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辰傾鳳開口詢問,楚娘主動的將前因後果吐露出來道:“三日前北方急報,北方七省暗樁一夜之間被清除的乾乾淨淨,分舵被官府查抄。
兩天前,正在我準備起身前往北方的時候,涼京城各個官員府邸的暗線盡數消失,無論我怎麼聯繫都聯繫不上,最後只抓到一個剛剛纔出徒的暗線,說她身份暴漏被主家追殺,裝成死人才逃過一劫。
今天、西北傳來消息,邊界守軍突然衝進紅袖招在西北的主分舵,將分舵中九九八十一名姐妹盡數生擒,緣由竟是敵國打探我國情報的刺客,並且證據確鑿無力反駁當場誅殺。”
“怎、怎麼會這樣?是誰、是誰?”辰傾鳳的雙眼似在滴血,伸手揪起楚孃的衣領,恨不得將她當成是那個破壞了她計劃的人掐死。
黎熙及時解救出楚孃的衣領道:“鳳兒,你先別急,我們從頭到尾捋順一下。”
然而此時辰傾鳳哪還有時間捋順什麼,而是回頭看向楚娘道:“那、那些人、那些人怎麼樣?”
辰傾鳳說的模棱兩可可,但楚娘瞬間便明白了辰傾鳳想要詢問的問題道:“好在我留了個心眼,將那些人留在了紅袖招外,他們沒事。”
辰傾鳳這才鬆了一口氣,頹然的坐在了地上輕聲道:“沒事、沒事就好。明天、就在明天,明天過了一切都還來得及。”
伸手扶起辰傾鳳,楚娘從未見到過如此沒有理智的魅皇,在她的記憶中那個幾歲便踩著萬丈光芒來到她面前的魅皇是自信的,是驕傲的,是不可一世的,更是可以掌控全天下的,何曾如此頹廢過,這兩年究竟是怎樣的事讓她如此焦躁?
黎熙邁步上前,從楚娘手中接過辰傾鳳有些飄搖的身子,輕聲開口說道:“這些事我知道了,會派人去查清楚怎麼回事,但、不要掉以輕心,尤其要注意千姝樓那邊的動靜。”
“您的意思是千姝樓搞鬼?”楚娘不敢置信,千姝樓是怎麼知道紅袖招那麼多事情的,她一直隱藏的很好,而且千姝樓起源要比紅袖招晚了很多年,別告訴她千姝樓的情報網比她的還要厲害,她絕技不會相信。
她一直都相信辰傾鳳的智慧與手腕,辰傾鳳的想法始終讓他捉摸不透,那麼小的孩子便知道創立屬於自己的實力,那時她便覺得她十分可怕,直到今日亦是如此。
聽到千姝樓三個字辰傾鳳眸光一亮,嘴角銜著一抹邪魅的笑意道:“那又如何?她不過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而已,若真要與我面對面的對決,她一定贏不了我。楚娘、明天才是我們的大事。”
楚娘點點頭道:“那、北方與西北那邊。”
“無妨、我會派人前去,失去的暗線也會找回來的。”黎熙開口語氣堅定,楚娘這才邁步退出了帝宮。
當天傍晚,左相才意識到他們根本就沒給左冷凰準備嫁妝。
老管家戰戰兢兢的站在左相面前,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裡將三夫人埋怨個遍,若不是她一在說不急、不急的話,自己也不會交不了差了。
“去、去將清秋的私庫打開,能搬多少搬多少。”如陀螺一般在老管家面前轉悠,左相已是絞盡腦汁,朝堂之事他都管不過來,又何曾管過後宅這些嫌七嫌八的事情。
老管家一臉爲難道:“相爺、大夫人在的時候,清秋夫人的私庫就已經被她搬的差不多了,後來大小姐要回了清秋夫人的私庫鑰匙時裡面是空的。”
“什麼?清秋的庫房是空的?怎麼可能?當初她嫁給本相的時候,可是十里紅妝怎麼可能是空的?爲什麼沒人告訴過本相?”左尤一雙眼通紅的看向老管家,恨不得吃了他似的,嚇的老管家就是一退。
“這個,當初老奴告知過相爺,只不過相爺那時忙,沒時間管後宅的事而已。”說白了就是那時他根本就不在意左冷凰這個女兒,又豈會在乎鎖清秋留給這個女兒的嫁妝。
左尤雙腿一軟便坐在了椅子上,雙目空洞的看著遠方良久,竟是老淚衆橫道:“清秋,左尤對不起你啊!”
如今後悔已是晚矣,明日鳳王花轎入府,他若是拿不出像樣的嫁妝,左相府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
忽地起身,左尤顫顫巍巍從身上掏出隨身攜帶的銀質鑰匙交給老管家道:“去、去開本相的私庫,無論如何凰兒的婚禮都要辦的體體面面。”
老管家搖了搖頭,望向左相道:“與鳳王府送來的聘禮,不過杯水車薪而已。”
“那你讓本相怎麼辦?這一夜之間你讓本相去哪裡湊那麼多嫁妝去。”
眼眸流轉之間,老管家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如今只能去請二夫人了,畢竟這兩年掌管相府的是二夫人啊!”
左相知道老管家的話不假,邁步便去了二夫人劉媚兒的院子。
左冷凰坐在窗下一針一線的繡花,她最近的繡活越來越好了,竟不自覺便爲以後她與鳳梟音的孩子開始準備起小衣小襖來,讓知音一直在笑左冷凰太過著急了。
可她又怎麼知道左冷凰的心思,她一直覺得虧欠賜兒的,如今她就要嫁給鳳梟音了,將來他們也一定會有孩子的,她希望那是賜兒再次投胎回到她身邊,所以她要補償他,將所有最好的全部都給他。
見無論自己怎麼逗弄左冷凰,左冷凰臉都不紅,知音便識趣的幫著左冷凰一起做起了小衣服小鞋子。
玄月走進來看到左冷凰還做繡活,便沉了臉色道:“小姐,該休息了,明日就大婚了,不可以頂著黑眼圈嫁過去的。”
終是羞紅了臉頰,左冷凰像似做夢一般,到現在都不相信明日自己又要嫁人了。不、確切的說事這一世真真正正的嫁人了。
知音利落的收拾好繡活,起身剛要爲左冷凰整理牀鋪。
一陣風颳過風輕塵已經坐在了左冷凰的牀上。
面對如此沒有禮貌的人,知音已是見怪不怪,一巴掌將風輕塵推下牀榻道:“避嫌、避嫌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