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公公面色一變,伸手將寢殿里面服侍的宮女太監盡數趕了出去,親自將房門關上這才轉身回道:“皇上,這么多年過去了,您就不要在想當年的事情了,他們的死只能怪他們自己選擇了不該選的人。”
“朕、是忘了當年的事,可有人讓朕又記起來了。如今朕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那些人的臉,有的還是朕曾經抱過的孩子,哎!”最后一聲嘆息無盡凄涼,像是他內心深處的歉意有感而發。
伸手扶著辰玦在次上了龍榻,桂公公小心翼翼的安慰道:“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道理,您是君他們是臣,這是他們的命,最主要的是他們站錯了隊。”
桂公公撿辰玦愛聽的話說,同時也一在強調君臣之別,讓辰玦的心終于緩了過來,躺下望著龍榻頂端嘆道:“是啊!他們站錯了隊,我才是天子,不是他、不是他啊!”
碎碎念中辰玦終于在次睡了過去,可桂公公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過不了多久皇帝還是會從噩夢中驚醒的,苦了他這把老骨頭,還得夜夜守著這位雙手沾滿了功臣鮮血的帝王。
也許這一次戰隊,他真該慎重選擇,不能在選這樣一位帝王了,否則他依舊會跟著勞累,無法頤養天年。
“公主殿下,皇上已經睡了,您這是······”太監驚愕之語被辰傾鳳一抬手阻攔下來,掌心攤開一個小瓷瓶便浮現在二人眼前,小太監疑惑的看向辰傾鳳道:“公主殿下這是?”
“本宮親手調制的凝神香,你將此香灑進炭爐之中,保管父皇一夜好眠。”
“這、不太好吧!公主殿下為何不親自交給皇上?”雖然面前的是傾國公主,可小太監還是有些不放心謹慎的詢問出口,畢竟皇帝的命可要比他的命值錢得多,一個不好那就是掉腦袋的活,更甚者會牽連全族人的命。
辰傾鳳面色一凝,對于小太監懷疑自己很是不滿,卻礙于對方是辰玦身邊桂公公以外,最得辰玦看好的人,便勉強壓抑下心里的不滿道:“本宮親自交給父皇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效果卻差了很多,本宮這是為三皇子盡孝,你可明白?”
聽聞三皇子三個字,小太監便明白了傾國公主的意思,看樣子這凝神香是絕對沒有問題了,小太監這才伸手接過凝神香道:“奴才明白了,奴才一會便進去點上。”
辰傾鳳這才點點頭,伸手掏出一錠銀子塞進了小太監的手中道:“這是給你師傅的,你的事成后,本宮會讓人送來。”
一項傲慢的傾國公主會給下人使銀子這還是第一次,讓小太監目瞪口呆,辰傾鳳卻是轉身便走。
這點小伎倆她怎會不知,宮斗劇里幾乎無處不在,一開始她不削一顧是因為她自幼便生長在這后宮之中,并且擁有著鳳定天下的命格,一路走來都是順風順水。卻不想憑空跳出一個左冷凰來,不僅破壞了她所有好事,而且運氣似乎比她還要好,所以她不能不慎重的對待這個人了。
這一夜辰玦果然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神清氣爽詢問桂公公才得知,是辰亦君親自去廟里求得凝神香連夜送進了宮,所以他才會睡的這么安穩,頓時心情大好賞了辰亦君不少的東西。
如今五皇子風頭正盛,三皇子又得了賞賜,曾經犯下的錯誤一下被掩蓋了過去,讓陳啟君憤怒異常,早朝下來便是一張陰沉的臉,朝臣們幾乎沒人敢沾他的邊,面對如此陰沉的太子,辰亦君豈會輕易放過。
幾步追了上去,走在陳啟君身邊道:“太子這是怎么了?看面色不太好啊!要不臣弟也去給太子求點凝神香如何?”
“哼、你除了跟父皇獻殷勤還會什么?北方百姓差點全數死在你手上。”陳啟君面色陰沉,腳步一刻不停飛快的向著宮外走去,巴不得立刻甩掉辰亦君。
辰亦君豈會如他所愿,幾步追了上去笑道:“哎!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北方雪災年年都有,不也沒死多少嗎?在說賑災一事父皇已經罰過臣弟了,太子殿下為何還抓著這件事不放,是不是有點太過小題大做了?”
“殿下此話若是被傳了出去,恐怕會寒了一國人的心吧!”不等太子回話,一個聲音便冷冷的插了進來,很是不悅辰亦君語氣中的不削。
循聲看去太子面色一喜,陰沉的臉色終于有所緩和道:“原來是狀元郎啊!”
看到宋青書辰亦君的面色也是一緩笑道:“讓狀元郎看笑話了,本皇子不過是一說而已,并無它意。”
“下官到不這么認為,殿下這么一說便足以見得殿下根本就沒有悔改的意思,看樣子皇上懲戒的實在過輕了。”
“可不是、本太子也是這么覺得的。本太子不得不勸勸三弟,即便是與皇兄賭氣,也得看看場合說話,以免落人口實。”聽著是在為三皇子解圍,可話中的含義卻是讓宋青書越發的看不起這個三皇子。
對這位三皇子宋青書可謂一百個不順眼,先不說北方賑災一事,就說左冷凰這樣的女人都看不上這位三皇子,可見他如何不招人待見,如今還口無遮攔的胡言亂語,可見他根本就是成不了大器的人。
辰亦君之所以對宋青書有好臉,也不過是礙于父皇十分看好這位狀元郎,還打算將七公主許配給他,所以他才有心拉攏,卻不想這人不識好歹,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冷漠,讓辰亦君很是不悅道:“今日算本皇子說錯了話,話不投機半句多,改日在請狀元郎過府一敘,學學這家國大事。”
宋青書抱了抱拳,算是給了辰亦君這份顏面,可心里卻是打定了主意,這個三皇子有生之年他是不會再多作來往了,畢竟不是一路人。
見辰亦君走遠,辰啟君對著宋青書一笑道:“多謝狀元郎援手,否則本太子還不知要被這個三弟糾纏到什么時候去。”
“太子殿下就是太過仁慈,兄友弟恭什么的也要看看時候,下官實在是見不得這些虛偽的人,只是說了一句公道話而已,也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