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上官清凝頓覺眼神一亮,喜滋滋地說道:“對呀,只要沒成親,咱們不就都還有機會嗎……”
“你們倆在這兒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就在這時,冷言飛突然冒出來一個腦袋,雙手搭在上官清凝和蕭負北的肩膀上,幽幽地問道。
上官清凝嚇了一跳,回頭狠狠地瞪了冷言飛一眼,隨后輕撫著自己的胸口,低聲咒罵道:“嚇死人了,你干嘛突然跳出來?”
冷言飛卻是絲毫不在意,故作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朝著云雪致和慕容玄御站立的方向看了看,恍然大悟似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原來如此……沒想到二位君王還會有如此癖好,喜歡躲在暗處看人家談情說愛呢……”
“胡說八道!”蕭負北立馬臉一沉,站直了身子,轉身往后走去,頭也不回地往營帳里走去,“我是被他強行拉過來的!”
“喂,負北兄,你別走啊!”見蕭負北離開了,被逮個正著的上官清凝似乎有些心虛,竟也沒再看冷言飛一眼,轉身向蕭負北追了過去。
冷言飛嘴角不覺浮起一絲冷笑,靜靜地望著蕭負北和上官清凝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這才收回笑容,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隨后便朝著云雪致他們走去。
“不好意思,沒打擾到二位的雅興吧!”冷言飛悄悄走到云雪致和慕容玄御的身后,突然大聲說道。
云雪致嚇了一跳,趕緊推開了慕容玄御,見冷言飛一臉壞笑地望著自己,臉上不覺飛起兩朵紅云,隔了好一會兒,這才正色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那是自然!”冷言飛得意地揚了揚眉,又轉頭看了慕容玄御一眼,“就看你什么時候啟程了!”
“現在就動身吧!”云雪致毫不猶豫地說道,“早些入城,也能早些探得城里的消息!”
冷言飛聳了聳肩膀,輕聲說道:“跟我來吧!”說罷,便轉身向軍營外走去。
云雪致和慕容玄御對視一眼,緊緊地跟在了冷言飛身后。
只見十來個家丁打扮的士兵,每人挑著一個擔子,擔子里是緊緊扎好的兩個布袋。
“三十擔糧食,一擔不少!”冷言飛一臉正色地說道,“我會再派幾個人跟在你們后面,等你準備入城時再挑起事端!”
云雪致點點頭,笑著說道:“一切都按計劃行事吧!”
冷言飛從一個士兵手里拿過一個包袱,隨后扔給了云雪致,一臉輕松地說道:“把這公子哥兒的衣服換上吧!京城外指不定還有慕容楚焰的眼線,凡事還是小心為妙!”
云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多謝!”說罷,便轉身往一處營帳走去。
慕容玄御靜靜地凝視著云雪致的背影,眼神卻是說不出的復雜。
冷言飛見狀,眼神里閃過一絲狡黠,他緩步走到慕容玄御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好心地問道:“玄御兄,這云雪致真要走了,你舍得嗎?”
慕容玄御轉頭看了他一眼,卻是一臉平靜地輕聲說道:“這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我會尊重!”
見自己的挑撥卻沒有成功,冷言飛似乎有些掃興,他悻悻地縮回了手,卻是死死地盯著慕容玄御,似笑非笑地說道:“她這次去了京城,那可是羊入虎口……你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慕容玄御微微一笑,一臉認真地反問道:“既是如此,那為何你們一致認定她才是入城打探消息的最佳人選呢?難道你們也不一點兒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冷言飛頓時啞口無言,頗為不耐煩地甩了甩手,隨后卻是不再言語。
這時,慕容玄御似乎猶豫了一下,這才輕聲說道:“冷言飛,當初我誤中慕容楚焰的詭計,沒能保護好雪致,卻是讓你哥哥受了難……”
“這是哥哥自己的選擇,怪不得別人!”冷言飛聳了聳肩膀,輕聲打斷了慕容玄御的話,隨后又轉頭望向慕容玄御,模仿安翼辰的樣子,露出極為燦爛的微笑,“也只有這樣,此生云雪致都會記住他,不是嗎?”
聽到這話,慕容玄御微微一愣,不知該說什么才好,眼神卻是異常的復雜。
“不過,即使你是安翼辰的好兄弟,我也不會放棄云雪致的!”冷言飛抬頭望著天空,幽幽地說道,“我和安翼辰不一樣……我看上的人,一定要搶過來!王爺,等著瞧好了!”
