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鳳梟音終于收回功力,不顧自己滿頭是汗一把抱起左冷凰直奔相鄰的密室之中,那里滿室生香綿軟的地毯鋪就著厚厚的絨毛,一腳踏上去就如踩在云端一般。
粉紅色紗菱圍繞的大床上,散落著小孩子玩耍的幾樣玩具,秋若緊走幾步上前將那些東西移走,幫助鳳梟音將左冷凰放置床上,鳳梟音這才松緩了一口氣,劍眉星眸中一抹看不清的情緒氤氳而生。
不等鳳梟音反應過來,秋若撲通一聲跪在了鳳梟音的腳下道:“秋若護主不力,還請鳳王責罰。”
回身扶起秋若,鳳梟音嘆了口氣道:“我這個做夫君的都沒能及時守護在她身邊,又有何理由怪罪于你?我只是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蒼白的左冷凰,秋若道:“少主衣衫濕了,還是等我將少主的衣衫換一下之后在說吧。”
鳳梟音點頭起身就要退到一旁,可是又想起什么似的剛要說話,就見秋若在大床旁邊的衣柜里找出了一套女子穿戴的衣衫,面料柔軟質地很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夠穿得起的,鳳梟音這才邁步去了隔壁的密室。
密室中一幅幅散落在地上的畫像讓他俊眉微皺,走上前拾起一副展開置于眼前,只覺畫中人分外眼熟,卻怎么都想不起究竟是誰?
緩步走遍了整個密室,除了密室正中央的一處溫泉水之外,他便在也找不到其他東西了。
伸手在溫泉水中攪動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散發開來,讓鳳梟音眉頭皺的更深了。
二話不說縱身便躍了進去,水底竟是四通八達讓你根本無從入手,不得已又退了回來坐在溫泉池邊鳳梟音望著整個密室發呆。
走到這一步他整個人亂的不行,他從未遇到了這么多謎團,讓他無法破解并且頭疼不已。
像是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噩夢,左冷凰只覺自己好像游走在懸崖峭壁的邊緣,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半空中母親與父親攜手而戰,正盈盈的笑著看向她道:“凰兒、醒醒,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有母親沒來及完成的使命,可不能就這么一睡不起啊!”
父親只是笑卻并不說話,突然不知為什么他猛的甩開了母親的手,縱身向著山崖下跳去,母親驚愕的看著父親跳崖,卻是沒有移動半分,依舊站在半空之中。
左冷凰驚了,顧不得母親對自己的呼喊,縱身追著父親的身影跳了下去,勢必要救回父親將他送回到母親身邊。
“啊!”一聲尖叫猛然驚醒,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被抱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抱著她的人不停地安慰著:“沒事了,都過去了,是噩夢、是噩夢而已。”
喘著粗氣左冷凰怎么都不相信她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噩夢,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夜之間變的天翻地覆。
“凰兒,不要想了,等我們找到出去的方法,我們盡快回星辰國去,在也不回來這個地方了,在也不讓你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么多的危險了。”此時此刻鳳梟音深深的后悔自己的決定,他寧愿左冷凰還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子,也不愿她背負太多的東西,若是可以他寧愿這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來承擔。
“好,回去。等我們出了離風宮邸,我們就回國。”左冷凰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無盡的嗜血之意,駭的鳳梟音全身一哆嗦,慌忙退出左冷凰的懷抱,卻只來得及看到左冷凰眼中仇恨消失后的那抹無助。
是啊!她的仇必須得她自己親手來報,與任何人無干,她相信當她回到星辰國的那一天,她勢必要攪得天翻地覆,否則誓不罷休。
看著鳳梟音下巴泛起的青青胡茬,左冷凰出乎在場二人的預料,竟是淡淡的笑道:“你怎么長胡子了?真丑。”
不知道左冷凰到底經歷了什么,本以為左冷凰醒來之后一定會各種泄憤,卻沒想到她竟然跟自己開起了玩笑。
知她不想在提密室中的事情,鳳梟音也不勉強唇角劃過一抹笑意道:“丫頭,現在就嫌我丑了,要是我老了怎么辦?你該不會蹬了我去找其他人吧?”
“丫頭?記得沒多久之前你好像是叫我凰姐姐的吧?”鳳梟音眼中的暖意,讓左冷凰復仇的火焰深深的掩埋于心底,不想讓鳳梟音陪著自己背負同樣的深仇大恨,左冷凰自覺地將密室中的一切都埋在了心底深處。
見左冷凰一改多日的愁眉不展,鳳梟音眼底總算是露出了一抹愉悅道:“你是想占我一輩子的便宜!”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只要你高興就好。”是啊!只要這個女人高興,他鳳梟音就算負了天下又如何!
秋若遠遠的站著看向兩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直到兩個人發覺她還在的時候,秋若才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般猛然跪地道:“少主,秋若有事相求,還請少主萬望幫忙,秋若此生甘愿為少主做牛做馬。”
鳳梟音眸光深邃看向秋若,心里很是不愿意左冷凰這個時候在聽到任何別的事情,可畢竟秋若名義上是左冷凰的屬下,對于他來說實在是不好出口阻止,并且左冷凰就在這里,若是他開口阻止,恐怕他的凰兒一定會因此而生氣的。
感覺到鳳梟音的不悅,左冷凰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道:“無妨,我沒事了。你不必擔憂。”
鳳梟音這才點點頭,往床邊稍微移動了一點,左冷凰探出半個身子看向秋若道:“你有話就說吧。”她背負的使命已經夠多了,不差秋若這一件。
“少主有所不知,秋若并非一個人,秋若還有一個孿生哥哥,他因主上要求去尋找什么東西,而就此一去不返,本以為主上將他留下做了暗衛,卻不想主上去世了,秋若這些年都未見到哥哥回來,所以才會相求少主,不知少主可見到過秋若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