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王爺似乎對本殿抱有很大的敵意,這讓本殿十分不解。”辰亦君實在覺得鳳梟音這火氣來的奇怪,但是因著他的身份他又不能多說什么。
如此看來,就算是鳳梟音真的恢復了神智,但是離當年的鳳王爺還是差的太遠了。如今的鳳梟音,充其量也不過只是一個身份尊貴的紈绔子弟罷了。
“本王就是看你不順眼,沒有為什么。”鳳梟音可不會承認,他一想起別人說凰兒曾經喜歡過這個人,而且還差一點就嫁給這個人心里就特別的不舒服,酸酸的。
“如此本殿就不待這兒礙著你們了。”面對著鳳梟音的無理取鬧,辰亦君倒也不惱,反而是這樣任性囂張的鳳梟音,讓他放了心。
這樣的人即使有再尊貴的身份,也成不了威脅,也可以輕易掌控。既然他今日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這里就不需要久待了。
“你故意的!”從頭到尾安靜看著鳳梟音和辰亦君交手的左冷凰,待辰亦君走后看著鳳梟音說。就她接觸過的鳳梟音絕對已經是個條理清晰的人,不會做這么魯莽的事才對。
“我是有意的好嗎!我是真的很討厭他,并沒有說假話!”為了向凰兒證明自己并沒有說謊,還刻意點了點頭。
“蕭遙說了,現在的我根基不穩,最好是還能依著之前的性子,這一招叫做韜光養晦!”
左冷凰聽完贊許的點了點頭,蕭遙終于也有靠譜的時候了。
當初鳳梟音中毒一事,幕后真正的黑手并沒有查出來,現在鳳梟音的羽翼未豐,還需要時間成長,所以囂張一下反而更好,可以麻痹敵人。
等到所有的客人都到位之后,坐在主位上的左相才笑瞇瞇的站了起來,舉著一杯酒笑道:“今日歡迎大家能夠抽空光臨寒舍,本相在此薄酒一杯敬大家!先干為敬了!”說完便一飲而盡。
“哪里哪里,相爺真是客氣了,恭喜恭喜!”眾人連忙起身舉杯相迎。
“哈哈!同喜同喜!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氣!”
左冷凰冷漠的看著一室賓主盡歡,好似一個局外人。
因為鳳梟音的霸道,他們這個角落的這張桌子只有他們兩個人坐著,今日連蕭遙和風飄塵都沒有出現。鳳梟音完全不管不顧,每當有人靠近他想問什么的時候,直接用冷眼將別人嚇退了。
酒過三巡之后,一行人才在幾位叔伯長輩的帶領下去了左家宗祠,因為左家這一輩就屬左尤的身份地位最高,所以宗祠早就遷到了相府的后院。
原本宗祠是不會對外人開放的,不過今日這日子也算是比較特殊了。
牧青笛此刻已經安分的跪在了香案前面的團蒲上,恭敬的朝香案上擺放的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磕了三個頭,然后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平攤開雙手,打算接過一位長輩遞過來的相府當家主母的信物。
就在牧青笛滿心歡喜的想要接過盒子的時候,守在左冷凰身邊的鳳梟音突然將一直拿在手里的小石子用內勁彈了出去,目標正是牧青笛那一雙想要接過盒子的手。
牧青笛完全沒有防備,連人帶著盒子直接摔了出去,額頭砸在了前面的暗香邊角上,劃出了血痕。
“怎么回事?”左尤臉色變了變連忙蹲下來,將牧青笛扶了起來,如今的牧青笛身子可精貴著呢,摔得這么重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肚子里面的孩子。“來人,趕緊請賈府醫過來!”
左冷凰在鳳梟音出手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身邊氣息的浮動,自然知道牧青笛之所以會摔倒的原因。
祠堂里面不乏有會武功的人在,但是因為今日來這里的人實在太多,所以也絕對猜不到出手的人會是他們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傻王爺。
“青笛,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左相的視線并沒有停留在牧青笛被磕出血的額頭上,而是擔心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有沒有意外,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她已經無暇關心了。
“娘,你還好吧?”一直守在牧青笛身邊的左伊雪也蹲了下來,十分關心的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哪里不對勁。
今日可是娘親的大喜之日,怎么會出這樣的意外!
娘親今日還沒有授信物,名字也還沒有來得及寫上族譜,也就是說母親還不是正是夫人,而她也還不是嫡小姐,所以今日說什么也要將儀式給完成了才行。
“疼。”牧青笛臉色有些發白,一手捂著受傷的額頭,一手護著自己的肚子。
鳳梟音在暗處撇了撇嘴,他不過只是想給牧青笛一個教訓罷了,誰知道她這么不經摔。
命大的話孩子或許還留得住,要是她沒這個福分的話也不能怪他了,要怪就怪自己作孽太多,報應不爽而已。
左冷凰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孩子氣的鳳梟音,他念叨的聲音太小,隱沒在喧鬧的人群里面幾乎聽不見,但是還是被她一字不落的捕捉到了,心里又好氣又好笑。
知道他是一片好心為自己出氣而已,其實心中還是會覺得些微的甜蜜,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感受到了呢。
“父親,事情緊急,讓我給大娘看看吧。”
左冷凰清冷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在喧鬧的人聲中偏偏是極為清晰,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安靜了下來。眾人不自覺的給她讓出了一條路,讓她可以更通順的推行到牧青笛的面前。
眾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左冷凰,這個一直被忽略的坐在輪椅里面的相府嫡小姐,現在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不要”牧青笛看見左冷凰走了過來,下意識的雙手護著腹部。
現在的左冷凰可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由她們捏扁搓圓的左冷凰了,就憑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給雪兒下藥,而且還能不讓賈府醫看出來,就知道左冷凰如今的用毒用藥水準有多高。
想要害死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她說什么也不會讓左冷凰靠近自己的。
“青笛,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讓凰兒看看吧。”
雖然左尤也不太相信自己這個大女兒真的會懂什么醫術,但是他記得當年她還沒被帶走之前似乎有略懂一些醫理,說不定和云老學到了一些皮毛也未可知。
“你什么時候會醫術了?”左伊雪狐疑的看著左冷凰,似乎在考慮左冷凰話的真實性。不過一想到她已經給自己下過好幾次藥了,就再也不敢多說什么了,下意識的讓開了一步。
“久病自然成醫。”左冷凰也不管大家怎么想的,執起牧青笛的右手便開始細細的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