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看著我,是你自己笨而已,怪不得我?!睆潖澛柭柤?,一臉‘可不能怪我’的表情。
端木玉死死的望著她,若是眼睛是利劍,怕是某女早被設(shè)的千瘡百孔了。
可某女纔不介意呢,蕩著他的面,開始慢慢的解開衣衫,
端木玉一怔,望著不遠處很快脫得只剩一件內(nèi)衫的女人,蹙著眉撇過了頭吼道:“你這女人,竟然在男人面前如此寬衣,還有沒有廉恥….”
“廉你個頭啊,我這是在幹正事,是你自己思想齷蹉好哇,到底誰不知廉恥啊?!睆潖澓敛豢蜌獾幕氐?。
“你........”
果然,這端木玉如一隻噴火的龍,又被她激得兩眼冒火。
“好啦好啦,我也懶得和你廢話,快,把衣服脫了給我?!彼贿呎f,還一邊拔下頭上的簪子,用尖銳部分將衣服劃成一條一條的布條。
“你要做什麼?”端木玉望著她一系列奇怪的動作,一臉警惕。
“話這麼多,給我就是了?!睆潖濐^也不擡道。
可她完成手中的工序後,一擡眼,卻見那男人仍站著一動未動。
“喂,你耳朵聾啦,叫你把衣服脫了給我....”
端木玉斜眼掃了她一下,仍杵著未動。
這下彎彎火了,有些不耐的吼道:“喂,大笨蟲,要嘛我們一起在這裡等死,要嘛你就把衣服脫了給我....”
端木玉瞇著狹長的眸子沒說話,她想出了出去的辦法?隨後突然瞥見彎彎頭頂不遠處的樹枝,頓時也明白了她想做什麼,把衣服撕了然後連成繩子,藉著樹枝的力量確實可以出去,可是……….
她若真出去了,會這麼好心來救剛剛要殺她的自己嗎?
端木玉可不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善良到這個地步,因爲若是自己能出去的話,絕對不會救她。
彎彎見他仍跟木頭似得,也有些急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吧,便放柔聲音道:“端木王爺,麻煩你把衣服脫了給我?OK?我有辦法離開這個泥澤?!?
端木玉仍舊不動,一臉冰塊冷冷的看著她,既然他不能保證她會救他離開這裡,那他自然也不會幫她,有時候,救不了自己,他寧可與敵人同歸於盡。
更何況,也許黑鷹一會就找來了…..
如此想著,他乾脆直接無視彎彎的吼叫。
這該死的癩皮狗。
彎彎見他乾脆撇過了頭,咬著脣低聲咒罵了句。
算了,不求他,她自己想辦法。
可......單單她的衣服似乎不夠啊,那個樹枝那麼高….彎彎看看頭頂再次鎖緊了眉,身上已經(jīng)只剩一件衣服了,不能再脫了,她低頭看看下面,這褲子更不行…..
怎麼辦呢?
一旁的端木玉見她一會咬脣,一會鎖眉,心裡不知爲何,滑過一陣暢快,嘴角竟有些微微揚起。而就在這時,彎彎突然擡手朝著自己肩膀處重重一抓,撕拉,一節(jié)袖子瞬間被她撕了下來,接著她又換了一隻手,再把另一隻手的袖子也撕了下來。
瞬間,兩隻如蓮藕半白皙修長的玉臂出現(xiàn)在端木玉眼前,他頓時眼底一暗,甚至不知爲何,連喉間的緊了緊,冷聲罵道:“你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啊,竟然如此吧自己的身體裸露的另一個男人面前….”
彎彎確實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淡聲回道:“我能幹什麼,當然是在自救啊?!?
而至於裸露,在現(xiàn)在這頂多只是算無袖而已,又沒真的露什麼。
她也懶得理不遠處一臉突然發(fā)沉的男人,把袖子劃成一條一條,接在之前的布條上,然後將那簪子綁在布條的一頭,朝那頭頂?shù)臉渲λθ?,第一次,失敗了,第二次,失敗了,第三次…?
