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雷府的人吧!”云雪致反應極快,立馬說出了冷言飛所提及的那個人。
冷言飛微微一愣,隨即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果然冰雪聰明……慕容楚焰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在離開東域之前,找了個借口將雷家滿門招斬,只留下雷公子一人幫他做事!”
“那雷公子知曉此事嗎?”云雪致皺起眉頭,一臉正色地問道。
冷言飛眼珠一轉,突然露出燦爛的微笑,他伸手攀住云雪致的雙肩,將她推到桌前,嘴里喃喃說道:“現在是午膳時間,咱們就不談正事了!用過膳,再到我房里細談吧!”
“也好!”此時的云雪致,已完全陷入了對雷公子的好奇當中,自然也沒有留意到冷言飛的小心思。
上官清凝卻是氣得不行,趕緊說道:“那,那待會兒我們也一塊兒過去!”
蕭負北雖然沒有說話,卻是頻頻點頭贊同。
冷言飛輕瞪上官清凝一眼,似笑非笑地回答道:“我的房間里呀,只有女人能夠出入……若是你能扮作女子,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你……”上官清凝頓時語塞,卻是滿臉通紅,立馬轉過頭,用求助的眼神望向蕭負北。
蕭負北自然心領神會,卻是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上一杯酒,連頭也沒抬一下,故作淡然地說道:“安公子,既然已結成同盟,你若是刻意避開本王和清凝弟,怕是不好吧?”
冷言飛卻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一臉壞笑地說道:“小生與雪致比二位君王認識的時間長,相互之間的朋友也比二位君王多,交談之中難免會涉及到這些人或事,二位君王自然不明就里,難免會覺得尷尬,小生也是不想讓二位掃了顏面?。 ?
這話明顯有挑釁的意味,蕭負北不覺漲紅了臉,冷冷地說道:“你與云姑娘雖然是舊相識,可本王身邊的清凝弟卻也與云姑娘單獨生活過半年時間!他們之間的親密,恐怕遠勝于你吧!”
這話倒是提醒了上官清凝,他一下子來了精神,一臉不服氣地說道:“可不是嗎?云姑娘當時摔斷了腿,我還背過她一段時日呢!那時候她還給我做過飯呢……”
見他們都像個孩子一樣的斗嘴,云雪致簡直哭笑不得,她也懶得搭理,默不作聲地吃起飯來。
見云雪致沒有吭聲,這三人自然以為她生氣了,蕭負北輕輕拉了拉上官清凝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上官清凝小心翼翼地看了云雪致一眼,這才閉上了嘴,臉上仍是不服氣的表情。
席上沒有人再敢說話,當云雪致放下筷子后,冷言飛立馬拽住她的胳膊,沒等她反應過來,便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上官清凝正想追出去,卻被蕭負北拉住了。
“算了吧,那家伙不過是想氣氣咱們,你我是兩大王朝的君王,若是要跟他斗氣,豈不是失了身份?”蕭負北淡淡地說道。
上官清凝忿忿不平地坐了下來,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頭望向蕭負北,一臉正色地問道:“負北兄,你現在還想娶云姑娘嗎?”
“那是自然!”蕭負北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她容貌出眾,有勇有謀,又識大體……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做北寒的王后!”
上官清凝想了想,一咬牙,輕聲說道:“那這樣,咱們倆先結為同盟,先把那安公子踢出局,你我之間再一決勝負,如何?”
蕭負北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舉起了酒杯,隨后一飲而盡,算是做了答復。
此時的倆人,自然沒有想到,他們的對手不止冷言飛一個人……
冷言飛一口氣將云雪致拉到了一間宮殿里,這才停下腳步,隨后又轉頭望了望外面,見沒人跟上來,這才拍了拍胸口,一臉夸張地說道:“還好沒跟過來……真是兩個纏人的家伙呢!”
云雪致輕皺眉頭,隨后抽回了手,一臉正色地說道:“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冷言飛頗為委屈地撇了撇嘴,似乎極為不滿地說道:“我還另外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呢,沒想到你竟會是如此的態度!”說著,他又湊到云雪致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莫家公子的下落!”
聽到這話,云雪致不覺瞪大了雙眼,她立馬抓住冷言飛的胳膊,一臉急切地問道:“你是說莫羽烈?他在哪兒?快帶我去見他!”
