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身上可有傷口?”葉痕問。
“沒有,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奇怪,你說有沒有什么毒藥是讓人聞一下甚至是隨便碰一下就能立即毒發身亡的?”百里長歌擰著眉。
“連你都想不出來的,那定然是沒有了。”葉痕又對比了一下手鏈和那張紙上的黑點,揉了揉額頭道:“一定還有什么地方被我們忽略掉了。”
想到少卿房里被裝了少量水的陶響球和冰窖里無故出現的繡花針,百里長歌也覺得此案疑點重重,便道:“光憑我們二人在這里猜定然猜不出什么來,想來元大人在前廳也盤問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去看看,興許還能找到些線索。”
“不急。”葉痕擺擺手,“早上我仔細觀察過你的神情,猜測你定然一早就知道傅卿云會去秋楓苑,此事是本案相關的地方,你倒是說說他為何會去?”
“因為……事實上你之前說對了,少卿他并不是天生癡傻的孩子,相反的,他很聰明,但三夫人為了能在侯府長久生存下去,不得已才讓他裝傻,以求安然度日,傅卿云心善,不忍心看著少卿就這樣荒廢,所以常常抽空去秋楓苑教他讀書認字。”百里長歌咬了咬唇,事情到了這一步,再隱瞞只會拖累案件的調查,倒不如坦白說了。
葉痕微一挑眉,“據我所知,傅卿云從未去學堂念過學,他如何教習百里少卿?”
“這個……似乎與本案無關。”
“當然有關。”葉痕斬釘截鐵,“若是到時候問起來,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經綸滿腹,那他豈不是又多了一重嫌疑?”
“是……我教的。”聽他這樣說,百里長歌只能坦白。
葉痕默然不語,垂落的睫毛下,瞳眸染上幾許復雜的光。
二人回到偏廳的時候,三夫人早就離開了,元光浩正在審問二老爺,只見他緊皺眉頭,不停地喝著茶,像是遇到了難題一般。
“元大人,審理得怎么樣了,可有何發現?”葉痕進門后直接走到之前的位置上坐下。
“哎呀,王爺,您來得正好。”元光浩如同見到了救星,立即兩眼放光,擱下茶盞,起身行禮,又道:“其他人都還好,就是這位二老爺有些難辦。”
葉痕回過頭瞄了一眼坐在偏廳正中垂著頭數手指的百里勛,問:“有什么特殊情況么?”
元光浩擦了擦汗,“不管我如何問,他都不開口說話,也不知是怎么了。”
葉痕瞟了百里長歌一眼。
她立即會意,走過去替二老爺把了把脈,隨后眼眸一縮,有些不敢置信地站起來道:“回王爺,二老爺似乎是驚嚇過度,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
“你確定沒診錯?”葉痕一成不變的臉上終于有了幾分意外。
“不會錯的。”百里長歌點頭道。
“大小姐,之前聽你說,昨夜二老爺曾去過秋楓苑主屋外偷聽?”元光浩抓住了重點,趕緊問道。
“嗯,我親眼所見。”
“那么當時可有什么異常的情況發生?”元光浩又問。
“其實是這樣的,二老爺用刀劃破三夫人的紗窗后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大叫一聲扔了刀就跑出院子,我當時躲在石桌后面,天色又昏暗,所以他沒發現我。”百里長歌想了想,覺得百里少卿裝傻的事都已經坦白了,二老爺驚叫著離開這件事也再沒有必要隱瞞,畢竟她也很想知道二老爺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也就是說,二老爺很可能是在看到屋里某種可怕的東西后才受到驚嚇的?”葉痕看她一眼,思忖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他看見的東西很可能就是本案最關鍵的地方。”
“這不可能。”百里長歌趕緊道:“二老爺跑出院子后,接著我就進去了,是三夫人親自給我開的門,我進去的時候,里面什么也沒有,三夫人在繡花,少卿在捏泥人。”
說到“繡花”二字,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冰窖里撿到的那根繡花針,想了想,她還是拿了出來。
“方才我提著食盒去冰窖的時候,在冰磚角落撿到了這個。”百里長歌把繡花針遞給葉痕,那上面的冰早已化了,觸手冰涼。
葉痕拿過,看了一眼又望向她,“你進去的時候,屋里面一切正常?”
“嗯。”她點點頭,“我特地四下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
“看來得重新問問三夫人了。”葉痕將繡花針拿給元光浩,又沖百里長歌招手,“早上看見的陶響球也是證物,一并拿來交給元大人吧!”
百里長歌從袖子里抖出陶響球,拿給元光浩之前,又看了一眼,隨后皺了眉。
葉痕見狀,也頗有些意外,“有發現?”
百里長歌將眼睛對準陶響球上的孔洞,隨后問葉痕:“你覺不覺得奇怪,這個陶響球里面沒有彈子和沙粒,而且它本身只有兩個孔,而這兩個孔的分布也并非對立成一條直線,看起來是垂直的,如果這不是一個被做壞了的陶響球,那么就是有人故意做成這樣的。可是做成這樣有什么用?”
葉痕走過來,將陶響球接過,放在手心觀察了片刻,也沒看出什么問題來,只好將它交給了元光浩。
二老爺那邊問不到情況,只能讓他回房,又吩咐了侯府的奴仆好生照料著,尤氏見到丈夫那個樣子,早已急得跳腳,偏偏因為少卿的死,百里敬忙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
二老爺這條最重要的線索斷了,二人一時不知從何查起。
臨走前,百里長歌翻了翻元光浩記錄的冊子,沒看出什么端倪,她問葉痕,“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三夫人那邊,按照我們早上的推論,如果三夫人昨夜真的背著昏迷或睡著的少卿回了房,那么這就是一樁密室殺人案,如若不然,那就是她在撒謊。現在是否過去看看?”
葉痕默然不語,只微微點了頭。
去往秋楓苑的路上,他突然停下腳步,道:“有一件事我忘了說,但想來與此案并無多大干系。”
“什么事?”她問。
葉痕低聲道:“一個月前,滁州發生洪災,工部的人前往修繕大壩,因為損壞得太嚴重,人手短缺,滁州郡守就臨時招了幾個工匠,但后來在工錢上發生了爭執,鬧得不可開交,當時二老爺路過那里,認出了其中一個工匠是他內弟,便由他出面,調解了這件事。”
看出了百里長歌眼中的疑惑,他又道:“所以我想說的是,二老爺本性實際上并不壞,能將他嚇得精神失常的,想必是他最害怕面對,最愧疚的東西。”
------題外話------
親們,文文進入觀察期了,某衣自認為目前的情節木有拖沓的地方,進度還是很快滴,第一樁案子再過幾章就接近尾聲了,相信有不少親在等著看真相,那就別養文,跟著某衣的進度,相信偶們聰明睿智滴女主會為大家揭開第一個意外的真相。
別養文別養文別養文,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如果親們養文,讓點擊跟不上,文文撲了的話,就見不到后面一個個離奇的案子以及所有案子串聯起來背后的那個驚天秘密了,某衣是第一次寫懸疑,可能會有疏漏的地方,親們多多包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