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一怔,阿九母親的眼睛不是碧色的?那爲何阿九會…..
“離兒因爲是早產,一出生是眼睛一直是閉著的,所以,我也一直未注意,直到與他同火裡一起逃出後,有一日才發現,這孩子的眼睛竟然與常人不同….”
“不過….”鳳晴似突然想到什麼道:“我雖然不知道,也許南宮葉會知道,應爲他在接離兒回去時,看見離兒的眼睛竟沒有一絲詫異,許是若依曾和他說過什麼。”
彎彎垂眸,現在去問南宮葉,怕是來不及了,這裡離南皓最少需要八天的路程….
正想著,窗外一聲咕咕聲,鳳晴聞言立刻走了出去,片刻後,她回來了,臉色確實非常難看。
“怎麼了?”彎彎喝了藥,突然覺得喉嚨好多了,但聲音仍非常嘶啞。
鳳晴緊緊的捏著手中的紙條,低下頭道:“小昭來信,說….離兒不見了。”
彎彎一愣,原本靠在枕上的身體一把做了起來:“什麼叫不見了?”
“小昭剛纔來信,她被那幫人發現了,如今受了重傷,而離兒和那幫人今早突然都不見了。 ”鳳晴道。
彎彎雙手緊緊的捏住被褥,該死的,竟然又這樣突然不見了,那她下一步該去哪找阿九…..這時,腦子裡閃過什麼,對了,普賽島,這些人既然來自普賽島,那他們一定是帶著阿九回普賽島了。
“姨母,小昭如今人在哪?”彎彎道。
鳳晴道:“東邊靠海的一個名爲漁蛟村的村子裡。”
漁蛟村?
“那這裡往漁蛟村去要多少時間?”彎彎問道。
“大概兩天左右。”
兩天?彎彎蹙蹙眉。
“一鬼。”她喊道。
一直守在外面的人立刻走了進來。
“寫封信給周子越,兩日後,我在漁蛟村等他。”
“是。”
既然周子越去過那什麼普賽島,他應該知道去的辦法。
兩日後,漁蛟村碼頭,彎彎站在岸邊,遠處的天空不大清明,許是因爲還早,太陽還沒出來,海上的霧氣還未完全散去。
她問過小昭,那些人在這裡逗留了的幾日裡,買了許多食物和生活用品,彎彎猜測,他們與阿九突然全都不見了,應該是全都出海了。
“主上,先把藥喝了吧。.”一鬼走過來將一碗藥遞給她,彎彎點頭接過,喝完後,一鬼離開,再出現時,手上又多出了件披風。
彎彎頓時心裡一暖, 這個男人大概就是典型的那種外冷內熱型的,她的燒剛退,身體也沒有完全恢復,可身邊又沒有伺候的丫鬟,如今全靠一鬼照顧著。
“一鬼,謝謝你。”彎彎攏了攏披風感激道。
一鬼仍舊什麼話也沒有,只是表情淡然的點了個頭,一聲不吭的站在她身後。
周子越是下午到的,水靈也與他一起來了,看到彎彎時,她有些驚愕的叫了起來:“天哪,彎彎,你怎麼了?爲何臉色如此差。”那雙脣竟然比她還蒼白。
“沒什麼,只是受了點風寒。”彎彎給她一個安然的表情,然後轉頭對周子越道:“子越,去那普賽島,是不是要從這片海域出發?”
周子越一愣:“你要去普賽島?”
彎彎點點頭:“你是唯一去過那裡的人,應該知道怎麼去吧。”
周子越蹙蹙眉,正要說什麼。
“子越,我知道這裡去那邊不容易,可我必須去。”彎彎道,眼底是滿滿的決然。
阿九被那些人突然那麼悄無聲息的帶走,彷彿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般,而且那個穿斗篷的人似乎武功不在阿九之下,這讓她的心裡非常不安。如今小昭又受了傷,阿九幾乎人間蒸發了一般,沒人任何人知道他現在的下落與安慰,這讓她心裡那股不安更加的強烈。
原本是想勸她別去的話,到了嘴邊卻被她這話又給賽了回去,周子越望著她了半響,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可以帶你去,但我有個要求,我必須一同去。”
“不行。”彎彎一口回絕,去了海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且據他之前所說,這一路非常兇險,他要是真有什麼,那水靈怎麼辦?
“那就沒辦法了。”周子越挑眉笑了一下,往後緩緩一靠,悠悠的那期茶抿了一口。
彎彎蹙眉:“子越,你自己都說了,這裡去普賽島的路太危險…..”
“就是因爲危險,我才必須陪你去。”周子越一臉認真道:“彎彎,我去過那裡,知道如何應對那些尖牙魚和礁石,沒有我帶路,你們根本到不了那裡的。”
“可….”
“阿彎,就讓子越陪你去吧。”一直未開口的水靈突然道。
彎彎一愣,轉頭望她,阿靈…..
“入海是一件危險的事,原本我該與你一起去的,可我最近身體不適,實在沒辦法陪你過去,所以子越若是能陪你過去,我在這等得也會安心許多,而且那普賽島地處偏遠,有他一起去,你找到那普賽島的機會幾乎多了一半,找到阿九也能更快些,不是嗎?”
彎彎擰擰眉,話是這麼說沒錯,可….
“就這麼定了吧,彎彎,別再猶豫了,你如今這身體,若是不讓我一同前去,我是不會告訴你去普賽島的路線的。”周子越道。
彎彎看著他,隨後嘆了一口氣。
“好吧,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要出海,也不是說走就走,你在這先住著,我去準備些必需品,三日後,我們啓程。”
接下來的三天裡,周子越很忙,幾乎看不到人影,彎彎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自然都在客棧修養著,不然入了海,以她現在這虛弱樣,怕是還沒到普賽島,就被顛婆掉半條命了。
養了三天,她的起色漸漸好轉,可水靈的臉色卻越來越差,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原本就瘦的身體如今看起來似乎風吹吹就能倒,彎彎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將她拉進房,關上門,一臉凝重道:“阿靈,實話和我說,你到底這麼了?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