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無語伸手推開窗子,眼前頓時一亮道:“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在加上這飛揚的大雪,恐怕殺了我們三個后,這整個飛鳳宮怕是一點痕跡都找不到了吧?”
順著錦瑟的聲音望去,果見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這場雪比以往的還要大,幾乎已經到了密如織雨一般。
微微皺眉鳳梟音低聲道:“錦瑟姑娘還是關窗吧!凰兒怕冷?!?
鳳梟音如此低聲下氣對錦瑟說話,可見他對錦瑟已經不在抱有任何敵意與不滿了,不僅僅是因為錦瑟救過他的命,也因為錦瑟在左冷凰被劫持的時候,不顧個人安危不離不棄,所以他對她才會禮遇有加。
“偶!”錦瑟絲毫沒有察覺到鳳梟音語氣中的綿軟,乖乖的伸手關上了窗子。
“梟,我想去主殿?!辈恢獮槭裁醋罄浠诉@個時候突然想去主殿,她心里毛毛的很怕主殿真的走水,那她娘留給她唯一的牽掛也就此泯滅了。
她一點都沒發現她除了鳳梟音以外,也開始有了其他的牽絆。
雖然不知左冷凰為什么突然間想要去主殿,鳳梟音還是點頭應允,推著左冷凰的輪椅出了偏殿的大門。
風間溪被人阻在飛鳳宮不遠的過道上,看著眼前跪地不起的人臉色十分陰郁道:“你說有刺客闖進宮門,所以你們才會喊走水,其實想要抓拿的是刺客?”
“是??!還請皇上移步御書房,那里的護衛比這里多了三倍,為了皇上安全著想,皇上還是移駕吧!”侍衛小心謹慎的回答著,一雙眼睛卻期盼的看向吉合。
宮中行走這么多年,只一眼吉合便看出對方并不是在撒謊,那么宮里果然進了刺客,可這刺客究竟為誰而來,吉合卻有些捉摸不定。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闖朕的皇宮,真以為朕會怕了他們不曾?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朕這就去飛鳳宮等著?!闭f著話風間溪邁步便走。
侍衛發覺自己的阻攔半點用處都沒有,頓時急了一把抱住風間溪疾行的腳步道:“皇上,萬萬不可啊!屬下跟您說實話吧,來人就是直奔飛鳳宮的,這些人速度很快,下手十分很絕,屬下好不容易抓到一人,那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便咬舌自盡了,侍衛統領大人揣測這些人是來救鳳王與左大小姐的,怕皇上在場他們會以皇上為脅迫,讓我們放人,所以屬下才會在此阻攔皇上的?!?
聽到侍衛萬不得已說出的話,風間溪眉宇間一抹陰霾凝聚,恨聲說道:“你給朕放手,若是如此朕就更要去了,朕決不允許有人將凰兒帶走,絕不?!?
此時吉合也是急了,幾步攔在風間溪面前道:“皇上,他說的沒錯,鳳王既有安排又豈會輕易罷手,老奴看鳳王是鐵了心要救出左大小姐,您還是放他們走吧。”
“你說什么?你說讓朕放她走?你可知朕將她帶回來有多不容易?如今她什么都沒想起來,你讓朕如何放她走?”
兒時的記憶涌上心頭,那抹酸楚的感覺讓他心里十分難受,憑什么?憑什么是他放手,而不是鳳梟音,真要論起來是他先遇到凰兒的,那時他鳳梟音恐怕還在他的鳳王府裝瘋賣傻,又怎會知道他心里的感覺。
不、他絕不放手,她還沒想起他來,他們的過往他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所以他絕不會就這么輕易放她離去。
一腳踹開抱著自己腿的大內侍衛,風間溪風風火火直奔飛鳳宮。
大內侍衛倒地,眼看攔不住風間溪的腳步,不得已掏出一枚信號筒對著天上吹去。
白色煙霧升騰,不細看還以為是飛雪飄揚,只有有心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的隱秘。
黑衣人的攻擊越來越猛烈,轉瞬間便已經進了飛鳳宮的院落,大內侍衛數十名弓弩手,幾乎全數命喪在他們的手里,剩余的人也不敢怠慢,直奔偏殿想要帶走鳳梟音與左冷凰,卻不想撲了個空,哪還有鳳梟音等人的蹤影。
當大內侍衛反應過來,退出偏殿的時候,黑衣人已然殺了進來,其中一人道:“快,找到王爺,迅速撤離?!?
大內侍衛馬上反應過來,這些人的確是來營救鳳王他們的,若是如此他們就更不能讓這些人找到鳳王與左冷凰了,于是抵抗之意更勝。
原本如仙境一般的飛鳳宮,被這群黑衣人踐踏的不成樣子,厚厚的積雪落下來剛剛掩蓋掉地上的血腥,隨后便又被飛濺的血花沾染的血流成河。
幾十名黑衣人眼看著所剩無幾,一直趴在飛鳳宮圍墻上看熱鬧的另一波黑衣人道:“看樣子他們不行了,那就讓我們撿個漏吧!兄弟們上?!?
一聲令下近百名黑衣人在次侵襲而下,使得殺紅眼的雙方措手不及,不知到底哪個是敵哪個是友。
“救鳳王要緊,速度行事。”飛身而下的黑衣人打著同樣的口號,瘋了一般往偏殿里沖,同時飛鳳宮后墻也躍進來一批黑衣人,根本就數不清數目,直奔飛鳳宮主殿,目標十分明確,就好像算準了鳳梟音與左冷凰會在其中一樣。
進入母親的房間,左冷凰不管不顧的將矮腳桌上的畫像攬入懷中,這才像是松了口氣一般,讓鳳梟音疑惑她手里究竟是誰的畫像,讓她如此緊張。
不等鳳梟音詢問出口,只聽破空聲迎面而來,直奔左冷凰的面門,鳳梟音衣袖一甩,轉手將飛過來的暗器送了回去。
‘噗‘的一聲,丟出暗器的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死在了自己的暗器之下,隨后而來的人見到那人死了,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說道:“王爺,王妃,你們沒事就好,屬下救駕來遲,還望恕罪。”
說著話往前邁了兩步,就要給鳳梟音與左冷凰跪下。
鳳梟音的眸色就是一沉,還不等他說話,一旁的錦瑟已是上前一步一腳將那人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