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放松!”李在恩溫暖的大手覆上她顫抖的小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將聲音壓制到兩個人才能夠聽見的程度,“紫薰,跟我在一起,讓你這么難受嗎?”
“不,不是,李在恩,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顧不上有多少人在看她,她停下了腳步,想要立刻就將手收回來,可是卻被李在恩緊緊攥住了,看向她的目光堅定執(zhí)著,微微的搖了搖頭。
這下,她越發(fā)覺得這件事情不同尋常了。
“李在恩,你告訴我,歐陽文羲哪里去了!”手掙扎不出來,她冷了聲音,也冷了眼神,預(yù)感到這人與歐陽文羲之間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瞞著她。
“李在恩,今晚的派對,鄭家小姐的生日宴會與歐陽文羲有著什么樣的關(guān)系?”聲音顫抖的,另一手扶住李在恩的肩膀,問出了從歐陽文羲離開之后就越發(fā)鉆進(jìn)了心里去的念頭。
歐陽文羲的冷漠疏離,對她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她不會弱智到是認(rèn)為這一切是突然發(fā)生的。歐陽文羲是真的要離開她了!
所以,他不動聲色,就這樣將她推給了李在恩。可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又與李在恩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牽扯了他進(jìn)來?
突然想起,李在恩說過,他與現(xiàn)在的歐陽文羲是伙伴,亦是盟友。所以,他們現(xiàn)在這樣,是在合作嗎?以前對崔美娟是這樣,現(xiàn)在輪到她了。
意識到這一點(diǎn),胸口有一塊迅速的崩塌,心口空泛的疼,確切的并不知道疼痛從何而來,只感覺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痛意,當(dāng)年結(jié)痂的那一處被撕裂,被切碎,什么都沒有了。
“李在恩,你讓歐陽文羲出來,我們當(dāng)面把話說清楚,如果他不要我,我不會纏著他!我江紫薰不是那樣的人!”在這一點(diǎn)上,歐陽文羲看錯了她。如果他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她身上,雖然離開是痛苦的,但是她絕不會繼續(xù)糾纏。她寧愿一個人難受的窒息死去,也不會乞求根本就乞求不到的東西。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是倔強(qiáng)的不流出來,李在恩伸手想要撫觸她的臉頰,手剛剛伸出卻又縮了回來,松開對于她的鉗制,眼神里有痛苦有不甘還有一絲莫名的復(fù)雜情緒,“紫薰,如果哪一天,歐陽離開了你,讓我來繼續(xù)照顧你,那樣不好嗎?”
她咬牙切齒的低吼,“李在恩,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不要逼得我喪失理智大喊大叫,這么多人看著,我不想你美好的形象被破壞!”
“美好的形象!”李在恩壓抑嘲諷的笑,眼眸里漫過一片遮天蔽日的烏云,透射出陰鷙狠意,握住她瘦弱肩膀的手幾乎要捏碎她,“我李在恩從來就沒有什么美好的形象!你盡管沖著我大喊大叫,我倒是希望所有人都看見你對我這樣!”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李在恩,那個無論何時都光潔明媚如春日暖陽的男人,在這一刻變身為能夠?qū)⒁磺忻篮媒y(tǒng)統(tǒng)吞噬掉的魔王。
突然,她覺得,李在恩這個人似乎要比秦墨麟更加的讓人看不明白,他的內(nèi)心里似乎承載著無邊無際的黑暗,只要不小心呵護(hù),這個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墜入暗影之中,永遠(yuǎn)都回
不來。
只是,這樣的感覺也只是一瞬間,李在恩很快便松開手,陰森冷利的表情轉(zhuǎn)而為淡薄的笑意覆蓋,他笑的極為勉強(qiáng),“對不起,紫薰,我,我剛才太失態(tài)了!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多心,雖然很復(fù)雜,但是也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樣!”
讓她不要多心,這怎么可能?歐陽文羲一路上什么都沒有交代,這會兒突然就沒影兒了,她能不多想?
他們這邊的動靜有些大,賓客們的目光都往這邊看過來。李在恩站到了江紫薰的內(nèi)側(cè)擋住了那些看戲的,冷嘲熱諷的,不屑的目光,“紫薰,我知道你不在乎這里的人怎么看你,但是我卻不能容忍他們對你的態(tài)度!像你剛才說的,我的美好的形象,其實(shí)你的形象又何嘗不是美好的。現(xiàn)在,戲還沒開演,你就堅持不住了嗎?”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一切都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如果這一幕戲曲終人散之時,你還是失望落寞的話,我來陪你!你也不必有什么負(fù)擔(dān),僅僅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的互暖行為。”
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意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此刻倘若沉不住氣,對于誰來說都沒有好處。
突然大廳里輕音樂的格調(diào)變?yōu)楦甙杭な幍男桑髲d里的燈光忽然熄滅,聚光燈打出來照向二樓的臺階。隨著主持人振聾發(fā)聵的一句,“諸位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用熱情的掌聲有請尊貴美麗的公主,”在如明月一般皎潔的光圈中,一對青年男女的身影相攜而來。
江紫薰的手扶住身旁的木柱子,一顆心幾乎就要從胸膛里跳出來。集中全部心神去看那兩個親密無間,緩緩走下臺階的人。
那位身姿聘婷,步態(tài)輕盈的年輕女子,大概就是鄭家的小姐,今晚的壽星,鄭栩妍。而她身旁的男子,邪魅的眉眼,總是上揚(yáng)的嘴角,讓人看不明白到底是在笑還是嘲諷蔑世的形容,那是鄭承炫!
