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司延剛剛走到門外,就聽到林清樂的哭聲傳來。
剛才得到消息,一腔怒氣趕來的他,突然就皺起了眉。
然后他一氣之下,一把就推開了廂房的門。
只見房內,林清樂和南宮莧面對面跪著。
平時就算是上斷頭臺,也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的林清樂,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反倒是突然被林清樂嚇得懵住的南宮莧,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呆呆的盯著她。
而林清樂依舊在哭:“當初我如果知道,你和王爺已經情深不許,我是絕對不會嫁進晉王府的。”
“所以我沒有刻意破壞你們,我知道你是王爺唯一摯愛之人,我從來不敢妄想替代你。等到王爺坐穩太子的位置,我就會離開了。”
“你說的沒錯,太子妃的位置是你的,王府女主人的位置也是你的。我只是一個鳩占鵲巢的惡毒女人,我根本就不配……”
“嗚嗚……啊……”
林清樂越哭越兇,從一開始的小聲啜泣,已經演變得像是要殺豬一樣。
這叫袁司延聽得皺眉,直接就怒吼道:“夠了,不要再哭了!”
聽到這聲音,林清樂才佯裝著和南宮莧一起,驚詫的回過頭。
看到了袁司延陰沉的臉色,南宮莧突然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林清樂給套路了。
她當場就著急的解釋:“王爺你誤會了,莧兒并沒有對王妃姐姐說那樣的話,”
說著,她又氣憤的回頭看著林清樂:“王妃姐姐,我對你畢恭畢敬的,你為什么要說這些話來陷害我?”
“我……我沒有啊,”被南宮莧怒目而對,林清樂可是一副慌張無措的樣子。
她還似受驚的小兔一般,慌張的后退了一小截。
接著邊掉眼淚邊說:“我只是要跟你說清楚,我一定會和王爺和離的。既是你的人,我絕對不會覬覦半分。如此,南宮小姐可放心了?”
“你……你……”南宮莧是怎么都沒想到,林清樂居然比她還會演戲。
她一時氣得不行,就拉著袁司延的胳膊。委屈萬分的說:“王爺你相信莧兒,莧兒根本就沒有為難她。”
而看南宮莧慌了,林清樂則點頭:“是啊王爺,你千萬不要誤會南宮妹妹。她什么都沒有說,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被攔進了明月館,不應該惹她傷心的。”
“清樂有罪,還望王爺責罰!”
說著這話,本就跪在地上的林清樂,眼淚就跟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別說是袁司延了,就是杜樊天看到這個情形,那也是心疼得不行。
他直接就道:“王爺,是南宮小姐非要把王妃請進來的。這件事情顯然,就不是王妃故意為之的。”
這個南宮小姐,王爺越是要臨近太子之位,她就越是不擇手段了。
王妃這么好個女子,她居然也能把她逼得哭這樣,簡直是禽獸!
而對于杜樊天所言,袁司延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所以他并沒有理會南宮莧,直接一把就甩開了她的手。
然后他走到林清樂的面前,伸手把林清樂給扶了起來。皺眉道:“哭什么?本王又沒說不信你!”
“可……可是……”袁司延果然喜歡這套,見著他這心疼的模樣,林清樂在心里暗笑。
但袁司延卻沒讓她多說,只是道:“你先回去,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
“是,”看了袁司延一眼,林清樂就點了點頭。
她一邊給桃兒使眼色,讓桃兒抱走南宮莧抱出來的那個盒子。
一邊對袁司延道:“那王爺不要為難南宮妹妹,畢竟她還送了我這么多東西。你若是為難她的話,我會過意不去的。”
“好,”看著林清樂這個樣子,袁司延倒是詫異,林清樂也有這么善解人意的時候。
所以他就冷著一張臉,看著林清樂帶著兩個丫鬟離開,直到杜樊天也跟出去,然后關上了房門。
等到林清樂一走,第一次被人算計到這等地步的南宮莧,簡直委屈到要爆炸。
她回過頭看著袁司延,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落:“王爺的意思是,你相信了那林清樂,卻不肯相信莧兒嗎?”
“所以這些天來,王爺才對莧兒避而不見。王爺是否,對林清樂動心了?”
她早就知道,林清樂留在王府一定會是個禍患!
南宮莧只恨自己,為什么當初沒有盡早除掉林清樂!
而聽到南宮莧這么質問,袁司延就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她。
幾乎是一字一句的道:“之前在涼州的時候,你并沒有被人劫持。你只是讓單于波配合你演了一場戲對嗎?”
“還有上次啟源節,你收到了王府侍衛的報信。故意等在馬車的必經之路,說那些話給林清樂聽,只是為了氣她沒錯吧?”
“還有你今日把林清樂攔到明月館來,只是為了宣示主權,想要讓林清樂知難而退。你表面上答應本王,愿意讓林清樂繼續留在王府,其實你只是陽奉陰違對不對?”
袁司延覺得,他好像真的不太認識南宮莧了。
究竟是時過境遷人變了,還是他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這女子?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聽了袁司延的一席話,南宮莧是又氣又慌,不停的搖頭否認。
“這些話是不是林清樂告訴王爺的?難道在王爺眼中,莧兒就是那樣的不堪之人嗎?”
“我跟隨王爺多年,王爺居然會如此懷疑我。真是讓莧兒傷心,與其如此,莧兒不如死了來得干凈!”
喊著這話,裝出一副傷心欲絕模樣的南宮莧,直接轉身就要朝窗戶跳下去。
袁司延見狀,立即沖上前,先一步攔在了窗口。
南宮莧尋死沒有尋成,自然而然直接就撞進了袁司延的懷里。
而同時,袁司延才驚覺過來。自己因為一時憤怒,說了多么傷南宮莧心的話。
他就一把抱緊了南宮莧,哄道:“莧兒你別沖動,是本王誤解你了。本王跟你道歉,你不要做這種傻事!”
被袁司延抱著,南宮莧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不停的放聲大哭。
小小的身子不停的在袁司延懷中顫抖,簡直令他心如刀絞。
而廂房門口,根本就沒有走的林清樂聽到了里頭的動靜。
她就委屈的看著杜樊天:“杜侍衛這就是你叫我留下來,看王爺幫我出得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