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公公忙上前道:“皇上,皇子府里還住著一位離風國的公主,這······”
“唉!朕真是老了,健忘啊!將她遷出三皇子府,差人去離風國稟報離風國君主,看看他是什么意見,他若是同意接回去更好,若是不然便提另安排吧!”
“是!老奴這就派人前去。”
鳳梟音伸手捏著左冷凰的小手笑道:“如何?”
伸手回握鳳梟音的大手,卻怎么都無法像他一樣將他的大手包裹住,左冷凰難掩內心的激動道:“滿意!”
“那就好,現在我真的期盼能盡快出宮了,趕緊把你娶回家,就不會再有這么多事了。”
蓋頭下左冷凰一張小臉,也不知是因為鳳梟音的情話而羞紅一片,還是因為終于大仇得報而激動地臉色紅潤,總之此時此刻的她仿若還在夢中,久久無法回神。
辰玦沒有發現鳳梟音與左冷凰的異樣,而是看著辰清淺道:“朕竟不知朕還有這么出色的兒子,為朕立了一大功,你想要什么獎賞?”
辰清淺跪地道:“兒臣無欲無求。”
“好一個無欲無求啊!竟是比你父皇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朕想問問,就你那點微薄的俸祿,你準備還債還到幾時啊?”
辰清淺語氣就是一凝,低頭看著腳下像是沉思一般想了想,才抬頭無奈的說道:“兒臣俸祿雖少,但還到老、還到死總是能還完的,大不了等兒臣開府建衙之日,兒臣將妻子、兒子的俸祿都用來還債就是了。”
“哈哈哈······”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終于回響起辰玦歡快的笑聲,看向自己這個終于露出天真表情的兒子說道:“傻小子,你是朕的兒子,又怎會讓你為朕背債。”
“兒臣愿意,兒臣是父皇的兒子,為父皇分憂也是該盡的孝道,更何況兒臣的生命是父皇給的,兒臣做什么都是應該的。”急于表達自己的情緒,使得辰清淺的面容微微有些發紅,少年的稚氣終于展露無遺,也讓一旁的辰啟君微微放了心,只要他不爭便好。
“好個愿意,好個應該的,就憑你這份孝心,朕也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么大的債務。”
話音落辰玦側頭看向桂公公道:“宣旨、即日起九皇子辰清淺晉賢王位,著吏部督造賢王府邸,待九皇子成年入住,其母妃遷出冷宮擇一處僻靜的院落安置,待到賢王開府建衙之日,接出宮去頤養天年。賢王所背債務皆由國庫償還,從今日起賢王每日前往國子監學習,由太子太傅親自教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圣旨下、猶如雨后的第一道彩虹,為充滿陰霾的金鑾殿帶來了一縷新鮮的氣息,滿朝文武跪地山呼萬歲,對于辰玦的決定竟是出奇的一致贊同,就連辰啟君亦是跪地謝恩,辰清淺突然得寵他非但不惱,反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一句賢王奠定了辰清淺日后的道路,也奠定了他在無奪嫡的希望,更何況冷宮廢妃之子,母妃入住賢王府頤養天年,便可見父皇對九弟根本無意。
雖然責令太子太傅親自教導,辰亦君心里明白,這不過是他的父皇做給全天下人看而已。
如今辰亦君樹到猢猻散,即便他在有實力也休想逃出天牢那個地方,更何況秋后問斬,辰玦是將他斬給天下人看,辰啟君絕不擔心辰亦君還有翻盤的機會。
額頭微微觸地,左冷凰嘴角溢出一抹逾越的笑意,她不擔心會被人看到,因為大紅蓋頭將她的臉遮擋的嚴嚴實實,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置可否這一局他們完勝,不但贏得漂亮,而且贏得缽滿盆傾,事實證明他辰亦君上輩子的算計與絕情,終將會報應在他的身上,可不知為什么此時此刻她的心卻空了,復仇之后她該如何,她突然變得迷茫起來。
輕輕一聲嘆息無人聽聞,卻獨獨逃不過鳳梟音的耳朵,側頭看了一眼大紅嫁衣的左冷凰,他看不到她的表情究竟如何,卻總有一種孤寂彷徨的錯覺。
獎賞了九皇子,接下來自然是太子,因為幫助九皇子有功,太子被賞賜了不少好東西,但在辰啟君看來那些不過都是過眼浮云而已,他真正要的已經得到了。
輪到鳳梟音跟左冷凰時,辰玦有些為難了,看了眼辰傾鳳、辰玦嘆息道:“傾國公主誤信讒言,耽誤了鳳王大婚的吉時于理不合,罰她閉門思過半年,不得踏出寢宮半步,罰俸三年用于賑災之用,梟兒你看如何?”
嘴上雖然是詢問鳳梟音,可言下之意已經認定了辰傾鳳是誤信了左伊雪的話,所以才會當誤了鳳梟音大婚的吉時,鳳梟音若是執意要鬧的話,也鬧不出什么大事來。
辰傾鳳咬牙跪在角落中,這一次她敗得一塌糊涂,可謂是她人生中最慘的一次,她算計了所有的可能,卻偏偏沒有算計到當年的那樁冤案,她以為這世上在不會有人比她還清楚那樁案件,可如今事實就擺在她眼前,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可能讓辰傾鳳想想就打從腳底生寒,她無意間不僅給自己留下了隱患,還給辰玦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鳳眸微凜鳳梟音嘴角掀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如清風拂面一般看的滿朝文武心中一顫,世上竟有如此瀟灑俊朗的男子。
“全憑圣上做主,好在還有一個吉時未過,否則梟兒又得在選吉時了,那樣梟兒的頭發就該盼白了。”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句玩笑話,卻是將金鑾大殿上的氣氛從地獄拉近了云端。
聽到鳳梟音的話,辰玦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掃了眼跪在角落中的辰傾鳳,不免有些擔心起這個高傲的女兒,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這都還要怪左相的好女兒們。
不自覺的目光便在大殿里搜尋起左尤的身影,最后才在人群后找到了那個略微顫抖的人,暗自冷哼一聲,他們的帳秋后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