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有前後心態差異的原因,前次被她趴在身上雖然呼吸有些不勻,但總還能保持幾分冷靜,雲淡風輕地請求她從我身上起來。這次韓雪更是刻意沒讓自己上半身緊貼我胸口,給我留下了素來虛僞的面子,我卻不爭氣地不想立刻將她從身上請開。當然,我不開口,她也不主動起來。只是懶洋洋往我身上一趴,這次表情安詳的倒像是真準備入睡了。
她身上的香氣不像是秦抒那樣略顯濃烈的玫瑰花香,因爲那樣的香氣只需要觸碰一秒就明白是來自香水;而是一種簡單的浴香,你可以就將源頭當作沐浴露或者香皂,可這種香氣卻早已屬於她自己。貪婪地聞過這體香也該知足了,我輕輕拍了拍韓雪的肩膀,“小雪,困了就起來吧,我送你回家。以後只要有時間,我們還可以出來嘛。”
韓雪在我身上扭了幾下,慢慢睜開眼小聲到,“你不知道我--算了,現在還是不告訴你了,不然你肯定又要反悔答應讓我照顧你了。”
誰都會忍不住好奇吧,我裝模作樣地伸手又要打她,“快說,到底我不知道什麼!”
韓雪雖然擺出一副怕怕的神情,語氣卻一點也不示弱,“就是我喜歡你呀!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想你呀!反正你又不會在意,我幹嘛要告訴你,還要被你取笑!”
我現在自然也不會再介意她對我說這樣露骨的話,雖然無法立刻接受,卻變得異常體諒。見她神情轉爲哀怨,我開口安慰到,“你告訴我,我就知道了嘛。”見她還是不開心,我只好像以前一樣耍起無賴來,“小雪晚上在想我什麼呢,躺在你身邊還是躺在你身下呀!”話說韓雪這麼喜歡趴我身上,不會就是因爲這個吧,當然這只是我單純的腦補。
韓雪頓時羞的面紅耳赤,立刻就要從我身上爬起來。
原本這動作應該恰巧如我所願,可我現在卻調皮地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當她快坐起來的時候一把又將她拉倒在我身上,“不肯說嗎!”她越是不肯說,我卻更加好奇起來。
“你要我說什麼嘛!我原本在你眼裡就已經不純潔了,再說不是讓你更加覺得我是個壞女孩嗎!你就算打我,我也不能說!”她越是這麼說,我越會往邪惡地方面聯想。
我將手慢慢伸過去準備打一下她屁股,逼她說出來。
“啊!”韓雪一聲驚呼,頓時臉紅的更厲害,雙手用力地推我讓自己趕緊從我身上離開。我正不明所以的時候,韓雪微微有些羞怒地指了指我,“徐良,你……你欺負人!”我這才反應到是小徐良醒了,頓時尷尬到啞口無言。
都是腦補的錯,你也不能怪我呀!
我都快將小徐良給忘記了,原來我他喵的也不過是個正常猥瑣男。自嘲先留到以後,我萬分抱歉地從地上爬起來,小心走到韓雪身邊,“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韓雪陰沉著臉,憋了良久才突然噗嗤一笑,“徐良,你這也要分故意和不故意嗎!”怎麼就不能分了:不是故意只能說明你性感漂亮讓我情不自禁了,故意的嘛,那你覺得剛纔還有機會從我身上離開嗎!
當然我可不敢真這樣說,“反正我就是沒有要欺負你的意思,隨便你怎麼想都可以。”
韓雪用手指戳了一下我額頭,“傻瓜,你的一生要說多少對不起和抱歉呀,以後對我就不要重複這些話了。我不接受也不需要!”
“那你不會生我氣吧?”
韓雪聽到我詢問,開心地徑直往馬路上走去,“看心情咯!”
我連忙追上前,“別看心情呀,這樣我多有罪惡感。”
韓雪走著走著突然猛的一回頭,差點沒讓我撞在她身上,“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白天去經理辦公室到底發生什麼了,我怎麼一想到那副場景就覺得酸酸的。”
韓雪也不是外人,我便湊到她耳邊將傅秘書的暗示跟她說了。
不料韓雪一跺腳,“她都多大的年紀了,還打你主意,要不要……這樣過分!”
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姑奶奶,小點聲呢,我這不還沒失身嘛,你別鬧的滿城風雨讓我待不下去呀。”
“怎麼,你想我忍氣吞聲讓她繼續打你主意呀,我可做不到!”
