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吻到情濃時,江紫薰忽然一把推開歐陽文羲,壓抑著喘息:“果果還在外頭哭,我出去看看。”
“哭?”歐陽文羲火熱的指溫柔的描畫著她的唇,“紫薰,你也太不了解那個丫頭了!我敢說那家伙現在肯定是在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
“怎么可能?她剛才明明哭得那么傷心。”
“那打賭!”
“賭什么?”江紫薰也生出了開玩笑的心情。
歐陽文羲低下頭,柔軟的唇印上她雪白的脖頸,啞聲說:“你說了算。”
“賭,賭,……秦墨麟,你要做什么?”江紫薰顫聲問,剛才還離的遠遠的,只瞬間的功夫,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敏感之處。
他輕聲的笑,手指作惡的揉了一圈,非常滿意于她的陶醉的表情,“想不到,那就賭這個好了。”
可惡啊,可惡!男人一旦禽獸起來,真該天誅地滅!
江紫薰摸了摸發燙的臉頰,悄悄的打開臥室的門,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門一拉開,就聽見從客廳傳出來一句清晰的,“超級棒棒糖!”
歐陽文羲說的沒有錯,那個丫頭真的在看電視。剛才的情況來的太突然,那些被沒收的零食還沒來得及處理,就堆放在電視柜上。
那個丫頭難道那么大膽,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敢拿來吃嗎?
事實證明,那個丫頭的膽子還就是那么大。黑白條紋相間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一手捂著零食袋子,另一手大把大把的往嘴巴里頭塞,吃的正歡,在她身旁的位置上還擺放著好幾個空的零食袋子。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江紫薰數的心頭火起,看來早就不哭了,估計已經吃好長一段時間了。
秦果嫣的注意力全都在電視畫面上,兩只大眼睛放射著亮閃閃的光芒,完全沒有發現正在逼近自己的危險。
江紫薰忽然覺得眼前光影閃了一下,原來是秦果嫣拿起遙控器換了一個臺,《豬豬俠》演完,又看上《喜羊羊》了。
這個小壞蛋!
江紫薰東張西望,四處尋找著羽毛球拍。驀地,胳膊被緊跟在身后的歐陽文羲拽住,“紫
薰,”他朝著她搖了搖頭,嘆息一般說,“孩子還這么小,規矩是要慢慢立的。你知道的,她以前是在……”
江紫薰知道他為什么說不下去,那個話題是他們之間的禁語,是深埋在心底忘不了的痛,永遠都無法淡化的傷,誰也不會主動提。
秦果嫣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陡然被出現在頭頂的高大陰影嚇住了,像一只受驚躲進了茂密森林中隱身的小獸一般,看著他們倆。
“爸比,媽咪,你們出來啦?”下意識的看了下一沙發的零食袋子,將手里緊緊攥住的那一袋子薯片往身側藏,忐忑不安的說,“果果肚子餓,想要吃飯。”
江紫薰生氣卻又覺得心頭酸澀,沒好氣的吼:“吃了這么多零食,你肚子還餓?”
秦果嫣拍拍小肚子,解釋道:“剛才肚子很餓,很餓,現在已經沒有那么餓了。不過,果果還是可以吃飯的,果果很能吃的!果果吃飯的時候從來都不鬧,以前阿姨們都夸果果的。”
這小丫頭是故意的吧,專揀她的傷心事說,說得她都發不起火了,眼角處有些澀澀的難受。
“果果今晚想要吃什么?”歐陽文羲沖著秦果嫣和善的笑,俯下身子蹲在她面前,“爸爸做給你吃。”
“果果想要喝南瓜粥!”秦果嫣立刻答道,說完看了江紫薰一眼。其實她對南瓜粥沒有什么特別的好感,就是一般的喝起來甜甜的香香的粥而已,不過媽媽喜歡喝呀。而且剛才吃了那么多零食,肯定吃不下多少飯,喝粥是最好的選擇。
歐陽文羲摸了摸女兒黑亮柔順的頭發,笑著說:“好的。”
周秀云今日臨時有事請假回去了,廚房里就歐陽文羲與江紫薰兩個人。夜色深濃下來,明亮的黃色燈光充斥在這一片空間,給敞亮明凈的廚房增添了幾許暖了人心的溫馨。
“小心,南瓜的皮很硬,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歐陽文羲很自然的說,“還是我來削吧,我不放心你做這個。”
也沒有得到她的應答便去拿她手中的南瓜,這種事情做的太自然了,在過去的那一段屬于他們的回憶的時光里,他曾經做過很多次,不,是每一次。
卻被她躲了開去,江紫
薰有些不滿的覷了他一眼,假裝做憤憤不平的語氣:“別看不起人!你還把我當成以前那個笨蛋嗎?這點芝麻大的事情,就算再笨也該會了。”
她特別喜歡喝南瓜粥,可是自從他出事后,就再也沒有喝過,除了在花園別墅的那一次。
以前秦墨麟經常做給她吃,每一次她就像坐在客廳里無所事事的秦果嫣一樣,吃著零食打發著無聊的時光,直到他將香噴噴的有著黃金色澤的粥端到她的面前。
急不可耐的拿起勺子,也顧不上會被燙到,先喝一口,香甜可口的粥滑過唇齒之間,模糊不清的說,“墨麟,你為什么不去學廚師,憑你的手藝,你努力刻苦堅持不懈的精神,肯定能夠參加國際廚王爭霸賽!”
秦墨麟一句話也不說,默默的看著她,只是溫柔的笑。
現在想來,什么國際廚王爭霸賽,以他的身份,又何嘗看在眼睛里?那一碗馨香甜美的粥,他只愿意做給深愛之人。
“你這么喜歡喝,為什么自己不學會做呢?”每一次秦墨麟都會這樣問,他是故意這么問。
當然,每一次她都會無賴的挽住他的胳膊,晃呀晃呀晃,撒嬌道:“人家只喜歡喝你做得嘛。”
“為什么?”
“因為,我最喜歡秦墨麟,最喜歡!”
這個男人對她的那些精心呵護,對她的那些任性的縱容,全都融織進光陰的縱深處,釀成了一壇醇香馥郁的酒,留待歲月的間隙里細細的品,慢慢的回味。
“想什么呢?”有人拿走她手中的刀,驚醒間只見到歐陽文羲在眼面前來回晃的手。
“唉,”俊臉上是久違的寵溺與縱容,他無奈的輕嘆,“還是我來吧。”
兩人的手指在交接南瓜時交錯,她的身體微微輕顫,沒有再固執,看向他比燈色還要柔和的側顏。
少年的秦墨麟,穿著樸素的運動服,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好看的微笑,站在水池旁,隨著手中的刀片飛舞,一塊一塊如同閃耀的金黃色花瓣般輕輕飛旋灑落。
這一切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其實,等待一個傾心相愛,終身相守的人,四年的時間真的不算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