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百里長歌氣極,總覺得葉痕有意針對自己一般,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卻只見他低頭喝茶,白皙修長的手指輕執(zhí)茶杯,杯中翠葉蕩漾,仕女輕舞般打著旋兒往下墜。
而他被窗外樹影遮了半邊的面容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著“別摸我,別惹我,別靠近我”的疏離感。
暗自冷哼一聲,百里長歌瞥他一眼道:“我回房后,秋憐一直守在門外,她可以為我作證。”
元光浩又傳了秋憐前來問話,確定二人的口供無出入后才偏過頭問葉痕,“王爺,這一下,大小姐的嫌疑該消除了吧!”
“嗯。”葉痕看向窗外,這一聲回答像是從鼻腔里不經(jīng)意哼出,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晉王爺?shù)男乃枷騺硎亲矫煌傅摹?
元光浩早就領(lǐng)教過,此刻只當(dāng)葉痕是應(yīng)允了,在名冊上劃了一下又繼續(xù)傳人來問話。
文氏作為少卿的生母,有權(quán)旁聽,便留下坐在一邊。
而百里長歌為自己找了個照顧文氏的借口,也在一旁坐下了。
侯府上下幾百口人,元光浩自然無法一一盤查,吩咐了幾個皂吏在前廳盤問,最后將嫌疑鎖定在四個人身上——百里珊、靈春、傅卿云和李香蘭身邊的大丫頭紅月。
百里珊最先進(jìn)來,走到門邊時,見到里面坐著的葉痕,她下意識拉了拉臉上的面紗。
“三小姐,剛才在秋楓苑,是您指認(rèn)的傅卿云是兇手嗎?”元光浩問。
“是……是我。”畢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合,百里珊有些緊張,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昨夜……看到傅卿云進(jìn)了秋楓苑。”
“你什么時候看見的?”百里長歌臉色一沉,想著傅卿云一向是個謹(jǐn)慎的人,他既然要隱瞞少卿裝傻,并教他讀書寫字的事,就不可能讓人輕易發(fā)現(xiàn),況且之前都沒有人知道他有戌時過后去秋楓苑的習(xí)慣,沒道理會這么巧剛好在昨晚讓人瞧見。
“戌時正的時候。”被百里長歌冷著臉質(zhì)問,百里珊頓時聯(lián)想到昨日自己在大門邊受的屈辱,她立即仰起臉,眼皮掀出幾分得意,“我親眼看著他進(jìn)去的。”
“血口噴人。”百里長歌睨她一眼,“戌時早已經(jīng)天黑,秋楓苑的天井里沒有點(diǎn)燈,你如何看得清那個人就是傅卿云?”
“我……我當(dāng)時就在天井的花圃里。”百里珊氣憤道:“我和靈春在采摘花瓣。”
“三小姐的證詞漏洞百出,還請王爺明鑒。”百里長歌懶得跟她扯,轉(zhuǎn)而望著葉痕。
“你倒是說說,哪里有疑問。”葉痕一抬手,示意她繼續(xù)往下說。
“第一,堂堂侯府小姐,戌時還不睡覺,跑去秋楓苑采花瓣?第二,也就是是我剛剛說的,三夫人平日里吃穿用度極其節(jié)儉,所以到了晚上,天井里很少會點(diǎn)燈,除非是特殊情況,而我昨夜剛好去了秋楓苑,也親眼見到院子里沒有燈火,那么,三小姐的花瓣是如何摘的?第三個疑問,三小姐為何別的地方不去,偏偏去秋楓苑摘花瓣?”
一連三個疑問,問得百里珊面紅耳赤,眼眸染怒,可當(dāng)著晉王的面,她總不至于揭下面紗告訴所有人自己臉上長了痘疹見不得人吧?
“哦…我差點(diǎn)忘了。”百里長歌笑意盈盈道:“王爺還可以傳喚靈春來問一問便知。”
不多時,靈春進(jìn)了偏廳。
“昨天晚上戌時,你在做什么?”元光浩坐直身子,一臉肅穆。
“回…回大人,奴婢和三小姐在秋楓苑采花。”靈春也嚇得不輕,抖索著身子舌頭打結(jié)。
“為什么那個時辰你們會出現(xiàn)在秋楓苑?”元光浩又問。
“因…因?yàn)槿〗隳樕祥L了痘疹,我聽家鄉(xiāng)的老人說,用紫薇花的汁液摻雜蜂蜜涂抹在臉上就能消除,而三夫人院子里的紫薇花開得最好,所以……”靈春顧不得百里珊吃人的目光,垂著頭一一交代。
話到這里,所有人都已經(jīng)明白了,百里珊這是白天不好意思出來見人這才選擇到了晚上偷偷去秋楓苑。
“那么,你們真的看到了傅卿云進(jìn)去秋楓苑?”元光浩微微皺眉。
“千真萬確。”百里珊與靈春齊齊點(diǎn)頭。
“那你們可有親眼見到他殺人?”葉痕從窗外拉回目光,語氣清幽。
“這…”百里珊想了想,道:“我雖然沒有見到他殺人,卻知道他有殺人的動機(jī)。”
“說說看。”葉痕挑眉。
“我昨天回房的時候無意中聽見大夫人身邊的丫頭紅月在跟她說話。紅月告訴大夫人,說百里長歌在傅卿云的院子里曾表明自己并不想嫁給皇長孫,而且會在納采后三日內(nèi)想辦法攪黃這場婚姻。”百里珊憎惡地看了百里長歌一眼。
“你真這么說過?”葉痕看向她,薄而精致的唇角略微帶了幾分戲謔。
“我是說過這些話,可這并不代表我會去殺人。”百里長歌閉了閉眼睛,想不到大夫人身邊竟有會武功之人悄無聲息偷聽了他們的談話,昨天是她太大意了。
“你當(dāng)然不會去。”百里珊冷笑一聲,“這府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走后的這十年里,傅卿云每天都要去你那破扶風(fēng)閣打掃,幫你整理房間,若不是有心,誰能傻到一做就是十年?昨天你在他面前那樣一說,他當(dāng)然不忍心讓你受苦,所以選擇自己動手,而攪黃這場婚姻的最好辦法就是侯府出命案。”
“王爺明鑒,三小姐的這些說辭并不能成為傅卿云殺人的證據(jù)。”捏了捏拳頭,百里長歌盯著百里珊,問:“照你這么說,凡是昨夜去了秋楓苑的人都有殺人的嫌疑了?”
“你別混淆視聽。”百里珊聽得出來她在套自己的話,立即怒道:“明明是你們兩個有私情,想利用無辜的四弟來阻止和東宮聯(lián)姻。”
“三妹妹!”百里長歌突然厲喝一聲,“話可別說得太滿,畢竟昨夜去過秋楓苑的還不止這些人。”
葉痕喝茶動作一頓,瞬間斂去眸中黑霧,“如此說來此事還有內(nèi)幕?”
“是不是內(nèi)幕我不知道。”百里長歌語氣平靜,“但昨晚我在進(jìn)三夫人房間之前,見到二老爺趴在主屋的窗子上偷聽。”
百里長歌話音剛落,文氏身子僵了僵,手中雪白的帕子沒捏穩(wěn),輕輕滑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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