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自己接受了風間雪的婚事之后,風間雪到府里幾次與兩人起口角,其實都是風間雪在找左伊雪的麻煩,而任晴雪卻難得的跟左伊雪站到了同一戰線,共同對抗風間雪。
自己派出去查探風間雪真實身份的人,也多次受到阻撓和誤導。他也是那時才覺得奇怪,才發現傳聞中的左伊雪與自己府里真實的左伊雪之間的差別,也才發現好像風間雪才更像左伊雪。
這一切實在太讓人在意了,他身邊的側妃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調包了?到底是誰?
可是他對風間雪百般試探的同時,風間雪又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避而不談。想到這里,辰亦君沉聲說:“雪公主,傾國妹妹自有主張,我們只要聽她的就好。”
風間雪搖頭,“請皇上恕雪兒無狀。雪兒自小聽兄長教導,事不平則鳴。人在喧鬧的場合是很容易分心的,既然左大小姐在喧囂中能保持那樣高的水準,為什么不肯在安靜的環境中,再比一次?雪兒聽說三皇子的雪側妃,也是擅琴之人,請問雪側妃,若是你在那樣喧鬧的場合里,能保持不分心嗎?”
水月聞言,掃了一眼左冷凰那邊,再怯生生地看著辰亦君,低聲說:“殿下,雪公主還不是星辰國人,她這樣是不是不合適?臣妾是否需要回答她?如果是臣妾的話,在喧鬧中雖然不能彈奏得像左大小姐那樣好,但也不會像上官小姐那樣心煩氣躁而落了下乘。可惜臣妾手傷了再不能撫琴。”神色間一片凄婉。
水月當初一見到風間雪便知道,真正的左伊雪回來了,回來向她們復仇了。所幸當時她已經跟任晴雪打好了關系,兩人能一致對外,否則她一個人對上風間雪,可能早就露相了。好在辰亦君也不真正了解左伊雪,所以她狠心劃傷了自己的手筋之后,便可以說自己手傷了不能再撫琴。除了這一條,其他的也馬馬虎虎能蒙混過去。
所以她現在的主要任務是不能讓風間雪安安穩穩的嫁進三皇子府,她自己已不能生育,所以她要多促成辰亦君留宿任晴雪處,讓任晴雪盡快懷孕,而且必須生下兒子,最后再留子去母,憑借這段時間積累出來的人情,任晴雪最后肯定會挑自己來照顧她的孩子。
她臨危受命,會指天發誓,自己今后只有這一個孩子,絕不再生育別的孩子。反正她也生不出其他的孩子了,這樣一定能完全感動任晴雪和辰亦君。有了那個孩子之后,自己還能得到任家的支持。最后登上正妃之位的就是她了。
而那時,她也就有條件脫離左冷凰的控制了。
畢竟沒有誰愿意把自己的命捏在別人的手里。
所以自己現在要做的是,抓住辰亦君的心。并把風間雪惡劣的一面,刻進辰亦君心里,就算以后風間雪進了門,也得不到辰亦君的歡心。
辰亦君心里也是窩火得很,雖然他跟風間雪有婚約,但畢竟還未成婚,風間雪還是離風國的公主,自己沒有辦法出面管教她。倒是風間雪跟左家有仇嗎?除了針對左伊雪,現在還針對左冷凰?
看到辰亦君與辰玦的臉色同時沉下來,辰傾鳳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風間雪心里一個咯噔,終于明白,自己此時的身份真的不適合評判這場比試。她的臉色白了白,對著辰玦再行了一個禮,戰栗著聲音說:“皇上,雪兒多嘴了,請皇上寬恕雪兒。”
看到她爽快認錯,辰玦也就不與她一般見識了,揮了揮手讓她坐下來,又看向辰傾鳳。
辰傾鳳笑著問水月,“鳳兒想知道,在喧囂中彈琴,是不是真的是一件難事。三皇嫂,你手傷之前,是個中好手,請問如果今日你同時與凰和上官比試,你的水平如何?”
水月膽戰心驚地站起來,別說她是冒牌的,就是真正的左伊雪,一介側妃,雖上了皇室玉碟,除了正妃,側妃卻也是沒有資格被公主稱為皇嫂的。辰傾鳳的這一聲稱呼,可謂逾越了,她受不起,所以只能心驚膽跳,看看辰亦君,又看看辰玦,兩人都點了一下頭,才回答說:“回公主的話,臣妾雖達不到左大小姐的水平,但規規矩矩的彈奏下來也是可以的。”
上官薇薇已經接連輸了兩個回合了。
她們這次有半個時辰的休整時間,可以自由活動。當然身邊都是綴著小尾巴的。她拿了一塊點心,坐到花園的角落里。左冷凰一下琴臺就被鳳梟音圍著問長問短,關切異常,而辰傾鳳則到了皇帝、皇后身邊,不知說了什么,引得帝后開懷大笑。
她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有些人是天生的皇家貴胄,身邊總是圍繞著很多的人,對所有的一切應付自如,所有人都喜歡他們,仿佛在他們面前沒有什么事是辦不到的。比如眼前的帝后,還有傾國公主,甚至連一直不被她當成敵人的左冷凰。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被人狠狠地小看了。
來之前,爺爺對她說,宮里有人給她安排好了一切,只要她按照自己的水平正常發揮,贏家肯定是她,鳳王妃之位是屬于她的。可是為什么進來之后,一切都變了?她之前隱隱約約的猜,爺爺背后的主子也許不是老鳳王,而是皇帝。
可是剛剛給她抱不平的為什么是皇后?還有離風國的雪公主為什么也會幫自己說話?雖然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她已經輸了兩個回合了,第三關該怎么辦呢?
左冷凰這邊的氣氛則輕快得多,鳳梟音之前傻著自己癡傻不知人情世故,胡作非為慣了,現在恢復了神智,在外人面前表現得也是像十一二歲的少年。身邊沒有人管束的時候,做事偶爾沖動不計后果。
辰玦因為對恢復神智的鳳梟音有頗多顧慮,有時候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想怎么處置鳳梟音,所以有意無意的放縱鳳梟音繼續像從前那樣膽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