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最右側(cè)的雅間是專門爲(wèi)尊貴的客人準(zhǔn)備的,所以平日裡鮮少有人,秦落衣悄無聲息的靠近屋子,果真聽見裡面?zhèn)鱽砘ㄎ懙穆曇簟?
“三王爺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
花微瀾順勢坐在容雲(yún)鶴身邊,溫?zé)岬能|體朝著他靠過去,卻被他不動神色的推了開來:“說過多少次了,在這裡不要叫我王爺。”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一邊的好友阮灝君:“你繼續(xù)說。”
阮灝君臉上依舊是溫文爾雅的笑容,禮貌的衝著花微瀾點了點頭才接著道:“皇上一向熱衷禮佛,不如派人用上好的玉製作一尊佛像,然後將之送去寒山寺給大師開光如何?”
容雲(yún)鶴思慮片刻,才額首道:“這是個好主意。”
兩人一唱一和,竟似完全忘了花微瀾的存在。她臉上有些掛不住,又嬌笑著往容雲(yún)鶴身上靠了靠:“容公子,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都不想微瀾嗎?”
容雲(yún)鶴皺了皺眉,毫不憐香惜玉:“我讓你觀察太子,有沒有獲得什麼新的情報?”
花微瀾癟了癟嘴:“你就關(guān)心朝政,一點都不想著我!”她那嬌滴滴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平日裡清高的花魁,站在門口的秦落衣抖了抖,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被她纏得極緊,容雲(yún)鶴的表情漸漸不耐煩起來。他冷聲看向花微瀾:“若是沒有,你便出去吧。”
花微瀾面色一僵,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咬了咬脣鬆開了手:“太子前幾日又來了,說是已經(jīng)找到了獻(xiàn)給皇上的舞女,並且學(xué)會了當(dāng)年玉貴妃最喜歡的驚鴻舞。”
聽見這三個字時,秦落衣只覺得從頭到腳都冰冷起來。
秦落衣想起了往日的情景,年幼時,總看見母妃在空無一人的冷宮中翩翩起舞。明明是粗布麻衣,卻美得好似隨時會飄然而去。母妃也總喜歡教自己跳這支驚鴻舞,母妃說,這支舞是父皇最喜歡的,等他思念這支舞時,便會將她們母女接回宮去。
可是她等了一生,盼了一生,卻落得淒涼慘死的下場。
秦落衣的手緊緊握成拳,眼裡迸發(fā)出恨意。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要爲(wèi)母妃報仇!
此刻裡面正討論熱烈的三人卻渾然不知外面的情景,只是商定好了爲(wèi)皇上大壽所要做的準(zhǔn)備,秦落衣在外面聽了個一清二楚,心中已然有了定論。
待晚上幫花微瀾梳妝時,她有意無意的開口:“微瀾姑娘似乎有心事?”
花微瀾怔了怔,看向秦落衣的眼裡多了幾分欣賞。從一開始,她就覺得秦落衣這個女子和那些庸庸碌碌的丫鬟不同,足夠冷靜聰慧又知曉分寸,如果能做她的貼身丫鬟,說不定會爲(wèi)自己成爲(wèi)三王妃助一臂之力。
她微微嘆了口氣:“是啊,今日確實遇見了一件煩心事。落衣,你家中可有老人?”
秦落衣點頭:“我家中有位老母親,只是前陣子不在了。”
“那你可知,老人生辰送什麼賀禮最爲(wèi)妥當(dāng)?”
“老人生辰,自是要送些貼心的禮物,金銀玉器不稀罕,重要的是心意。恕落衣直言,姑娘的舞姿綽約全京城難及,不如姑娘獻(xiàn)上一段舞蹈,我想那位老人定會很開心。”
花微瀾眼睛一亮,卻又很快暗淡下來:“我的舞技雖不錯,卻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秦落衣看著花微瀾,知道自己的提議令她心動了。如果能得到皇上的欣賞,那麼花微瀾便有可能如願以償?shù)募藿o容雲(yún)鶴坐上三王妃,只是現(xiàn)在缺個推手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