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即將到來的是什麼,他都不會允許它再往前一步!現在只期望雪貂已經找到凰兒了,告訴她後面危險,趕緊躲起來。
當巨獸真正出現的時候,鳳梟音還是倒吸一口涼氣!他真是見鬼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好好的比試,怎麼會出現這樣的龐然大物?是辰傾鳳飼養的嗎?詭異的瀰漫著白霧的陣法裡,潛伏著這樣一隻怪誕大物嗎?
然而讓他不敢相信的是,巨獸竟然對他視而不見,繞過他徑自往前走了。
殘月一直沒有離開,聽到別院中突然喧譁起來,他的心頭一驚。又悄悄摸近了些,不一會就看到皇帝帶著數人快馬離開。站在高處望進去,原本看不清的別院內景,此時一部分燈火通明,人員來往緊密,不像是巡視。傾國公主也出來了,像是在分配任務,不斷有人離開,往四個方向狂奔而去。
另外一部分別院跟山體融爲一體,仿若黑暗中的怪獸,透露著怪誕的氣息。殘月想了一下,發出兩聲鳥叫,這是司息樓的人在外呼叫同伴的暗號。很快有人迴應,不一會就有人來到他面前。聽他耳語幾句,又飛快的消失。
別院驚變,司暗樓可派數十人前來搭救小姐。這是殘月傳回去的消息。然後他再次飛身闖入別院。
此時皇宮裡了一陣大亂。
皇后南宮雅倉促間只披了一件外袍,披散著頭髮就從走出內殿,問前來報訊的小太監:“養居殿怎麼會著火?皇上今晚宿在何處?”這是她安插在養居殿的眼線,入寢前,也未曾聽到此人來報皇帝今晚的去處,她還以爲皇帝就是在養居殿呢!
“奴才……奴才也不知,敬事房的崔公公送牌子來時,桂公公並未讓他進去,說稍候再傳喚他。崔公公和奴才一直在外面候到亥時初,桂公公才讓他回去。後來奴才也到換班時間了,後來也打聽過,皇上並未外出。直到聽到走水時,才知皇上並不在養居殿內就寢。”小太監雖然又驚又怕的,還是鎮定著將前因後果飛快的說了一遍。
“正在火勢如何?可控制住了?可曾燒壞了什麼東西?”
“奴才過來的時候,火勢還剛剛撲滅,桂公公帶著人在那邊守著,奴才就先過來了。”
“給本宮更衣!”不過去一趟,她心裡總是不安穩。皇帝不在養居殿,又去了哪裡?南宮雅沉吟一下,吩咐下去。
南宮雅到的時候,養居殿外已經聚滿了從各自宮殿趕過來的宮妃,有幾個不得寵的,甚至不明青紅皁白就啼哭了起來,好似皇帝就去了,要她們去陪葬一般。
南宮雅臉上微怒,“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衆妃立即起身行禮,退到她身後,七嘴八舌的探問著消息。
“皇后娘娘,皇上爲何這麼久還不出來?”
“皇上呢?怎麼還沒有見到皇上出來?桂公公!皇后娘娘都到了,你還要隱瞞皇上的消息到什麼時候?”
“桂公公,皇上到底如何了?你瞞著我們也就罷了,皇后娘娘都來了,你還不肯說嗎?難道皇上已經……”遭遇不測了?這幾個字是斷不敢說出口的。
桂公公對這些妄自菲薄不以爲意,在這宮中,只有皇帝纔是真正的主子,只要他不背叛主子,他就永遠安全。他的善意和人情,只賣給聰明的宮妃,傻子不配。
“娘娘,皇上安好,請勿擔憂。”桂公公躬身對皇后說。
有了這一句話,衆妃心裡就安穩了。可是爲什麼不見皇上出來呢?事情已經鬧到如此地步,所有的宮妃都聚集過來了,皇上只要在宮中,不可能這麼久還不露面,難道出宮了?
可是好好的,皇帝爲什麼要出宮?衆妃心中各有猜測,皇后面前卻不敢放肆,都靜了下來,看皇后接下來如何處理。
南宮雅跟辰玦二十年的夫妻,雖不至於心有靈犀一點通,但對皇帝多少也是有幾分瞭解的。養居殿發生走水事件這麼久,整個皇宮的人都被吵醒了,卻不見皇帝金面,再聯想到今日是鳳王妃比試的日子,第三關移到了別院,便知皇帝是去了別院看戰況如何了。
皇帝怎麼突然對這次的比試這麼在意?南宮雅腦海裡掠過兩名女子的麗影,兩人雖不是絕色,卻也各有千秋。上官薇薇溫婉,左冷凰冷豔,雖腿腳不便,但讓人一看卻深深的記住她那總如一汪深潭的眼睛,深色衣裳襯托下妍麗的容顏和沉靜的氣質。
皇宮已經有好幾年未曾進新人了?皇帝還在盛年,而宮中嬪妃,最年輕的也已過了二十歲,皇帝這是打算要選左冷凰進宮嗎?不然爲何賜婚給梟兒,又突然反悔,讓長老閣的人來插手梟兒的婚事?
念及於此,南宮雅心中不由的一陣浮躁,特別是想到自己上午的比試上,還替上官薇薇說了好話。她當時的想法是,兩個女子都不錯,鳳王府子嗣薄弱,如果梟兒肯同納兩妃,爲鳳王府開枝散葉,這樣纔好。
而且她的兒子是太子,將來是要登上皇位的,梟兒恢復神智後,聽人來報他的言行,便知他絕對不同以往,也許還會有一番作爲。畢竟鳳王府傳說中還有一支密軍,她希望自己對梟兒好一點,將來他能念自己的恩情,支持太子。
卻不想皇帝竟然起了這樣的心思。南宮雅按下心中躁動,“大家都散了吧。”
衆妃猶豫了一會,萱妃先帶頭走了,其他的嬪妃也就陸續都走了。畢竟皇帝纔是她們在意和討好的人,皇帝不在,她們的所有表現,無異於給瞎子拋媚眼,無用。
辰亦君、辰啓君等幾個成年,在外開府的皇子,聽到消息,也儘快趕進宮。正好聽到桂公公正在稟報走水原因和清查過後的損失:“偏殿後面一個小隔間,平日裡堆了些雜物,也是人來人往的,今日不知是誰,在裡面點了燭臺未滅,半夜不知怎麼濺了火星子下來,正好落在今日才收進去的宣紙上,火就這樣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