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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我要走了
司寇念兮大驚,忙伸手去推,但卻在下一刻,手被人牢牢地捉住,冷少淵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動念兮,是我。”
司寇念兮一愣:“王爺?你怎麼……”
雖然司寇念兮並不排斥冷少淵的靠近,可畢竟他們如今什麼都不是,她還是不太能接受和冷少淵睡同一張牀,所以在短暫的遲疑之後,司寇念兮又開始動手推阻:“王爺你幹什麼,你下去睡,我……”
冷少淵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圈住司寇念兮,溫熱的氣息密密麻麻地噴灑在她的頸窩:“念兮,你別動,我什麼都不做,我只想在你身邊睡一會,只睡一會,再過一會我就要走了。”
“走?”司寇念兮擡起頭,努力在黑暗中對上冷少淵那雙泛著水色的眸子:“你要去哪兒?”
冷少淵無意識地喃喃道:“直接帶兵上去賀蘭山行不通,我打算半夜帶八百精兵翻過斷崖,潛入城中。”
司寇念兮大驚,雙手下意識地抱緊冷少淵:“只帶八百精兵,又是斷崖,王爺當真要冒這樣大的險?”
“沒有別的辦法了……”冷少淵貪戀司寇念兮身上的溫度,用力將她抱得更緊,下巴輕輕地蹭著她的臉頰:“這事我和沈林兩位將軍商量了很久,潛入城中後我只要一發信號他們就會來接應我,念兮,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
司寇念兮點了點頭,將腦袋埋入冷少淵的懷中:“我相信你。”
躺在冷少淵的懷中,伸手便可以觸及到他,這是司寇念兮從未有過的心安。司寇念兮瞇了會眼,抱著抱著就又睡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立了一個黑影,司寇念兮心中一緊,掙扎著就要坐起身來,冷少淵連忙伸手按住她,低聲道:“外面天冷,你不用起來,再睡一會吧。”
司寇念兮點了點頭,復又躺回牀上,只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得這個模糊身影:“你要走了麼?”
那邊冷少淵點了點頭,又反應過來如今帳
內並未點燈,司寇念兮看不到他點頭,便開口道:“是,我就要走了,八百精兵就在外面侯著我。”
司寇念兮吸了吸鼻子,小心地問:“那……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冷少淵頓了一會:“幾天之內就能回來。”
“真的麼?”
“真的。”冷少淵揉了揉司寇念兮的發頂,柔聲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好好待在軍營中,我會吩咐手下的人多照看你一點,你就安心地在這等我回來,知道嗎?”
司寇念兮又吸了吸鼻子,覺得眼角有點酸意,一開口,聲音中果然帶了濃濃的鼻音:“我知道了。”
冷少淵俯下身來在司寇念兮脣上輕輕一碰,然後轉身就走。
營帳外的馬蹄聲漸行漸遠,司寇念兮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將腦袋埋在了被子中。
冷少淵走後,這被窩還是如先時般的溫暖,司寇念兮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翻來覆去,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瞪著眼睛看著頭頂上黑漆漆的虛無,這一夜似乎熬的特別漫長。
第二日,司寇念兮頂著兩個十分顯眼的黑眼圈,被老先生一雙閃著光芒的小眼睛盯地十分不自在。
“呃……昨晚睡得是有些不太好……”司寇念兮打著哈欠,努力迴避著老先生的目光。
老先生瞇了瞇眼睛,搖頭嘆息道:“唉,真是難爲你了小兄弟,不過王爺他昨兒個半夜裡出去了,聽他們說,怎麼也得有好幾天才能回來,這幾天裡,小兄弟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這老先生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個司寇念兮心裡就難受的發緊,不要說幾天了,她連幾刻都等不了,她巴不得現在能立刻見到冷少淵。
她是真的有點擔心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擔心,她知道他應該相信他,冷少淵也說了,這事有萬全的把握,可他不在她身邊,在她摸不著,看不到的地方,她就是有點擔心,她覺得她再這樣下去都快成望眼欲穿的深閨怨婦了。
“唉……”某怨婦又重重地嘆
了一口氣,惹得對面的老先生捂著耳朵直嚷嚷:“哎呀小兄弟,你一個大男人學什麼娘們嘆氣啊,這不是觸老朽黴頭嗎?”
司寇念兮的情緒已經這麼低落了,可這老先生還這麼不懂察言觀色地惹她心煩,司寇念兮擡頭有些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頓了頓,還是把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司寇念兮原本想說的是,老先生您怎麼還不睡啊?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司寇念兮深刻地發現,這老先生睡著的樣子實在是要比他清醒時候可愛的多。
不過說來也怪,自打今天早晨開始,這老先生的精神一直十分抖擻,眼看都快中午了,他卻好像一點都沒睡意的樣子,他不是一向嗜睡成性麼?怎麼今天這麼精神,難道吃錯藥了?
司寇念兮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老先生,您老不困嗎?”
老先生先是一愣,繼而十分不悅地哼了一聲:“你以爲老朽我是這麼不知輕重的人麼?”
司寇念兮愣在了原地,這睡不睡覺同知不知輕重有什麼關係?
老先生像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十分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老朽雖然……咳咳,喜歡睡覺,但也知道什麼時候該睡,什麼時候該清醒做事,前幾日我們是在趕路,老朽坐在馬車中閒的也是沒事,這不睡白不睡嘛,可這如今不一樣了,大戰在即,王爺都帶兵出去了,隨時都有傷兵被運回來,我們身爲軍醫,難道不該打起精神救治傷兵嗎?”
司寇念兮一愣,看向老先生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佩:“老先生你真是深謀遠慮啊,您老前些時候一直睡覺,就是爲了養足精神好在日後救治傷兵的時候全力以赴吧。”
老先生頓了一頓,大約是沒想到司寇念兮能將他的嗜睡,同養足精神救治傷兵聯繫在一塊兒,不過總歸是說他的好話,他就十分不客氣地順著她的話說道:“應該的應該的,我們身爲軍醫,自然是以傷兵爲先,事事爲他們考慮。”
司寇念兮點了點頭,大受啓發:“我也該爲救治傷兵做一些準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