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翎香,其實是用百花釀製而成的,再加上苗聖國的一種特製的藥材,所以使得此酒清香之餘,又有美容健體的功效,甚得大家喜歡。只不過步驟繁雜,非常難釀,所以出產率極低。如果說薩真白酒是貢酒珍貴,那苗翎香的珍貴程度無疑就是它的數倍,就算是此次進宮,苗聖國的使者也沒捨得把它進獻給皇上,可是闕修堯卻有,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只怕得去問藍朵雅聖女了。
不過衆人這會的心思卻不在這,腦子轟隆隆,完全停留在苗翎香難得一品的珍貴上。
這次連闕皓軒也不站在他那一邊了,催促道:“苗翎香可是酒中極品啊,三哥你是怎麼得到的,趕緊拿出來給我們大家嘗一嚐鮮啊。”
一連被人說了兩次小氣,就算是闕修堯也有點不爽,索性也不想管了:“剛纔聖女過來時拿來的,你們要想喝就喝吧。”說完,他就讓福伯把酒帶過來。
蘇季菲總覺得是眨眼間的功夫,闕修堯的聲音才落下,福伯便從後面迅速地把苗翎香遞。可是這可能嗎?福伯又老又聾,還有嚴重的老花眼。所以,是她喝醉了?
當然不可能!
蘇季菲很清楚地肯定自己沒有喝醉:根據一,她看東西沒有重影;根據二,她現在的腦子比剛纔沒喝酒前還要清醒,思路一條一條的,像列好的表格一樣,就像她十分清楚地記得自己和闕修堯還在冷戰,藍朵雅聖女看上闕修堯,至於其他,暫時沒空想;根據三,雅雙郡主纔是喝醉的那個,走路都已經是歪的……不,所有人都是歪的!
所以說,她一點都沒醉。
蘇季菲非常淡定地舉高杯子:“再來一杯。”聲音簡直不能更清亮了。
闕修堯目光冷漠地掃了她一眼,薄脣一勾,就把酒解封,頓時一股清甜的酒香淡淡飄了出來,衆人眼睛一亮,都爭先恐後地把杯子遞過去。
“果然不錯。”闕皓軒一口飲盡,說。
“暴殄天物。”雅雙郡主瞪了他一眼,然後優雅地舉杯淺飲一口,當清澈的水質劃過喉嚨引起一片清涼無限,口腔瀰漫著一片清香,她忍不住仰頭也學闕皓軒的動作,把酒裡的美酒一次性喝掉後,還一臉意猶未盡。“好喝,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酒,修堯哥哥,再給我一杯。”音落,她非常豪爽地把自己的酒杯遞過去,結果卻發現闕皓軒自斟自酌,已經不知道喝了幾杯。
她迅速撲過去搶:“你喝那麼快乾嘛,別喝完啊,給我留一點。”
闕皓軒糗她:“剛纔是誰說暴殄天物的?我怎麼聽不到?”說完,他帥氣地給衆人把杯子斟滿,就獨獨不給她酒。
雅雙郡主微窘,不過看著他轉了一圈,把衆人的酒杯都斟滿了,卻唯獨漏了自己,一時候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搶:“給我。”闕皓軒腳下交錯,一個漂亮的轉身就閃過雅雙郡主伸過來的魔掌。
在酒精的作祟下,雅雙郡主無敵神勇,當即無畏地追上去,兩人你追我逐,上演了一場毫無難度的雞血戰!
衆人看得很歡,酒也沒往下嘴灌,闕修堯本來有點不放心蘇季菲,可是見她看起來沒事,也就放任不管了,心想她酒量估計不錯。
片刻過去,全體少女臉上跟抹了超強腮紅似的,簡直慘不忍睹。除了蘇季菲坐得還非常挺直外,秦蘭、閻靜姝、鄧洵芙都已經樂得一片東倒西歪,臉上露著樂呵呵的傻笑。簡直就是醉得迅速。
闕修堯凝視了眼整晚都很沉默的蘇季菲,壓低著聲音道:“少喝一點,苗翎香喝然不如薩真白酒烈性,但是喝多了也會醉的。”
“嗯!”蘇季菲坐得非常正,看著闕修堯的目光非常犀利……或者說有點兇。
男人,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
闕修堯薄脣微掀,剛想說話,就聽蘇季菲語氣超級不耐煩道:“你能不能別這麼煩,不就是喝點酒嗎?吱吱歪歪的還是不是男人啊?”
她聲音不大,但絕對能秒殺在場衆人。
現場一片靜默……
就連鬧在一塊的闕皓軒和雅雙郡主聞言,都不禁停下,紛紛朝這片望了過來。
蘇季菲這話說得非常兇,又特別硬,大家忍不住不約而同的在心裡猜測,蘇季菲完了,闕修堯這下肯定要生氣。惹怒王爺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特別這位脾氣孤冷陰沉的三爺,這不是純粹找死嗎?啊啊啊!
誰知道……
闕修堯靜默半秒後,脾氣竟然超好地說:“行,你想喝就喝吧。”沒有半點生氣的痕跡。
衆人等了半天,發現這真不是暴風雨要來的節奏後,紛紛表示完全被驚訝到了。
就……只是這樣?
這不科學!這人還是那個僅靠一個眼神就讓人嚇得很想給跪下的三王爺吧嗎?
啊啊啊!
特別是一向有點怕闕修堯的秦蘭三人,明顯是接受不能。
闕皓軒伸手在蘇季菲面前晃了晃,小心翼翼地問:“蘇季菲,你是不是醉了?”
蘇季菲眼神超級淬利地剜了他一眼,簡直兇猛地道:“醉你妹,你全家都醉了。”
闕皓軒:“……”
闕修堯:“……”
所有人的都默了:“……”
這應該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吧?
一般大戶人家的女兒,特別是有望將來嫁到婆家就當主母的,從小就會往這個方向在培養,就連酒量也是練過的。因爲待字閨中的女子,基本足不出戶,所以甚少參加聚會。可是成了親後就不一樣了,特別是當家主母,更是隨著交際圈的擴大而經常會有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要應付,這時候就難免會有應酬,或者說是陪著夫君一起出席某些特定的宴會,這時候把酒量練好,才能防止出糗,是非常有必要的。
所以秦蘭、閻靜姝、鄧洵芙等人醉是醉了,但是理智還是挺清醒的,跟醉得人事不醒還差得遠。雅雙郡主更是因爲和闕皓軒這麼一鬧,酒勁隨著汗水蒸發掉了不少,看起來只是微醉。
這時,一陣白影閃過,桌上酒壺一空。
雅雙郡主眨眨眼,心想沒醉就見鬼了?
她剛想尖叫,就聽闕修堯聲音平靜道:“就知道你肯定會出來。”
“我再不出來,這苗翎香可就要被一羣酒鬼喝完,那我還不得遺憾死?”一個長相如斯,宛如從畫裡走出來翩翩公子道。
說完,他直接跨坐在亭臺的石凳上,舉起酒罈,隔著些距離就直接往嘴裡倒,清澈的酒水大部分進了他的嘴,有小部分則沿著他嘴角淌落,蜿蜒而下,染溼了他貼在脖頸處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