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袁思延這個意思,是要把她關(guān)在這個院子,讓她自生自滅了。
看著婆子不客氣的表情,林清樂冷冷一笑:“想走?那若是本王妃不讓呢?”
林清樂的話,讓張婆子臉色黑了幾分:“這是王爺?shù)囊馑迹蹂尣蛔尪疾缓檬埂!?
在整個晉王府里,還沒人敢違抗王爺?shù)囊馑寄亍?
這婆子身后的丫鬟聞言,也是小聲嘀咕道:“居然還不想讓我們走,才嫁進(jìn)來就被軟禁了,還指著讓人伺候她呢!”
“就是,她這個晉王妃也做不長,也不知道還在囂張個什么勁。”
“呵呵,”聽她們這么說,林清樂繼續(xù)冷笑:“袁司延再大,也大不過大元朝的禮制吧?”
“按照大元朝的規(guī)矩,王妃身邊的伺候人數(shù),應(yīng)當(dāng)在十人以上。兩個管事婆子,四個丫鬟,四名家丁。一個婆子兩個丫鬟負(fù)責(zé)屋內(nèi)伺候,其余的負(fù)責(zé)院內(nèi)所有事宜。”
“自打本王妃進(jìn)了晉王府,身邊伺候的人數(shù)已是不足。如今你們還要走,這是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也不把圣上的賜婚放在眼里了?”
沒想到林清樂會拿大元朝的禮制壓她,這婆子明顯變了臉色:“奴婢不懂得這些,奴婢只知道聽從王爺命令。”
“大膽!”婆子的話,讓林清樂怒斥出聲。
“你們雖是王府奴婢,卻是呆在王爺身邊時間最久的人。你們的職責(zé)不僅僅是伺候好王爺,還要在他不理智時冒死進(jìn)諫。”
“但你這婆子,卻只知道一味的曲意逢迎。對王爺違反祖制之舉肆意縱容,你這般的人,實(shí)在是不配在王府伺候。”
看林清樂發(fā)怒,這婆子干脆面子也不顧忌了。
她抬起頭冷冷的看著林清樂:“配不配伺候,可不是王妃說了算的。奴婢也只是來通知王妃一聲,可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說完這話,那婆子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見狀,林清樂直接攔住了她。想都沒想,抬手便是一巴掌,直接將那婆子扇倒在地。
她眼神一冷,瞬間殺氣四溢:“沒有本王妃的同意,你們今天敢踏出這院子一步試試!”
“你……你……”被林清樂動手打了,那婆子氣得不行。
“奴婢是奉王爺命令辦事,你居然敢打人!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這是違抗王爺?shù)拿睿∥乙ネ鯛斈抢锔婺悖 ?
林清樂這死丫頭是被軟禁不夠,還想要惹怒王爺殺了她不成?
“我就是打你這條狗了,怎么的?”看著這婆子憤怒的樣子,林清樂冷笑:“你以下犯上,不尊王妃,本王妃打你都是輕的!”
“你想告狀是吧?現(xiàn)在本王妃就給你這個機(jī)會,讓你好好的去告!”
說完這話,林清樂一甩袖子,直接在正堂主位上坐下。
那婆子見狀,直接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沖出門,就去告狀去了。
一刻鐘之后,袁思延聽了下人的稟報,眉頭微微皺起來。
好半天才道:“她倒是不裝,張牙舞爪的,想罵就罵想打就打。”
婆子聞言,把頭埋的低低的:“可是奴婢是奉王爺命令……”
“回去吧,既然祖制不允許,你就在那里伺候著。”婆子的話沒說完,袁思延直接打斷她。
撤去她院中伺候的人,本就是袁思延試探之舉。這人撤或不撤,他根本不在意了。
“王爺……”這婆子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當(dāng)場傻了眼。
袁思延卻回頭看杜樊天:“按照祖制,給她補(bǔ)十個伺候的人。本王倒要看看,她要唱出什么戲?”
“是,”得了命令,杜樊天就帶人下去。
等到那婆子回函毓軒,桃兒和雙兒在院門口守著。
冷冷的看著她,桃兒冷冷說:“王妃吩咐了,她要抄寫禮制,需要靜心。所以從今日起,你們都在院外站著等候。什么時候王妃需要伺候了,你們就什么時候進(jìn)去。必須要時刻待命,不能離開半步。”
“是,”這婆子雖然不服氣,但想著袁司延還顧慮祖制,只得乖乖聽話。
而解決了婆子的事情,林清樂又借故把雙兒支去,跟管家討紙墨筆硯。
整個函毓軒里面,就只剩下桃兒跟林清樂。
把人叫到跟前,林清樂正要說話。
桃兒卻撲通一下子,跪倒在林清樂面前:“小姐,是你嗎?”
林清樂怎么都沒想到,除了左老夫人,還有人會認(rèn)出她來。
頓時眼淚涌上眼眶,看著桃兒:“你怎么知道是我?”
“奴婢就是知道,”抬頭望著林清樂,桃兒淚如雨下。
“在將軍府的時候,小姐讓我準(zhǔn)備藥浴。包括小姐給老夫人診治,這一切都只有薰兒小姐會。”
“你說跟熏兒小姐是舊識,可是奴婢日日跟在小姐身旁。林家小姐有沒有跟小姐相識,奴婢是最清楚的。”
雖然她不知道,小姐為什么變成了林清樂。
但是只要小姐還在,她就會不顧一切的跟在小姐身邊。
“你這丫頭,不枉我這么多年待你情同姐妹了。”
看著桃兒,林清樂的眼淚也是止不住。
直接將桃兒給扶起來:“只是你現(xiàn)在也看到了,我在晉王府是這么個處境。把你要回來帶在身邊,你要跟著我吃苦了。”
“沒關(guān)系的,只要跟著小姐,怎么樣都行。”桃兒雖然哭著,可臉上卻笑容甜美。
恰好此時,去找管家取筆墨紙硯的雙兒回來了。
看桃兒在抹淚,她有幾分奇怪:“這是怎么了?”
“沒事,是風(fēng)大迷了眼。”敷衍上兩句,桃兒就走到了一邊。
倒是林清樂看著家丁抬來的那兩大筐子白紙,以及雙兒抱在懷中的那一大摞祖制,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指了指雙兒懷中:“這些都是要抄的?”
“嗯,”雙兒為難點(diǎn)頭:“管家說,這都是大元朝祖宗制定的規(guī)矩。王妃既然身為皇家兒媳,就必須每一條都熟記。”
一聽這話,桃兒都快炸了。
“那怎么行?小姐本來就身體不好,這么多全部都抄上一百遍,不知道抄到猴年馬月呢。”
想到這里,雙兒和桃兒異口同聲的開口。
“不如,請?zhí)珟焷砬笄榘桑俊?
“不如,請將軍來求情吧?”
一般人家,女兒嫁出去受委屈,都是要找娘家出頭。
更何況小姐的娘家還不是一般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