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太太見到鐘棋會這副模樣,已然氣急,恨不得立刻從沙發上跳下來,言語之間也很是顫抖生氣:“你聽不到我說話?你在找什么?”
這時候,鐘棋會已然翻了好幾個地方,但顯然沒找到他要的東西,皺了皺眉頭這才起身。
鐘太太眼神凌厲,沒有再說話,但儼然是在等著鐘棋會的回答,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鐘棋會一開口,便給鐘太太帶來了極大的驚嚇:“我的戶口本呢?”
“戶口本?”鐘太太的聲音揚了八度,“你準備跟那個小賤人去領證?”
鐘棋會聽到這刺耳的稱呼蹙了蹙眉,并不想回答,只彎腰繼續找了起來。
這時候,鐘太太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會容忍你跟她領證,真是白日做夢。”
這聲音讓鐘棋會覺得有些刺耳,不過他猶豫片刻,還是淡淡說道:“媽,我不是來征求您意見的,這戶口本,您給我我這就拿走。您要是不給我,我就算把房子掀個底朝天,也定然會找到。”
鐘棋會的聲音當中并沒有什么情緒,一副冷漠的樣子,這讓鐘棋萱從一旁聽出了一身的冷汗。鐘太太的言語似乎已經刺激到了鐘棋會,導致原本在暗地里孝順的他,買來衣服卻總是讓自己帶給鐘太太的他,似乎沒有了多少的耐心,在鐘太太的面前,鐘棋會一直是這幅冰冷的樣子,好像這樣就能讓鐘太太早日明白他對喬蘊的感情,從而能夠讓他盡可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一樣。
眼看著鐘太太已經被氣得顫抖,鐘棋萱只好出來打圓場:“哎哎哎,媽,我哥怎么樣就由他去吧,你說現在反正媒體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他們既然情投意合,又何必呢……”
“你閉嘴!”鐘太太似乎是決心反對鐘棋會和喬蘊的事情,就連勸慰的鐘棋萱,她也吼了一句,“我還沒說你的事兒呢,嫁的那是個什么人,你們兄妹倆遲早把我給氣死!”
鐘棋萱聽到這話,心里自然是不舒服。許巖的長相、家庭和性格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只是他沒有經商的想法,所以只找了個教導主任的工作而已,但這也恰恰是鐘棋萱所喜歡的平靜,她并不能理解在鐘太太眼里,有錢有權有富二代的身份便是好女婿的想法。
所以眼看著自己控制不了局面的情況下,說了還不如不說,她抬眸看著鐘棋會,嘆了口氣便帶著滿滿去院落里玩了一會兒,懶得再與鐘太太發生什么沖突。
鐘棋會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兒,只是他就算想躲開,也得從家里找出來戶口本再說。
眼看從鐘太太口中得知戶口本的所在已經沒有希望,鐘棋會便兀自找了起來,在去往鐘太太房間的那一刻,明顯聽到了她緊張的喚:“你給我站住!”
為了避免鐘太太阻止和撕扯讓他覺得棘手,在進入房間之后,鐘棋會就關上了門,任由鐘太太在門外肆意地敲打和叫罵,他也沒有打開。
不過讓鐘棋會覺得比較順利的是,僅僅兩分鐘的功夫,他便從最低層的抽屜當中找到了戶口本。小心翼翼地裝在口袋里之后,鐘棋會拉開了門,輕輕閃躲,避開了鐘太
太的抓扯,冷著臉迅速離開了鐘家別墅。
在鐘棋會前腳離開的時候,鐘太太后腳就奔到了自己房間抽屜跟前,看到已經被拉開的抽屜里少了鐘棋會要的東西,便知道他已經找到并且帶走了。
這下自己又無法阻止了?鐘太太咬了咬牙,怎么都覺得不甘心。
一雙兒女本是極為聽話的人,只后悔在喬蘊小的時候,鐘家收養了她,以至于到現在對一雙兒女都有了影響,嫁娶的這都是什么人!
鐘太太憤恨地攥緊了拳頭,猛地將抽屜一腳踢上。半響,想要追出去,但又遲疑了一下。現在鐘棋會說不定已經開上車離開了,自己就算追出去也沒有任何用處。
可自己就這樣善罷甘休了?