呼~~~彎彎心裡鬆了鬆,終於掛上去了,因爲大幅度的動作,泥潭已經(jīng)沒及到她的胸口了。
藉著樹枝的力道,她一點點拔出自己的身體,然後踩著布條上的結(jié),一點一點的爬上去。當她的手在碰觸到那樹枝後,心裡算是徹底的鬆了鬆…
呼,終於上來了。
她坐在枝頭緩了緩氣,低頭看了看下面的端木玉,果然,那傢伙的臉色幾乎已經(jīng)氣得發(fā)白了。
“喂,大笨蟲,讓你剛剛把衣服脫下里不肯,現(xiàn)在後悔了吧?!蹦撑荒樀靡獾?。
“哼,就算本王真的把衣服給你了,你上去之後,會來救本王?”端木玉冷笑道。
“嘖嘖嘖,看來你這傢伙不是笨,還心胸狹隘的可以啊…..”彎彎撇著嘴。
端木玉冷哼一聲沒說話。
“喂,如今我自救了,看著你在下面這麼狼狽,我心裡在偷偷暗爽哦….”彎彎坐在上面咧著嘴得意笑道:“不如…你求求我啊,你求我,也許我一個高興,就把你救出來哦。”
“你….”端木玉氣得幾乎牙都響了:“想讓本王求你?做夢?!?
“哈哈哈,別這麼固執(zhí)嘛,好死不如賴活著啊…”彎彎在上面得意的大笑,突然,她玩心大起,腦中突然想到什麼,爬到旁邊,折下一根較長的樹枝,然後伸到下面泥潭裡,開始慢慢攪動起來。
端木玉頓時心中一驚,因爲他感覺整個泥潭裡的泥在微微晃動,而他的身體竟在慢慢的下沉。
“該死,你在做什麼?”他幾乎開始咆哮了。
“沒做什麼,等著你求我唄….”彎彎咧著嘴一臉玩味的看著他:“只要你說出來了,我這根樹枝就立馬伸到你手裡,將你拉上來,怎麼樣?”
“休想?!?
泥巴已經(jīng)沒到他的勁間了,可端木玉仍黑著一張臉,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彎彎面上故作很無奈的一嘆:“好吧,那你只要去這泥潭下面給那些泥蟲子做你的王爺了…..”
“你…..咕…”
端木玉還要說什麼,他的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沉了下去了。
彎彎低頭一看,挑挑眉眉,額,怎麼沉得這麼快,她還沒玩夠呢…..
看著端木玉的手也一點點沒入,彎彎終究還是嘆了一口,哎,她還是心太軟啊,罷了,救了吧,大不了到時候?qū)⒆约旱纳矸菡f出來,她想楚燁應(yīng)該不會讓他殺了自己吧,怎麼說虎麒麟還在她手上呢。
如此想著,她找來一根樹藤,然後綁在自己身上,縱身跳入了端木玉剛剛下沉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菜地時,錦月還在那,地裡的狼藉已經(jīng)沒有了,小丫頭已經(jīng)重新將整個菜園子打理了一遍,順便重新種下了些小苗,當她擡起頭,看見兩個泥人時,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錦月,是我…..”彎彎有氣無力喊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錦月這才訝異的睜大了眼睛:“娘娘?”
她立刻快步跑上前:“娘娘,你怎麼….成這樣了,這人是誰?”
“回去再說吧,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剛剛在泥潭,她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傢伙給撈出來,真是…..太沉了。再加上她腿上又有傷,這一路下來,拖著這昏迷的傢伙,她好幾次都有衝動讓他在那自生自滅算了,可最後還是理智沾了上方。
這傢伙是蒼穹國的王爺,聽說那蒼穹國的小皇帝對他可是依賴的很,要真在這邱子國出什麼事,怕是平靜了這麼多年的兩國要起戰(zhàn)火了,而最苦的,還不是那些黎民百姓,所以….罷了,她就算爲自己積德吧。
回到自己的屋子,彎彎將自己徹底的洗了一把後,終於覺得舒服了,而腿…..
她洗澡的時候看了下,小腿以下都紅腫了,該死的端木玉,下腳那麼重,怕是骨頭有些傷到了….
不知道下一次周子越什麼時候來,向他要點特效藥來…
錦月端來幾盤剛炒好的小菜,正準備吃午膳,突然想到什麼,然後指指地上的‘泥人’,問彎彎。
“娘娘,那他怎麼辦?”
“打點水來,先給他沖沖乾淨(jìng)…”彎彎頭也不擡道。
錦月點點頭,正要出去….