我擺手到,“我哪裡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自己委婉的拒絕就好了,何必讓她面子上過不去,人家又沒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何況一直以來,她也並沒有爲難過我,我不想跟她撕破臉。”
韓雪哼了一聲,雙手抱胸側過身,“我看你是很享受這樣的豔遇吧,下午從辦公室出來我可見你臉上一片風流紅呢!”什麼叫風流紅呀,那是緊張驚慌的小清新顏色好麼,小徐良的反應不在其列。
我繞到她身前解釋到,“我只是不希望跟她鬧僵,畢竟以後還要在一個公司上班,彼此留點餘地罷了。我雖不算什麼好男人,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放心,我以後再去找她,每一句都只會是公事。”
韓雪這才鬆開雙臂,語氣軟下來,“得,我就算不滿也沒什麼用,你一個大男人沒點遐思倒還不正常了。”然後幽幽地看向遠方,特別小聲地嘀咕到,“那我以後照顧你也要爲你考慮這種事咯!”啊,你是準備獻身嗎!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韓雪敲了一下我腦袋,“我說時候不早了,我身上全是汗,想回去洗澡了可以嗎!”
“可以,可以!”這丫頭現在一會冰一會燙的,我好難跟上節奏呀。
送她回去的一路,兩人話都不多,頗有來時的影子。不過這次我們只要對視一眼就會溫柔地朝對方笑了笑,不爲別的,單爲這舒暢的心情也該一笑。韓雪拉著我的手一直旁若無人的走到門口,才笑著跟我揮了揮手,“家裡只有我在,我就不請你進去了,早些回去洗澡休息吧。”我說過,韓雪的任何看似不夠純潔的心思都是活潑而已,何況她更明白與異性相處的尺度,所以我從來沒有覺得她不矜持。這都是心裡話,畢竟二十出頭的年紀了,我不可能天真地要求每個女生都懵懂無知。因爲恰恰是像蘇小可那樣後知後覺的孩子,會讓她未來的男朋友有些無所適從,當然如果她男朋友比她更懵懂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我看著她進屋,然後在她注視下慢慢走下樓梯,直到將要消失在她視野纔回頭跟她說了聲晚安。
這一晚兩人說的太多,想的也太多,便不需要再叮囑什麼了。夜色很純淨,一抹淡淡新月白被更濃稠的疏星墨所包裹,可走在這樣的不夠分明的街道上,我的心情卻依舊開朗。
往常的時候我習慣了想詩晴這時候又在做什麼呢,可現在不敢想也不該想了,她若安好何必掛念。
第二天因爲化驗室裡的另一外大姐休假回來,我沒辦法找藉口待在化驗室,所以白天幾乎都沒跟韓雪說上話。
恰巧這天事特別多,所以多忙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下班,忙完我第一時間就跑向辦公樓。不爲別的,她昨天花了那麼多心思哄我開心,於情於理我也該回請一次了。當我走進辦公室,韓雪正往包裡收東西準備起身離開,我將她一攔,“走這麼急,我都差點錯過了呢。今天讓我請你吃頓飯吧,地方隨你挑。”
“你一天都不過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被哪個狐貍精勾走了。”
“女菩薩,你就別折煞我了,就我這二師兄的模樣你指望誰來超度我呀!”玩笑開過,韓雪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將電動車鑰匙拽在手裡真準備馬上離開。我這下有點著急了,“小雪,你不會真不高興了吧,白天化驗室裡有那位八卦大姐,我怎麼敢來呀!”
韓雪這才注意到我的表情,輕輕拍了拍我胸口,“瞧你緊張的那樣,我有這麼小心眼麼!不過,今天真的有事,不能陪你了。剛接到我姑媽電話,他們一家人晚上的火車到家,我得先回去收拾屋子了,不然他們回來看到房間裡亂糟糟的該怎麼想我呀!”
這樣充分的理由我當然不會干涉,只是在心裡醞釀了一天的計劃得泡湯了,“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個電話。”
韓雪聽到我說這麼暖心的話,開心地湊過來摸了摸我的臉,“你放心吧,晚上我會想你的。”
我現在的膽子也慢慢大了起來,“別都放在晚上想,白天也可以想想嘛!”
韓雪哼了一聲徑直走出辦公室,“讓我一天到晚都想你,可你又不想我,那我豈不是很吃虧!”
我跟在她身後將她送到大門口,“我也想,悄悄的想。”(打槍的不要)
“徐良,你快回去吃飯吧,再晚飯菜就涼了。”韓雪狠心地門口將我往後一推,然後坐上電動車慢慢發動。
我不想她擔心,乖乖地在她視野裡往食堂跑去,“你也要記得吃飯喲,養的白白胖胖的。”不該這麼說,畢竟她已經白白胖胖了,如果不是指全身的話。
趕到食堂的時候已經只剩下白麪饅頭和幾樣素菜了,不過我發現自己漸漸也沒有多麼嫌棄這白麪饅頭嘛,配上幾樣小菜加微甜的黑米粥,不多時就將肚子填飽了八九分。吃完東西,想著自己太久沒活動筋骨了,便走到檢測室裡準備稍微休息一回打兩遍《知魄書》再回去洗澡。剛走進屋裡,卻透過窗戶看到圍牆外面的小路拐角處赫然停著韓雪的電動車。
這都二十幾分鍾了,她不可能還沒離開,難道遇到什麼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