怎么可能!鐘太太越是這樣想,越覺得憤憤不平,半響咬了咬牙,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淡淡說明了家里剛剛發生的事情。
電話那頭左穎的聲音一開始聽起來很是震驚,但在鐘太太說了兩句之后,便有了壓抑的哭聲,這讓鐘太太聽起來更是覺得難以忍受,急忙勸慰:“左左你先別哭啊,現在應當還有別的辦法才是。”
“還有什么辦法啊……嗚嗚嗚,太太……”事實上,電話那頭的左穎根本沒有掉什么眼淚,只是一臉冷漠的模樣,而聲音卻有幾分顫抖。
“有辦法。”鐘太太想到鐘棋會方才回到家中時候的表現,臉色尤為陰沉,冷冷一笑,“你先來我這里吧。盡快。”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算鐘太太根本不說,左穎也必然會很快趕到,只希望有補救的機會。如果可以的話,左穎甚至恨不得拿刀架在鐘棋會的脖子上,如果他非要與喬蘊在一起,自己就殺了他再與他同歸于盡好了。
一路上左穎的油門幾乎踩到了底,其他車輛看到瘋了一般的她,全部都遠遠避讓。
就在這快速行駛過程中,左穎打開車窗,涼風陣陣涌入,卻讓她的眼角有些濕潤。
在鐘太太打來電話的那一刻,她甚至已然能夠想到鐘棋會與喬蘊一起出現在結婚證上的模樣,以及過一段時間之后,兩人寫手走入教堂的樣子。
這讓左穎怎么甘心接受。
自己哪點兒也不比喬蘊差,為什么最后得到鐘棋會的人是喬蘊,而自己只是一個隨時被丟棄的玩具!
想到這兒,左穎便忿忿地一腳踩下剎車,將車穩穩地停在了鐘家大門處。
她甚至還抱著希望張望了一番,但見到鐘棋會的車子根本不在之后,心瞬間涼了半截。想必他已經在與喬蘊前往民政局的路上了吧。
這倒還真是可笑。
左穎冷冷笑了一聲,隨即偽裝好自己的表情,很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眶微紅,敲開了鐘家的大門。
在下人前去開門的時候,正在院落當中逗弄滿滿的鐘棋萱抬頭看了一眼,又眨了眨,才確定在這個時候真的是左穎過來了。心下有些納悶為什么這么巧,但卻也并沒有說什么。
只抱著滿滿去往一邊兒玩樂,不想去聽左穎和鐘太太說了什么。
然而,在短短兩分鐘之后
,左穎便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好似知道鐘棋萱所在的位置一樣,徑直走了過來,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鐘棋萱看到這種狀況倏然有些緊張,皺了皺眉頭,這才起身,淡淡說道:“你怎么來了?”
這次左穎根本沒有與鐘棋萱有任何的客套,仿佛鐘棋萱在自己面前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而下一秒她便做出了讓鐘棋萱根本想不到的事情,她一把抱起前面正在低頭玩砂土的滿滿,立刻向門外沖了過去。
有幾名下人正在院落之中,鐘棋萱立刻反應了過來,趕忙大聲叫喊:“攔住她!快點兒!”
小姐的吩咐他們自然是要聽的,況且這些下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情況,膽敢到鐘家里面搶孩子,也太過膽大包天了一些。所以在左穎踏著高跟鞋還沒有走出鐘家院落的時候,便被幾名下人牢牢堵住。
這時候鐘棋萱氣喘吁吁,一邊大聲喊著一邊跑了過來:“左穎你瘋了!小心傷到孩子!你踏馬這是在犯罪你知道么!”
左穎只瞥了鐘棋萱一眼,根本沒有做更多理會,轉身便要突破幾名下人的圍堵,向門外跑去。
鐘棋萱幾乎抓狂,她根本沒想到在自己家里會遇到這樣的事兒,左穎和鐘太太到底說了什么,現在鐘太太又到哪兒去了,任由她這么在鐘家胡作非為?再怎么說滿滿也是鐘家的骨肉好么?
可下一秒,鐘太太略帶威嚴的聲音倏然響起,讓鐘棋萱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都給我讓開,讓她走!”
這顯然是對下人們的命令。
鐘棋萱在聽到這話之后,不可思議地回過頭,似乎不敢相信這聲音真的是從自己的母親嘴里發出來的。
就在這時候,左穎完全找準了機會,帶著孩子就跑離了這院落當中,甚至在門外沖鐘棋萱發出一聲譏諷的笑。
滿滿的哭聲讓人聽來有些心顫。
下人不明所以,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
在鐘棋萱反應過來,要追出去的時候,卻又聽到鐘太太下了一聲命令:“把小姐攔下來!”
而后鐘太太便轉身回了房。
這下縱使鐘棋萱再傻,也完全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似是左穎搶走孩子,但實際上也就是鐘太太默許的行為,甚至兩人合謀的行為罷了,可是這對鐘太太又有什么好處!
鐘棋萱幾乎氣得身子顫抖,根本想不到在自己的家里會發生這樣讓自己難以接受的事情。這些下人圍堵的模樣,讓鐘棋萱甚至有些傳不過氣來,半響才咬牙切齒地將下人推開。
徑自走入了房間當中,滿臉憤怒地質問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悠然自得看電視的鐘太太:“媽!你到底想怎么樣!那是我們鐘家的孩子,你就讓左穎這么搶走了?孩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哥追究起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么!”
鐘棋萱言語之間尤為憤怒,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想到這種如此狗血的事兒會發生在自己的眼前,而且今天她照顧滿滿也是鐘棋會給予的信任,現在出了這種事兒,讓鐘棋萱完全沒有辦法跟鐘棋會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