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后的星期天,魚龍門完成了在徐福市民政部門的注冊手續(xù),正式由一個學(xué)生社團,升級為一個社會幫會。
在魯有序等人的強烈要求下,柏天長同意主辦一個簡單的成立儀式。所謂的儀式,就是準(zhǔn)備聚齊所有成員,來一個集體宣誓。
人還沒有到齊,魚龍門的幾個高層,在二樓閑聊。除了柏天長他們幾個學(xué)生,還有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隱龍行動組始皇星的負責(zé)人李宇翔。方星航給柏天長推薦的人就是他。在柏天長威脅退出隱龍的情況下,不得不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同意柏天長不在始皇的時候,幫他鎮(zhèn)鎮(zhèn)場子。
卓青青問道:“方哥今天怎么沒來?”
柏天長回答:“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今天有事走不開。李隊長,你知道我哥有什么事嗎?”
李宇翔說:“天長,你既然喊方星航為哥,也喊我李哥吧。現(xiàn)在都是同門了,喊隊長多生份?你哥今天去了南區(qū)。南區(qū)出事了,只是消息還未公開。天星武當(dāng)?shù)膸椭鞅蝗藲⒘恕!?
“噢。哈哈。”柏天長樂了,“活該,讓他們猖狂。誒?不對呀。上次看那個叫林什么來著,很是囂張地說,他們幫主會找我哥的麻煩。意思是他們的幫主很厲害的嘛。怎么會被人殺了呢?”
李宇翔說:“一個中階武尊而已,能厲害到哪去。也就是在始皇星上自以為是,遇上了星外的高手,不出十招,就被人削了腦袋。”
柏天長好奇了,“星外高手?那家伙招惹仇恨的能力還真不是蓋的,怎么就狂倒星外去了呢?
李宇翔說:“這次倒不是他狂。好像為了啥流星的。”
“流星?我靠。就為了十幾億,連命都不要?”柏天長搖搖頭表示不值。
李宇翔說:“似乎不是十幾億那么簡單。外來者和天星幫為此大動干戈。你哥帶人趕去滅火,聲明流星被俠客行帶走了。可是雙方致電俠客行方面,俠客行卻回答他們只買了三顆鉆石,真的沒有那顆特殊的流星。這不,兩方明里暗里交過好幾次手,鬧得不可開交。你哥只好武力彈壓了。”
卓青青關(guān)心地說:“南區(qū)豈不是動蕩不安?”出身不一樣,關(guān)心的問題顯然不一樣。
“放心好了,有方星航在,出不了大事。”李宇翔不在乎地說。
龔妙心說:“看來我們東區(qū)也要加強一下戒備,動亂可別波及到東區(qū)來了。”她的父親升級為區(qū)長,不自覺地關(guān)心起時政來了。
柏天長擺擺手,“切,關(guān)你們什么事?少操閑心。”
卓青青、龔妙心和馮茹蕾齊聲反對,“怎么叫操閑心呢?這是······。”
話沒說完,有學(xué)生自電梯走出來報告,說是外面有人送了花籃來,恭賀魚龍門的立幫大典。
眾人都覺得奇怪,除了本門,誰都沒通知,也沒邀請。魚龍門也沒開始外交,也就是說沒任何友好幫會,怎么會有人送花籃?
“看看去。”大家涌進電梯,一起下樓。
“爸,怎么是你?”馮茹蕾喊道。來者竟是新任市長馮文超。同行的還有五八班的班主任兼新任副校長蔡瓊仙。
胖乎乎的馮文超笑得瞇縫眼成了一條線,“怎么就不能是我?柏天長是我的學(xué)生,魚龍門又是徐福市注冊的幫會,我理應(yīng)前來恭賀嘛。哈哈,柏門主,祝賀魚龍門一日千里,武道昌盛。”
柏天長趕緊答謝,“謝謝,謝謝馮市長吉言。謝謝蔡校長的光臨。嗨呀,什么準(zhǔn)備都沒有,真是怠慢了。里面請,參觀一下鄙門的陋室。”
馮文超說道:“嗬,看不出柏天長還真有一點門主的派頭哈。”
蔡瓊仙借口道:“那當(dāng)然,我的學(xué)生嘛,這點能力能沒有?是吧,天長?”親呢的語氣,顯得極力挽回和拉近跟柏天長的關(guān)系。
來者是客,柏天長當(dāng)然笑語相對,“正是。我們都是蔡校長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成立個小幫會,還不是小菜一碟。”柏天長他們在校際賽上的驕人成績,使蔡瓊仙晉升副校長名正言順。
柏天長以手示意二人進門,馮文超卻說:“稍等。我通知了一些警員來維持秩序。等他們到了再進去,免得引起誤解。”
大家都很奇怪,有這個必要嗎?
