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么意思?”聞言,袁司延抬頭和林清樂對視。
見她一雙明眸之中,滿含恨意,袁司延心中突然泛起絲絲漣漪。
林清樂卻冷笑:“我什么意思,王爺心里不明白嗎?我剛剛明明可以躲開不被刺傷,可是卻有股力量推著我撞上發(fā)簪。”
“如果不是我豁得出去,以手抵擋,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而這四周無人,只有王爺和杜侍衛(wèi)在,王爺敢說不是你所為?”
袁司延是打定了主意,讓他們在這里自相殘殺。
到時(shí)候他便可以借機(jī),好好的敲袁司林和林易一回。多好的算計(jì),多狠的心腸!
這女人倒不笨,袁司延也不打算否認(rèn):“是本王所為又如何?你當(dāng)初選擇嫁進(jìn)晉王府,就應(yīng)該知道有這么一天!”
嫁給仇人,她還想有多好的待遇?
“王爺?shù)故菈蛱拐\,至少不像那些偽君子。”林清樂冷笑,因?yàn)樯眢w的抖動,鮮血越加快速的從手縫滴落。
“只是既然王爺如此巴不得我去死,又何必要答應(yīng)皇上的賜婚?說到底,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只是我與王爺不同,我至少不會害別人!而你這種傷害別人獲利的行為,只讓我林清樂瞧不起你!”
聞言,剛才還云淡風(fēng)輕的袁司延,頓時(shí)皺眉。
一張妖孽般的臉拉下來道:“本王不需要你一個(gè)奸臣之女看得起!”
他們兩人相比,誰又能比誰光明磊落?
“呵呵,”話說到此處,林清樂越發(fā)冷笑不止:“既然你我相看兩生厭,那便和離吧。往后你們要怎么斗,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與我林清樂無關(guān)!”
說完這話,林清樂直接拂袖而去。
倒是她離開,袁司延都沒多看一眼。只是冷笑:“和離?傷了我袁司延還想全身而退,真是異想天開!”
站在袁司延身旁的杜樊天,看著她深一腳淺一腳離開的背影,頓時(shí)有些心生不忍。
他便低聲道:“王爺,如此對王妃是否有些過分了?”
自打這林清樂嫁進(jìn)王府,不管她如何上房揭瓦,都瞧不出害人的心思。和傳言中的那個(gè)林清樂,實(shí)在是相去甚遠(yuǎn)啊。
“本王過分?”袁司延挑眉:“你忘了她給袁司臨獻(xiàn)計(jì),害得本王雙腿盡廢的事了嗎?”
杜樊天跟在他身旁多年,耳濡目染的。怎么因?yàn)橐粋€(gè)林清樂,居然生了婦人心腸?
“這……”這話,讓杜樊天無話可說:“是屬下失言了,請王爺恕罪。”
從前院出來,林清樂身上的衣衫都快被鮮血染紅了。
守在院門口的雙兒和桃兒,看見林清樂居然受了傷,頓時(shí)就嚇得魂不附體了。
左右一個(gè)趕緊迎上來,著急的不行:“小姐,你這是怎么了呀?”
“是啊,”雙兒也嚇得直哭:“王妃,你這究竟是傷到哪里了呀?”
看兩小丫頭急成這樣,林清樂搖搖頭:“我沒事,咱們先回去吧。”
堅(jiān)持著回到函毓軒后,林清樂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看她傷勢嚴(yán)重,桃兒急得不行,便要去請郎中。
只是去了片刻,小丫頭又哭著回來。
“小姐,門口的侍衛(wèi)不讓出去。說是小姐拒絕了王爺說要請?zhí)t(yī)來,所以不讓去找人了。”
“什么?”雙兒一聽,小臉都嚇得煞白:“王妃傷的這么重,不請郎中怎么行?王妃,現(xiàn)在人出不去我們可怎么辦啊?”
“咳咳,”因?yàn)槭а^多,林清樂的臉色逐漸轉(zhuǎn)白。
見她們著急,林清樂咬牙強(qiáng)撐道:“不讓出就不出,我就不信了,我林清樂治不好自己。雙兒你先去打一盆水,桃兒你跟我進(jìn)來幫忙。”
“是,”得了吩咐,兩個(gè)丫頭趕緊各自忙活開來。
進(jìn)了房間之后,林清樂在桃兒的服侍下,脫下了被血染透的衣服,然后露出了傷口。
只見只不過被發(fā)簪刺中的肩頭,有一個(gè)很深的洞。鮮血不斷的流出來,呈黑紫色。
饒是桃兒膽子大,見狀也嚇得淚眼汪汪:“小姐,這血怎么是黑色的?林清舞那個(gè)毒婦,她在發(fā)簪上抹毒了?”
“她是早有準(zhǔn)備,想要我性命了。”看到傷口,林清樂總算明白為,什么小小一個(gè)傷口就會那么痛,還血流不止了。
說著,林清樂就忍著痛,把乾坤福祿帶從腰帶上摘下來,從里面摸出兩個(gè)瓷瓶來。
一瓶是藥粉,看來是用來上藥的。一瓶是藥丸 聞一聞是解毒的。
她便趕緊吞下了解毒丸,又讓桃兒給她清理傷口,然后上藥。
倒是桃兒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藥,有幾分奇怪。
一邊把藥往傷口上上,桃兒一邊說:“小姐,這藥是哪兒來的?能管用嗎?不然奴婢還是想個(gè)法子出去,請個(gè)郎中來瞧瞧吧。”
“不用了,我一會兒再給自己扎幾針排毒,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不想讓桃兒冒險(xiǎn),林清樂就拒絕了。
包扎好傷口之后,又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接著林清樂又在自己手臂以及脖子上的穴位扎上好幾針,直到污血排出不少,身上的痛都減輕了,她這才放心。
正是此時(shí),雙兒端了晚膳進(jìn)來。
小心翼翼的說:“王妃,大廚房那邊派人送吃的來了。說是從今天開始,王妃想吃什么都可以盡管吩咐,是王爺?shù)囊馑肌!?
“哼,貓哭老鼠假慈悲!”看著雙兒手中飯菜,林清樂冷笑起來。
然后穿好衣衫,和兩個(gè)小丫頭一起吃了晚膳。
飯后,失血過多的林清樂沒什么力氣,早早的就睡去。
這一晚上,她翻來覆去的怎么都睡不安。不止是傷口疼,渾身上下都像剝皮抽筋一般,疼得她冷汗都打濕了衣衫好幾回。
一直忍到天明,疼痛才漸漸消散。
桃兒不放心,早早的就推門進(jìn)來:“小姐,你還好吧?可還疼?”
“我還好,”疼過了一晚上,林清樂是完全感覺不到疼了。
她撐著榻沿坐起來,如墨的長發(fā)順著她肩頭滑落下來。
桃兒放下洗臉?biāo)仡^看到這一幕。驚得睜大了眼睛:“天啊,小姐真的是你嗎?奴婢沒看錯(cu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