江紫薰以為自己看錯了,想也沒想脫口就問身旁的李在恩:“那個男子,是鄭承炫嗎?是不是他?”
“可不就是他啰!怎么,你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樣子,你原本以為會是誰呢?”李在恩惡劣的笑,俊顏完全隱在黑暗中,“有時候想象力太過豐富,只會庸人自擾!”
江紫薰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李在恩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隨時隨地都能夠看穿人的心思。
“早就跟你說過了,讓你不要多想!”大手溫和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就好像把她當(dāng)做了小孩子一般。
李在恩的年齡比她與歐陽文羲大了兩歲,不過從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來,江紫薰一直把他也當(dāng)做同齡人看待,所以對他的這種賣老的行為很不爽,而且也覺得這樣的舉動太過親密了,即刻拿開他的手,沒有說話,只是不著痕跡的往旁邊讓了讓。
李在恩也隨她,并沒有緊跟著靠過去,仍舊靜靜的待在原來的地方,與其他人一樣,眼神看向了整個大廳的焦點(diǎn)。
等到鄭家的一對堂兄妹走到了指定的位置,升降梯上一個四周圍綴滿鮮花彩燈的扇形平臺,大廳里的燈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從臺階那
邊開始一路亮起來,直到整個屋子里如同白晝一般光亮。
李在恩選的位置很好,從她站立的地方看過去,距離不遠(yuǎn)也不近,正好能夠看清楚鄭栩妍。
凹凸有致的S形身材,波浪一樣的長發(fā)染成了深栗色,那頭發(fā)打著卷兒,一圈一圈柔順的散在胸前身后,微微偏斜的劉海上戴了一個造型別致,鑲嵌著鉆石與珍珠的百合花皇冠。
白色的薄紗禮服緊緊貼合著不堪一握的細(xì)腰,上面裝飾著鮮花與各類名貴的飾品,顯得華美富麗,將女孩子的花枝招展,風(fēng)華正茂很好的表現(xiàn)出來。
像崔美娟那樣的就已經(jīng)算上是大美人了,而這個鄭栩妍,容貌更勝于崔美娟,是傾城傾國的美人。而且還有一個前者無論如何都比不了的優(yōu)勢,那就是更為年輕。嬌滴滴的眼神,白嫩嫩的幾乎能夠掐出水來的肌膚,美艷到足以讓男人亂性,女人窒息的容顏,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的優(yōu)雅從容,使得她一出場便引來眾人的一陣此起彼伏的唏噓聲。
李在恩剛才說,做相貌上的比較,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現(xiàn)在,她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在她做私人秘書的時間里,見過不少美女,其中有不少都是真的美,但若是與鄭栩妍一比,那都差了檔次。這個女人,就好像那些從童話里走出的公主一樣。
“看呆了吧?給你擦口水!”李在恩殷勤的遞給她一塊面巾紙,或許是知道她不會接,伸手就要幫她,“你這樣呆瓜一樣的盯著人家看,可是很失禮的行為!”
江紫薰推開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不再理會他,繼續(xù)去看站在高臺上的那兩個非常登對的人。
大廳里的所有人都在看著鄭栩妍,的確像這樣的大美人,一生都不一定能夠見到一回。
只是,有一個地方,似乎與其他人不一樣。那種莫名熟悉的氣息侵?jǐn)_著江紫薰的心神,本能的就去人群里尋找。
“請允許我向各位介紹一下,今晚我們可愛的鄭栩妍小姐!”人群里又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剛開始的時候掌聲有作假的成分,但是現(xiàn)在大家是出自真心的鼓掌,他們皆被鄭栩妍的風(fēng)姿迷倒。
主持人具有好聽的帶有磁性的聲線,用著能夠感染眾人的濃濃抒情的語調(diào)介紹著鄭栩妍。江紫薰沒有心思聽那個,穿梭在人群里到處去找那個熟悉的人。好在賓客們的注意力幾乎完全都集中到鄭家那一對兄妹身上去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即使有人看見她,也只當(dāng)是沒看見一樣,眼神陌生的可怕。還有人用冷冷的極為不滿的語氣說:“做什么?在這個時候走過來走過去的,素質(zhì)!”
江紫薰自然是不會理會那些的,繼續(xù)按照順序,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找。終于,她看見了歐陽文羲!
在臺階左側(cè)面的下方,他高大挺拔的身體斜靠在貼著精美壁紙的墻上,右手扶住身旁女子纖細(xì)的腰肢,那個臉色暈紅小巧玲瓏的美女羞澀的抬頭看他,慢慢的閉上眼睛。歐陽文羲的臉微微下垂,兩個人越來越靠近。
這個姿勢,他們是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