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鶴下了牀便飛奔出了門,在門口大聲的喚道:“張大人!速速去海邊!”
秦落衣也跟著容雲鶴一起下了牀,看見金鳳朝自己擠眉弄眼的笑著,她俏臉一紅,拍了一下金鳳的腦袋,說道:“走,我們快去,不知道九王爺那邊什麼情況,快走!”
金鳳這才收起了笑容連忙在前面帶路跑向了海邊。
容雲鶴和張子良已經集結好了一隊人馬,也跟隨在金鳳的身後趕到了海邊。
容穆離正坐在巖石上,安靜的閉著眼睛,享受著海風。一直到後面的馬蹄聲傳來,他才睜開眼睛,已經看不到任何一隻海盜船了,海盜們的屍體已經擺成了一排放在了岸邊。
容雲鶴翻身下馬,疾步走到了海盜的屍首前,說道:“你已經……”
容穆離也從巖石上下來了,點點頭,用腳踢著這些沒有了頭的屍體,輕笑:“這區區幾十個海盜,還不成氣候,原以爲上岸的海盜會很多。”
秦落衣看到那些個沒有頭的屍體,忍不住一陣陣的噁心,她扭過頭去,朝金鳳說道:“
看來是沒有什麼事情,由他們兩個去解決剩下的事情吧。”
金鳳調轉馬頭,一拍馬屁股,馬兒飛快的奔跑向了城區。
秦落衣最喜歡的就是金鳳的這種說走就走的性格。
容雲鶴聽到馬蹄聲,轉頭看到兩個女子都離開了沙灘,便知道定是這一排三十個沒有頭部的屍體噁心著了她們,臉上露出了笑容,便轉身繼續和容穆離討論著如何佈防的事情。
張子良已經指揮著船隻在附近搜索了一番,沒有任何海盜船的蹤跡。只能望洋興嘆了。
金鳳下了馬,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秦落衣問道:“姐姐,你說我們去哪兒玩呢?”
秦落衣看了看日頭,說道:“你是不是該給張大人的孩子施針了呢?”
金鳳這纔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事情,垮下臉說道:“時間可真是過的真快。走吧走吧,回提督府。”
張楊氏正在照顧已經甦醒的張豫鑫,許是被病痛折磨太久了,張豫鑫的脾氣不是很好,不停的搖頭,不要喝了藥汁。
金鳳看到孩子的固執,氣得不打一處來,捲起袖子,就想咬敲張豫鑫的頭。被秦落衣拉住了,小聲的說道:“他病的太久了,肯定會脾氣不好,就好像讓你餓肚子,一直餓著肚子,你脾氣會好嗎?”
金鳳設身處地一想,連連搖頭:“不要不要,那樣,我會殺人的。”
秦落衣被金鳳的表情逗樂了,推了一把金鳳,說道:“快去治病,等他好了,你就沒事了。”
金鳳只能嘆口氣,走進了房中。
張楊氏看見是金鳳進來,臉上露出了感恩的笑容:“原來是金姑娘來了,辛苦你了。”說罷便讓開了位置,讓金鳳可以給張豫鑫治病。
張豫鑫這是醒來第一次看見金鳳,不禁皺眉說道:“孃親,這個女孩子看著也不比我大幾歲,怎麼會是神醫呢?”
金鳳的小
辣椒脾氣立刻就上來了,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姐姐哪裡小了?你別胡說!”
張豫鑫看到金鳳還會生氣,他笑了:“還說自己不小,還會生氣,大人才不會生氣呢。”
一句話堵得金鳳說不上話來,她乾脆擺擺手說道:“也罷,看你生病那麼久,我讓著你,誰讓你比我小呢?”
張楊氏和秦落衣站在門口,看到兩個小孩子拌嘴,都露出了笑容,張楊氏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每天都在但心中度過,如今,終於可以放心了。
金鳳轉身走到門口,將張楊氏和秦落衣推出了門,轉身關了門,說道:“我治病最怕就是人家盯著我看了。你們先去喝茶吧!”
張楊氏畢恭畢敬的讓出了位置,讓秦落衣先行,卻聽到房內傳來了張豫鑫的慘叫,張楊氏停住腳步,想要進去一看,卻被秦落衣攔住了。
她笑著說道:“夫人,您聽豫鑫的聲音,是不是中氣十足呢?不要擔心。”
只聽到房內金鳳的聲音傳出:“就這點忍痛能力啊,你氣血都不通了,難怪你跟個大頭嬰兒一樣呢!”
又傳來了張豫鑫的聲音:“混蛋……你扎之前先告訴我啊!”