他的誓言頗具威脅,可慕容玄御卻依舊氣定神閑,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為所動。
就在這時,上官清凝和蕭負北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上官清凝環顧四周,一臉急切地問道:“云姑娘呢?”
冷言飛朝著不遠處的營帳努了努嘴,不緊不慢地說道:“喏,在里面換衣服呢!”
“真要這么著急就走嗎?”蕭負北輕皺眉頭,冷冷地問道。
冷言飛未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地說道:“這是云姑娘自己定的……你們誰有辦法讓她改主意嗎?”
聽到這話,上官清凝和蕭負北頓時閉上了嘴,卻是眼巴巴地望著營帳,等著云雪致出來。
終于,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營帳里卻是走出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相貌雖說不算上乘,可一雙眼睛卻是格外晶亮。
上官清凝一臉驚訝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遍,這才猶猶豫豫地問道:“你,你是云姑娘?”
“看來,我的易容還算成功,你當真認不出我來了?”云雪致笑著說道。
聽著這熟悉的說話聲,上官清凝這才松了一口氣,嘴里喃喃說道:“圖形咒真是太神奇了……”
這時,慕容玄御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遞到了云雪致的手上,隨后輕聲說道:“把瓶里的藥丸服下,會完全改變你的聲線,這樣就更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云雪致點點頭,打開瓶塞,將瓶中的藥丸吃了下去。
她只覺得喉嚨一陣辛辣,隔了好一會兒,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來,試試說兩句話!”慕容玄御柔聲說道。
云雪致定了定神,大聲說道:“我是來京城探望遠親的!”
說這話的時候,嗓音卻是十分渾厚,與男人的聲音毫無二異。
上官清凝嚇了一跳,卻是搖了搖頭,一臉不可思議地喃喃說道:“沒想到世上竟還會有這種藥,真是太奇怪了……”
“既然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那我就啟程了!”云雪致笑著說道,
上官清凝趕緊點了點頭,似乎有些舍不得,嘴里輕聲說道:“那你萬事小心……一定要平安回來!”
蕭負北雖然沒有說話,卻是朝著云雪致點了點頭,眼神卻是莫名的復雜。
云雪致沖著眾人笑了笑,隨后頭也不回地跳上了馬車,冷冷地命令道:“出發吧!”
馬車緩緩地動了起來,扮成家丁的士兵們也挑起了自己的擔子,跟在了馬車后面。
望著緩緩駛離的馬車,慕容玄御不覺捏緊了拳頭,眼神里滿是擔憂。
“都散了吧,別看了!”冷言飛突然揮了揮手,又轉頭看了一眼慕容玄御,半開玩笑地說道,“別老是皺著眉頭,否則會越變越老的!”
上官清凝依依不舍地望著馬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隨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臉低沉地朝著營帳走去。
蕭負北也是望了一眼慕容玄御,卻是猶豫片刻,似乎想說些什么,可最終還是忍住了,轉身跟在了上官清凝的身后。
慕容玄御卻是一直注視著前方,久久不愿離去。
冷言飛見狀,卻是浮起一絲壞笑,他悄悄走到慕容玄御,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語帶輕松地說道:“王爺,走吧!回我軍營小酌兩杯,我還有許多話要問你呢!”
慕容玄御微微一愣,卻是猝不及防地被拉走,只好一步一回頭,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而此時,云雪致卻是端坐在馬車里,她拿起一面銅鏡,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容貌,確認沒有任何疏漏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一行到京城卻是花了兩天左右時間,長途跋涉讓云雪致的身子極為不適,好在有祛毒咒護體,這才有驚無險,平安地到達了南淵京城門外。
此時正值未時,陽光卻是格外曬人,幾十個東域士兵站在城門口,卻是哈欠連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云雪致坐在馬車之中,撩起車簾仔細觀察了一炷香時間,卻并未看到有百姓入城,而在城外一處樹蔭下,卻是坐了幾名拿著包袱的老百姓,他們不時抬頭看看城門,一臉焦急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云雪致想了想,隨后跳下馬車,緩步走向了這幾名百姓。
“敢問老人家,你們為何不進城呢?”云雪致一臉笑意地問起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
聽到這話,老婦人連連嘆氣,語帶恨意地說道:“我女兒嫁入城中,馬上就要生孩子了,可這守門的侍衛非得要十擔糧食才肯放我入城!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端得起這么多擔糧食?就準備了兩根金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