“等等….”彎彎突然想到什麼: “錦月,去找一條繩子來?!?
這危險的傢伙,還是將他捆住先比較安全。
端木玉突然全身突然一陣發(fā)冷,他立刻警惕的睜開眼睛,結(jié)果….
撲~~~
一桶冷水迎面澆了過來。
“咳咳咳….該死,你在做什麼?”他瞇著眼睛,一邊甩掉眼睛裡的水一邊大聲吼道。
錦月被他突然這麼一吼,嚇得掉了手中的水桶。
“醒….醒了,娘娘,他醒了。”她一臉害怕的連忙轉(zhuǎn)頭跑到彎彎身邊。
這人好兇啊。
端木玉掙扎了片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被捆住了,他半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人兒時,眼底滑過一絲震驚。
“是你?”
彎彎翹著二郎腿,當然,受傷得那隻腿在上,手中拿著一個蘋果,好不淑女的啃了一大口,這才笑道:“呦,醒得挺快嘛,大笨蟲?!?
端木玉迅速得打量了下週圍。
“你救了本王?”他雙眸微微瞇起。
彎彎嚼動著鼓起的雙頰:“你覺得呢?除了我,這裡還有別人嗎?”明知故問。
端木玉望著她蹙蹙眉,眼底是滿滿的不信,這個女人會這麼好心的救她?
“哎呀,別這麼看著我,小心我會誤會你看上我了?!睆潖澭b作有些害羞的撇過頭。
“……….”
“至於救你,你也不用這麼感動,我只是不想因爲我的私人恩怨另兩國開戰(zhàn)而已?!睆潖澮еO果含糊不清道。
“那既然救了本王,爲何還要將本王綁著?”他凝著眉使勁掙扎了下,該死,綁的還真緊。
“廢話,對於你這種小心眼的人,我不綁著你,讓你醒了來殺我啊?!睆潖澮荒樋窗装V的眼神看著他:“行了,既然醒了,就吃飯吧。你不餓我都餓了,錦月,喂他個饃饃….”
累了一早上,在不補充點食物她覺得自己要虛脫了。
說罷她轉(zhuǎn)過身,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熱騰騰的小菜,恩,爽口,自己種的果然好吃。
“奴…奴婢不敢?!卞\月聞言,縮著腦袋往後退了幾步。
這人那麼兇,她纔不要過去。
彎彎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埋怨的看著某張大黑臉:“喂,收起你那死魚眼,嚇著我的宮女了,我的腳被你踩傷了,嚇著她,就沒人餵你吃的了?!?
端木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哼道:“本王不吃這種東西。”
“呦,架子那麼高啊?!睆潖澨籼裘迹骸安怀哉?,我們兩個還不夠呢…..”
說著,彎彎當著他的面拿起一個饃饃咬了一大口,然後津津有味的吃起來了。
吃飽喝足後,某女便一跛一跛的回屋睡覺去了,錦月則收拾收拾去了菜地,她如今比彎彎更喜歡搗鼓那些東西。
醒來後,已是傍晚,彎彎剛伸了個懶腰,錦月就匆匆跑進來。
“娘娘,不好了,那人似乎發(fā)燒了。”
發(fā)燒?彎彎怔了怔,不是吧…
錦月扶著她出來一看,果然,端木玉雙目緊閉,嘴脣微微發(fā)白,額間還佈滿了不少細珠,她用手摸了摸,好燙啊~~
“錦月,把他解開吧,扶到我牀上去?!?
彎彎沒想到這傢伙的身子骨竟然那麼弱,不就是中午衝了冷水沒換衣服嘛,竟然就燒成這樣,誰說的武功高強的人體質(zhì)都很好?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錦月和彎彎,一個燒水,一個給他擦身體,一陣忙碌後,外面的天色也黑了。
由於沒有藥,彎彎只能一個勁的給他灌開水,可是這傢伙卻非常不配合,怎麼也不嚥下去,最後彎彎火了,使勁的拍了拍他的臉吼道:“喂,你再不嚥下去,老孃就把你扔到外面自生自滅啦…….”
