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shù)奈彘L老下意識退了一步,卻硬撐著站在門口就是不動。
面對五長老如此冥頑不靈,大管家只是冷笑一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在鳳王府造次,回去告訴大長老,讓他想想這麼多年來,到底是鳳王府虧欠了他,還是他虧欠了鳳王府。
不要總是自持身份說事,他又算個什麼東西,說好聽的是老鳳王身邊的侍衛(wèi),爲老鳳王遮風擋雨,說不好聽的他不過是個奴才,沒想到老鳳王的仁慈,會養(yǎng)出他這麼一條狼來,這些年你們做了什麼你們自己知道。”
不等五長老說話,大管家已是回身對著門房說道:“關(guān)門,以後這些阿貓阿狗的,少給老夫放進來,否則別怪我不給你們留情面。”
門房嚇的面色全無,他們從未見過大管家如此不待見一個人,還是長老閣的長老,這些長老向來自持身份地位極高,在鳳王府中可謂橫走,如今鳳王真是要下定決定與長老閣斷絕來往了嗎?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他們早就看這些長老不順眼了。
呯然一聲響過後,五長老被關(guān)在了大門之外,原本想著暗閣被毀,鳳梟音會主動與長老閣示好,卻沒想不但吃了個閉門羹,還讓人家如此侮辱,對五長老來說臉面盡失。
然而他不知道等著他的豈是顏面盡失這麼簡單的。
白日裡帝宮看上去無盡繁華,到了夜晚的帝宮卻顯得陰森詭異,因爲這裡擁有著無盡的屈死冤魂,也只有宮女太監(jiān)們自己心裡清楚,他們行色匆匆恨不能馬上辦完差事回去休息。
累了一天的辰玦纔剛剛睡下,便感到陣陣冷風拂面,猛的睜眼做起除了無盡的黑暗便再無其他,伸手揉了揉額角,也許是這幾日太過勞累的原因,又或是今日被鳳梟音氣的太盛,所以纔會導致出現(xiàn)幻覺吧!
低低的嘆息一聲,辰玦轉(zhuǎn)身躺下告誡自己不要再想鳳梟音這個人,這才放寬心再次緩緩入眠。
清淺的呼吸聲響起,一抹黑影無聲無息的的出現(xiàn)在他的牀前,靜靜的看著他無波無瀾,就好像他本就是站在那裡的一般。
本該站在外面爲皇帝守夜的桂公公突然打了個噴嚏,打心底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免微微皺眉,邁步向著辰玦的寢室走來,想看看皇帝陛下是否真的安寢了。
小宮女麻利的挑起簾子,對桂公公低聲說道:“皇上剛剛安寢。”
點點頭桂公公本欲離去,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探頭進去想要看看。
卻不想一眼便看到了辰玦牀前站著的那個身影,桂公公以爲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人,伸手揉了揉眼睛,在看那人還在,不僅還在並且轉(zhuǎn)身看向他的方向,顯然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只是並不忌諱他這個人而已。
桂公公嚇的全身一抖,面色頓時蒼白一片,‘救駕’兩個字哽在喉嚨裡竟是一點都喊不出來。
挑著簾子的小宮女納悶桂公公爲何全身發(fā)抖,便順著桂公公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個隱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身影的人,嚇的猛然尖叫出聲:“啊!”
就是這一叫終於驚醒了仿若夢魘中的桂公公,一掐自己的大腿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呼喝道:“有刺客、來人啊!救駕!”
這一聲呼喝,將剛剛纔入睡的辰玦驚醒過來,起身看向聲音的來源處,便看到一抹黑影正不緊不慢的向著窗子走去。
辰玦頓時嚇的面色全無,指著那人的背影叫道:“你是誰?來人啊!給朕拿下。”
桂公公的一聲呼喝,已是叫來了門外的大內(nèi)侍衛(wèi),提著燈籠刀劍直奔辰玦寢室,卻不想他們剛剛奔進寢室,那人一躍破窗而出,輕功了得竟然沒人追的上。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魂魄,桂公公邁著僵硬的雙腿幾步跑到辰玦面前,一把抱住辰玦詢問道:“皇上、皇上你可還好。”
辰玦嚇得不輕,他身邊暗衛(wèi)不少,從未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刺客到了自己的身邊,他們卻全然不知,可見對方怎樣了得。
小太監(jiān)麻利的點亮燭火,幾步奔到近前道:“公公,皇上是否安好,需要奴才去傳御醫(yī)嗎?”
辰玦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摸遍了全身,絲毫沒感覺到任何疼痛,這才緩了一口氣道:“朕、沒事。”
聽到辰玦說話,桂公公的一顆心纔算是放了下來,呼出一口濁氣道:“皇上無事就好,否則老奴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此時皇宮內(nèi)院已經(jīng)響起了一片呼喝聲,所有睡下的沒睡下的嬪妃,皆被帝宮闖進了刺客這件事驚得面無人色,紛紛叮囑宮裡的太監(jiān),一定要關(guān)好門窗,千萬不能讓刺客闖進來。
唯獨皇后面不改色的端坐上方,一手執(zhí)著白棋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若是刺客真要進我的宮殿,也早就來了,何故要等他們亂叫時他纔會來,你們就別跟著多事了,該休息的休息,該值夜的值夜。”
小宮人面色訕訕,也是嚇得不輕卻也不敢多說什麼,一子落定皇后纔想起什麼一般看向?qū)m門口道:“去、告訴太子一聲,他是當朝太子要穩(wěn)得住心神,第一時間應該是守在父皇身邊,爲父皇分憂。”
小宮女應聲而去,心裡也是惴惴不安,外面刺客鬧的正兇,她現(xiàn)在過去會不會遇到危險?
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驚動了整個帝宮不說,就連左相也是連夜進宮,生怕皇帝會出現(xiàn)什麼危險似的。
而此時的辰玦卻是滿面陰霾的坐在御書房中,看著手中一份血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若不是桂公公爲了安全起見收查了整個寢室,也不會這麼快發(fā)現(xiàn)這份血書,面對血書上泣血的字跡,辰玦只覺陣陣發(fā)暈。
“白底金龍王旗震軍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臣從未有負聖恩,君何故殺我軍魂三萬,君的龍椅做的可還穩(wěn)固?”
是啊!三萬軍魂,整整三萬軍魂,若不是血書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早就忘記了這屈死的三萬軍魂,究竟是誰將這封血書置於他的寢室之中,那個站在他面前卻不殺他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