬧到現在這一步,于是她試圖上前一步,聲音柔和:“孩子你先下來,有話慢慢說?!?
“誰要跟你慢慢說!”這時候的左穎,似乎完全不顧及什么尊老愛幼禮義廉恥了,她已經做出了這一步,儼然是早已經把一切都豁出去了,只見她望著鐘太太冷笑道,“你不是說喜歡我么?不是說左家和鐘家才門當戶對么?這個賤女人總是招惹你兒子,你做了什么?現在你來勸我放手了,我告訴你,不可能!”
最后三個字被左穎說的很重,在鐘太太身旁的喬蘊明顯看到她的身子顫了一下,臉色也有剎那的發白。喬蘊趕忙扶住了她,生怕發生什么意外。
但就是這個舉動,也被左穎嘲諷了一番:“喲,現在開始走親情戲碼了。我告訴你喬蘊,已經晚了!這戲我早就已經演過了,這個老太婆前段時間不是很喜歡我么!現在還不是沒向著我?我告訴你,喬蘊你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結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