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們困在里面十天半個月也別想出來了,到時候有沒有餓死就不關我的事了。”
大功告成之后風飄塵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嘻嘻的說,仿若自己干的不是什么缺德事,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
蕭遙也不管后面的黑衣人如何,抱著風飄塵就往涼京城飛去。他們的馬匹早就被黑衣人射死了,現在完全只能靠著自己的雙腿走。
好在蕭遙的輕功了得,而且風飄塵也很輕,幾乎感覺不到很大的負擔,所以蕭遙只花了半天的時間就從景山趕到了涼京城門口。城門那里已經有暗閣的人接應了,備好了馬匹。
“你現在無依無靠的,不如跟著我吧,我幫你找你哥哥。”
到了城門口的時候蕭遙就已經將風飄塵放了下來,不過一路上聽她說她下山的經歷之后,他實在很感概這樣毫無心機的人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好啊。”反正她也無處可去,她可以感應到哥哥就在這個城市,與其讓她一個人待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不如跟著蕭遙,反正她就是認定了蕭遙是個好人。
蕭遙也不多說什么,直接翻身上了馬,然后將風飄塵接上了馬背,直接往鳳王府跑去。鳳梟音,我已經帶著千瓣冰蓮回來了,你小子一定要給我堅持啊,才不枉費我一路這么辛苦!
五月的天氣已經開始漸漸熱了起來,人們已經換上了單薄的綾羅綢衣。
鎖秋閣后院的小池塘里面已經長出了新荷,再過幾日就合該長出花骨朵兒來了。左冷凰百無聊賴的坐在池塘邊喂魚,色彩斑斕的錦鯉爭先恐后的冒了出來爭食。
最近日子過得太過清閑了些,還真有點不適應呢。左伊琴出嫁了,沒有了三五不時過來挑釁的人,左伊雪在忙著學規矩繡嫁衣,也沒時間過來說一些棉里藏針的話。
就連時不時來鬧一下的鳳梟音和偶爾光顧一下的風輕塵了都沒了蹤跡。煉藥的事情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仿佛生活一下子突然失去了重心。
“知音,今日初幾了?”左冷凰忽然心血來潮的問知音。
“小姐,今日初十了。”知音奇怪了看了一眼自家小姐,這么失魂落魄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原來已經初十了,自從上個月賞櫻會結束之后似乎就沒有見過鳳梟音那家伙了呢,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鳳梟音向來比較粘著她,以前隔三差五就會跑過來鬧一番,怎么現在過了二十多天還不見人呢?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過了一會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了,畢竟鳳梟音身邊還有一個蕭遙,是怎么也不會讓他出事的,她現在在這里擔心個什么勁。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難不成真的被鳳梟音一口一個媳婦感染了,真的以為自己是他媳婦不成?左冷凰自嘲了笑了笑。
笑完之后左冷凰突然感覺到了空氣的異動,似乎是有什么人來了,而且氣息還蠻熟悉的。
“暗月,你怎地又來了,你家王爺沒來嗎?”原本她還以為是鳳梟音要求暗月帶著他來的呢,沒想到只有暗月一個人,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啊。
“小姐,我家王爺現在很不好,病的很厲害,似乎是毒發了,情況很危急,你能不能去王府給王爺看看?”
暗月急得額頭上直冒汗,副閣主去接應千瓣冰蓮已經五天的時間了,按道理昨天就該回來了,看樣子路上也不順利,所以才耽擱了。
但是王爺的病情一天比一天的嚴重,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他這才沒辦法過來找左冷凰了。
“毒發?蕭遙呢,那個人干嗎去了!”左冷凰瞳孔劇烈的一縮,鳳梟音身上的千蛛變她可是了解的很,毒發的時候有多兇險也明白的很。
兩年半前她為他把脈的時候,以蕭遙的醫術再撐個三年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怎么現在才兩年半就完全控制不住了?
蕭遙那貨到底干嘛去了!也不知道那些藥都湊齊了沒有,看樣子好像是沒有了,不然蕭遙早就叫她過去解毒了。
“五天前,蕭公子收到消息有人想要劫走千瓣冰蓮,所以親自帶著一行人去接應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想路上肯定是生變了。”
暗月如實相告,反正小姐已經是主子認定的女人了,這些事情也沒必要瞞著她。
“有人劫千瓣冰蓮?為什么?”這東西隨便找一株天山雪蓮都可以代替啊,沒必要非得要劫這一株吧,除非是有人得了消息,故意的。
“蕭公子說極有可能是給王爺下毒的幕后黑手不想讓王爺繼續活下去,所以才會不擇手段的想要毀掉救王爺的救命草藥。”
“那個下毒的人還沒找出來?”左冷凰不可置信的問,這件事都二十年了。
那時候鳳老王爺還在時候,鳳王府并沒有落魄,還是權勢滔天的鳳王爺,以當年全盛時期的鳳老王爺,和現在蕭遙追查了二十幾年都沒有能夠查出來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
“沒有,對方隱藏的太深了,老爺子曾經懷疑當年老王爺應該是查到一點眉目了,只是當初走的太急沒有徹底查出來而已,而且老爺子還懷疑,當年老王爺的死也是有貓膩的。
原本這些話不應該由一個下人告訴小姐,但是小姐是王爺認定的人,所以屬下逾矩了。”
“好了,我明白了,現在趕緊帶我去給梟兒看看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去問蕭遙。”左冷凰掩飾住內心的震驚,當機立斷的說。
現在還是救鳳梟音的命比較重要,至于其他的再說吧。風輕塵不是說了嘛,鳳梟音的命格已經改變了,就代表著這一次一定是有驚無險才是。
一路暗月背著左冷凰直接翻墻踏瓦而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巍峨卻門可羅雀的鳳王府。這并不是左冷凰第一次來鳳王府了,只是卻一次比一次冷清,府里幾乎找不到什么人氣。
還未推開門進去里面就傳來了鳳梟音壓抑不住的咳嗽聲,似乎要將整個心肺都咳出來,左冷凰聽著心一緊,連忙將門打開推了進去。
鳳梟音可此臉色慘白的靠坐在床上,一張原本清瘦好看的臉,如今下巴都瘦的尖尖的了,一襲月白色的中衣穿在身上空蕩蕩的。
他剛咳完手中還拿著沾血的素帕,被左冷凰瞧了個正著。房間里面彌漫的濃濃的藥味,讓左冷凰眉頭狠狠地一皺。床邊還站著一個嬤嬤端著藥碗,似乎再給鳳梟音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