冷言飛微微一笑,一臉得意地拍了拍云雪致的手背,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別著急嘛,先聽我說!”
云雪致點點頭,隨后深吸一口氣,一雙美目直直地盯著冷言飛,看得他竟有些失了魂。
“慕容楚焰將莫家滿門朝斬,又把莫家的財產充了公,而后便一直將莫公子關在了后宮的一個荒院里,在他準備將皇宮交給我看管之后,他本想殺掉莫公子,好在有他家的老相識及時向我通風報信,我便用一個死刑犯將他換了出來,而后又一把大火將荒院燒得干干凈凈……好在當時慕容楚焰急于出征平定南淵,所以并未起疑心!”
“那他現在人在哪兒?”云雪致迫不及待地問道。
冷言飛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說道:“當時救下莫公子之后,我便向他表明身份,說自己是安翼辰,可沒想到他并不相信,一口咬定我是冒牌貨,說是親眼看到安翼辰死在你的懷里……這里人多嘴雜,我怕他惹出禍端,便將他送到了京城外休養,可沒想到他卻突然不辭而別,聽我派去照顧他的下人說,莫公子曾說要找慕容楚焰報仇,我估計,他也是去了南淵吧!”
“莫公子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只會治病救人,能報什么仇??!這不是去白白送死嗎?”云雪致一下子急了起來,“看來我們行動還要快些,一定要找到莫公子!”
冷言飛點點頭,隨后又想了想,皺眉說道:“當時雷公子比慕容楚焰先行出發到的南淵,在他走之后,慕容楚焰才下令誅殺雷家,恐怕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親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云雪致定了定神,低頭沉吟片刻,一臉正色地說道:“你是說,咱們可以利用這一點來策反他?”
“對!”冷言飛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曾見識過雷家邪術的威力,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能將一個常人變成傻子……”似乎回憶起了不開心的過往,冷言飛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沒錯!這是圖形咒也無法治愈的!活著只會是一具行尸走肉……”說著,云雪致也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冷言飛從懷里掏出一封血書,遞到了云雪致的手中,輕聲說道:“這是雷公子的父親在受刑之前親手所書,偷偷托人帶出來的!若是見到雷公子,將這封書信交給他,他定能相信我們的話!”
云雪致打開血書,快速地瀏覽一遍,隨后輕輕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血書收了起來,揣進了懷里。
“慕容楚焰已經淪落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竟然連這么多無辜的人也不放過……”云雪致喃喃地說著,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凝重起來。
冷言飛點點頭,也是一臉正色地說道:“想必慕容楚焰認定自己奪取天下只是早晚之事,便想將知曉自己底細的人都清理干凈……”說著,他聳了聳肩膀,眼神里閃過一絲兇狠,“我知道他那么多事情,他自然也不可能放過我!所以,一定不能讓他活著回東域!”
接著,冷言飛便跟云雪致講起了在南淵跟著慕容楚焰做了哪些事情,卻是刻意回避了自己與安岳府的那一段,只是輕描淡寫說起安岳府私藏了一筆數量極為可觀的銀兩。
云雪致聽得頻頻點頭,臉上的表情卻是越發凝重了,末了,她輕嘆一口氣,語帶恨意地說道:“慕容楚焰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簡直無所不用其極……若是不及時阻止他,不知還要害死多少人!”
冷言飛也點了點頭,輕聲問道:“你準備什么時候動身去南淵?”
云雪致想了想,正色說道:“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便可出發!”
“那好!我這就去安排!”說著,冷言飛便轉身往外走去。
云雪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說道:“等等!”接著,又猶豫片刻,輕聲問道,“云府的人,可以由我處置嗎?”
冷言飛笑了笑,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不是因為說過了嗎?那里叫雪致居!你才是那兒的主人,當然可以隨意處置下人啰!”
“那好!”云雪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快步朝著外面走去,卻是頭也不回地留下一句,“多謝!”
冷言飛苦笑著搖了搖頭,嘴里喃喃說道:“看來,她又要去做善事了……”
云雪致回到雪致居,此時云家的人仍舊在打掃著庭院,有幾名士兵正盯著他們干活兒,稍微偷懶一下便會被大聲斥責。
見到這一幕,云雪致不覺嘆了一口氣,隨后走到士兵面前,輕聲吩咐道:“你們先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