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冷靈璧在那紫色的大腿上捏捏敲敲,柴尤星面色不改,似乎感覺不到大腿傳來的知覺。
“看起來好嚴重。”林蘇暖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柴尤星的傷勢,爲什麼從馬上摔下來會傷成這樣?
林蘇暖話音一落,冷靈璧和柴尤星側頭看她。
看到冷靈璧黑沉的一張俊臉,林蘇暖連忙將手蓋住雙眼:“我不看就是了。”說著,走到桌邊背對著他們坐下。
“她是?”柴尤星訝異又不解地問。
“別管她。”冷靈璧從藥箱裡拿出一瓶藥,將裡面的藥粉倒在柴尤星雙腿上,然後戴上手套將藥粉摸勻。
做完這些,冷靈璧脫下手套,坐到軟榻旁的椅子上,接過侍人遞來的茶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我的腿能好嗎?”柴尤星雙眼滿是希冀地看著冷靈璧。
“告訴我實情,也許能好。”
柴尤星面色一白,眼神有些閃躲:“那日是副將考覈之日,千米騎射,我從馬上摔了下來,傷了膝蓋。”
冷靈璧淡定地押了一口茶:“我也不記得自己從馬上摔下來多少次了,最嚴重的一次甚至摔斷了三根肋骨,但也不至於像你這般嚴重,你若是有所隱瞞,我也沒辦法,所有的病都需要對癥下藥,我想你也不想再繼續窩在牀上,難道真要一輩子都做個殘廢?”
許是“殘廢”兩字刺激到了柴尤星,只見他面色慘白,神色悲愴,低著頭沉默了半響,這才幽幽道:“那日回家途中,我被人暗算拖至一處矮巷,我雖然看不太清,但那些人拿著棍子專挑我的膝蓋打,他們做的很隱蔽,我的膝蓋幾乎沒有出血,但裡面的骨頭全部碎了,他們把我架在馬上,馬兒認家,我就這樣回來了,回來之後的第二天,雙腿就腫成了青紫色。”
“那羣人是用了內力,你可知道是誰?”冷靈璧神色凝重地問。
柴尤星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一個名字:“林予榮!”
冷靈璧暗暗吃驚:“林國舅林統長子林予榮?”
“林予榮根本不加掩飾,他當著我的面叫那羣人打斷我的腿,他仗著他爹的身份知道我不敢揭穿他,林統這幾年一直向皇上諫言要裁減官員,尤其是那些年老的官員,我爹也在其中之一,若是報官,我擔心林統會倒打一耙,畢竟他背後有太后撐腰,我不敢告訴我爹,你也知道我爹的脾氣,若是知道是林予榮打斷了我的腿,鐵定是要提刀衝進林府把林予榮毒打一頓才甘心,再者,我就算報官也沒有證據……自從冷家落寞,與冷家但凡有一絲兩縷關係的家族都很不好過。”
冷靈璧沉著臉,雙拳慢慢握緊,雖然不說,但也感覺到他周身的怒火。
“又是林國舅!”以前他遠在藥王谷不知道,自從接觸了京都的事情後,沒有一件是跟林統不相干的。
“攝政王重武輕文,對朝廷裡的武官還算厚待,所以一直沒有采納林統的提議,我不敢出這個頭,我不能因爲我的一時意氣而毀了柴家。”柴尤星握緊的拳頭骨指都泛起了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