可回答她的仍是一片虛弱的呼吸聲。
哎,無奈下,彎彎便轉(zhuǎn)身對錦月道:“你去準備晚飯吧,我餓了。”
錦月這才發(fā)現(xiàn)早已過了晚膳時間,便匆匆出去了。
見人出去了,彎彎這才端起碗,含了一大口水放在嘴裡,然後掰開端木玉的嘴巴,對了上去…….
端木玉覺得自己很熱,彷彿周身幾乎有一百隻火爐烤著他般,全身難受的厲害,他覺得自己不停的跑啊跑啊,可不管怎麼跑,仍舊跑不出這熱乎乎的範圍,突然,一股帶著奇特味道的清泉從頭澆下,涼涼的,很舒服…
他睜開沉重的眼皮,卻看見一張絕美的小臉正在往自己靠近,接著,他的脣間傳來一種從沒有過的柔軟,然後,那股夢中涼涼的清泉流進他的嘴裡由喉間滿滿流下….
她….在做什麼?
抵不過腦中的昏沉,他再次閉上了眼睛,只聽見耳邊隱約傳來某女有些嘆息的聲音。
“爲了救你,老孃這次的犧牲可大了,所以你千萬得快點退燒才行啊….”
接著,他便失去了意識。
次日醒來,端木玉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牀頂那灰色陳舊的牀帳,他有些恍惚蹙蹙眉,這是在哪?他怎麼了?
一擡手,突然似碰到了什麼東西,他轉(zhuǎn)過頭,一顆小腦袋正靠在牀沿上睡覺。
他愣了愣,腦中頓時記起了什麼…
是她?
他怔怔的望著眼前的小臉,精緻的五官,吹破可談的肌膚,少了以往與他對峙時的犀利與狡黠,此刻的她看上去很美,猶如誤入凡間的仙女….
原來這女人長得這麼美啊,他竟然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
他忍不住用手微微撫上她的發(fā),卻在即將碰到的時候一愣….
額,不對,他蹙蹙眉,他在做什麼,這個多次羞辱他的女人,趁著如今她睡著了,他該毫不留情的殺了她的。
可….
他望著沉睡中的彎彎有些發(fā)愣,爲什麼,他下不了手呢….
手碰了碰自己的脣,彷彿覺得之前脣間那股柔軟的感覺仍在…..
她….真是個奇怪的女人,自己明明要殺她,她卻接二連三的就自己…..
這時,眼前的人兒突然動了動,他一驚,立刻閉上眼睛躺回去,心裡卻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
該死的,他在幹什麼?幹嘛要裝睡?。?
正在暗罵自己中,額間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額,是她的小手。
只聽耳邊傳來彎彎有些鬆了口氣的聲音:“還好還好,終於退燒了。”
錦月這是端著早膳走進來:“娘娘,忙了一整夜,先吃點東西去休息下吧,這裡就交給奴婢了。”
“你也累了一整夜,我去躺會再來換你啊~~”彎彎懶懶的打了個哈切。
隨便吃了點東西后,她就去錦月房間補眠去了。
可剛睡著沒多久,錦月便急急的跑進來:“娘娘,那人…那人不見了?!?
她就上了個茅房而已,回來竟然看見牀空了。
彎彎睡眼婆娑的揉揉眼睛,道:“哦,不見了就不見了吧,大概是醒了,走了….”
說完,她又‘砰’的躺下,繼續(xù)睡了。
不遠處,兩道身影站在高處,一個跪著,一個背手而立。
“屬下該死,竟然現(xiàn)在纔回來,請王爺責(zé)罰?!焙邡椀椭^道。
“那人的身手在你之上?”端木玉問道。
“是。”雖然黑鷹很不願意承認,但確實事實。昨日兩人從晨曦打到傍晚,強弱早就明瞭,可他不甘心,仍追著他不放,對方似乎有些不耐了,最後乾脆直接朝他撒了些白色粉末,他便直接失去了意識,直到今天早上才醒過來。
端木玉眼底滑過一絲暗光,黑鷹的身手在蒼穹國已經(jīng)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了,那人竟然還在他之上?到底是怎樣一個高手啊。而且,他爲何要暗中保護這個女人?又是誰派他來得?楚燁嗎?可她不是廢妃嗎?一個不要的女人而已,有必要如此保護著?
“去查查這個女人的身份,傍晚之前,本王要知道她的一切。”
黑影一愣,就這樣?不用罰,可隨後他立刻會意到什麼,立刻應(yīng)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