秦落衣撲哧一聲笑出聲音來,說道:“夫人,現在你可以放心了,走吧,不要耽誤金鳳給豫鑫治病。”
張楊氏看到秦落衣的半張胎記的臉,起初是有些膽戰心驚,卻完全被秦落衣的性格折服了,她羞赧的一笑,說道:“抱歉,我太擔心鑫兒了。”
秦落衣點頭:“可憐天下父母心。”說罷這句話,她忽然覺得自己腦海裡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了。好疼。
張楊氏看到秦落衣皺起了眉頭,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急忙扶住了她問道:“怎麼了?夫人,你沒事吧?”
秦落衣輕輕的搖搖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轉瞬即逝,現在也不疼了,她朝張楊氏歉意滿滿的笑了一下:“抱歉,讓夫人擔心了,走吧,我們去偏廳等著金鳳。”
過了沒多久,金鳳便揹著雙手一蹦一跳的走了出來,看到桌子上放的糕點,驚喜的喊道:“桂花糕!太棒了。”
說罷便上手拿了一塊填進了嘴中。一邊吃一邊朝門外揮手:“你還不快進來!自己拿東西吃啊!”
張楊氏和秦落衣不知道金鳳朝誰說話,眼巴巴的看著門外,卻看見了一身素衣的張豫鑫,緩緩的踏進了門中。
張楊氏驚叫了一聲,捂住了嘴巴,眼淚奪眶而出。
已經足足有一個月了,她的兒子都沒有動彈過,每天都是她在按摩著,讓他不會那麼難受。
金鳳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說道:“張夫人,你哭什麼,你兒子應該多走走路,活血的,要不就廢啦!以後每天跟著我跑十里!”
張豫鑫聽到這話,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狠狠的朝金鳳翻了一記白眼說道:“你可真是小妖女!我這才能走路,你居然還要我每天跑步十里!”
金鳳裂開嘴巴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
身邊的凳子說道:“喏,過來坐在這裡,吃點東西,一會和我出去走走,沒事,只是走走。”
張楊氏急忙走過去,扶著兒子坐在了金鳳的身旁。金鳳朝張楊氏翻了一眼,說道:“夫人,他是男人,又不是嬌小姐,以後所有事情,都讓他自己來,還是提督大人的兒子呢,簡直不像話!”
一番話說的張豫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惡狠狠的咬著口中的桂花糕,算了,忍著,誰讓她給我治病呢?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收拾你。
金鳳則是一臉詭計得逞的模樣。
容雲鶴一行三人進了提督府,看見張豫鑫正跟在金鳳的身後慢慢走路,張子良停住了腳步,他揉了揉眼睛,怎麼?眼前那個素衣小子,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嗎?昨兒還差點回天無力了,今兒竟然已經下了牀。
金鳳看到張子良馬上就要老淚縱橫的模樣,大聲說道:“張大人,你可是大人啊,不能哭出來啊!要不你兒子我就不管了!”
被小姑娘戳中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張子良連連點頭,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笑了:“多謝金鳳姑娘的救命之恩!”
夜裡,金鳳和秦落衣躺在一起,金鳳用手在空中畫著圈圈,問道:“姐姐,你說,治病救人,是不是好事情?”
秦落衣點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了,鳳兒這一身醫術,真是姐姐羨慕都羨慕不來的。真希望自己也能如你,小小年紀就能有這樣的一身本事。”
金鳳停下了動作,轉身,面對著秦落衣說道:“姐姐,你說如果我是爲了保護人,所以封閉了她的一些記憶,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恨我呢?”
秦落衣遲疑的問道:“你是真的爲了她好嗎?”
金鳳肯定的點點頭。
秦落衣轉身拍著金鳳的胳膊說道:“那就不要亂想了,就算有天她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因爲你是爲了她好。”
金鳳這才放下心,閉上了眼睛,嘴巴里嘟嘟噥噥:“好吧好吧,明兒我要出去玩兒,帶不帶那個小孩子呢……九王爺……”
說著說著便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秦落衣給她蓋好被子,也閉上了眼睛。
一個黑暗的房間,裡面除了一張牀,就是一個桌子,四個凳子。秦落衣站在黑暗的房子中間。她四處張望著,什麼都看不到。
“有人嗎?”秦落衣張嘴喊道。“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有人……”整個房間似乎很大,傳來了很多回聲。
“雲鶴……”秦落衣的聲音有些發抖,她害怕了,爲什麼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落衣……是你嗎?”角落傳來一個非常熟悉的女聲,優雅,溫柔,好像認識落衣許久了一般。
“是誰?”秦落衣摸索著,往角落走去。
一襲白衣的一個女子靠著牆壁坐著,秦落衣看不清她的臉,她努力睜著眼睛想要看清楚,可是霧濛濛的,有一層好似面紗一般的東西包圍著女子的臉,她的手觸碰到了那張臉,卻好像抓到了空氣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