馮文超解釋道:“有,非常有必要。等會還有人來,或許還不少。”
“是吧。”柏天長撓撓頭,“都有誰呀?我們是不是該做點準(zhǔn)備?”
馮文超笑呵呵地說:“準(zhǔn)備一下也好。你要是能留下他吃飯,那就更好了。”卻不說是誰。
柏天長趕緊喊過馮茹蕾,“茹蕾,你和妙心去前面的狀元閣訂桌酒席。”狀元閣就是那天柏天長和方星航吃飯的那家餐廳。
兩人連聲答應(yīng)下來。馮文超拉過馮茹蕾,低聲說:“全包下來。費用由市**出。”
馮茹蕾點頭表示知道,跟龔妙心一起歡快地跑了。
不一會,警員趕到,并對青島路進行了交通管制。如此大張旗鼓,讓柏天長非常好奇來者究竟是誰。
稍后,又有客到,赫然是東區(qū)區(qū)長龔方明。
哦,是他哦,柏天長恍然大悟。卻暗自腹誹,一個區(qū)長出行,有必要如此興師動眾嗎?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一番寒暄之后,龔方明也沒有進門,陪著大家等在門外。
這樣一來,眾人就更好奇了。
賀客接踵而至,徐福市各**部門和社會機構(gòu),都相繼送來花籃。鬧得柏天長莫名其妙,從來沒接觸過,人都不認(rèn)識,這花籃送得怪異。
卓青青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低聲說:“這有什么奇怪的。區(qū)長和市長都送了花籃,下面的頭頭腦腦還不趕緊跟上?”
“哦,原來如此。”社會經(jīng)驗極其欠缺的柏天長懂了。但他還是不大高興,“我豈不是要放血了,請那么多人吃飯?”
卓青青扭了他一下,“笨死了。你不但不會放血,還會大發(fā)一筆。沒看到孟瑞卿和柳子煙在后面設(shè)了一個來客登記處嗎?她倆收紅包會收得手軟。”孟瑞卿和柳紫嫣以前都是鏗鏘玫瑰的高層,隨著龔妙心一起加入了魚龍門。
“是嗎?”柏天長轉(zhuǎn)憂為喜。不能怪他財迷,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對金錢沒什么概念。現(xiàn)在這么大一個幫派,不收會費,又沒有經(jīng)濟來源,自然想節(jié)省一點是一點。
當(dāng)今通訊發(fā)達。很快,徐福各大企業(yè)、家族和幫會都收到一個怪異的消息,堂堂區(qū)長和市長,竟然親自上門,恭賀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派的成立儀式。看來這家門派的背景,值得重視。于是,不管有沒有來往,認(rèn)識不認(rèn)識,很多人都自發(fā)前來賀喜。
柏天長樂得眉開眼笑,按卓青青的說法,來人越多,紅包越多。
龔方明和馮文超同時喊了聲,“來了。”就見遠方的天空,忽然出現(xiàn)一架被機甲簇擁的軍機,迅速朝這邊飛來。
來到青島路上空,機甲散開,保持警戒。軍機開始緩緩垂直降落,直接著陸在大街上。
卓青青忽然異常興奮,她猜出了來者是誰。
柏天長一心注視著那架飛機,沒注意到卓青青的表情。直到馮文超和龔方明喊他一起上前迎接,才如夢初醒,趕緊跟兩人一起,向停穩(wěn)的飛機走去。
“到底是誰呀?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柏天長悄聲問身邊的馮文超。
馮文超瞇著眼睛說:“卓星長。”
柏天長大吃一驚,腳步一頓,差點不敢上前。他怕的不是星長,是卓遠河對他和卓青青的事不置可否,讓他不知道見面該怎么說。
“柏公子,走哇。星長要出來了。”龔方明低聲說,語氣非常的客氣。
“呃?噢。好。哎,龔區(qū)長,您千萬別喊我柏公子,叫我天長就行。”
龔方明笑道:“反正就是一個稱呼。”沒說同意和沒說不同意。但把柏天長推到前面。
柏天長沒接觸過官場,并不知道站位有什么區(qū)別,還以為今天他是主人,理應(yīng)站在第一個,也就沒有禮讓。
龔方明卻想道:“果然不同尋常。”
馮文超只能站在龔方明身后,當(dāng)然沒說什么。
走出機艙的卓遠河卻皺皺眉。身邊的黎澤卿看得掩嘴一笑。
“卓叔叔好。”柏天長沒有伸手,微微彎腰鞠了一個躬。
卓遠河這次不再是那副威嚴(yán)的表情,換成了親切的笑臉,“好,你也好。來,握個手。我是客,你是主。握手就行,不用鞠躬。”
卓遠河的笑容,看在柏天長眼里卻瘆得慌,拘謹(jǐn)?shù)厣焓指窟h河握在一起。感覺到手心傳來一股若有如無的勁力。
“很好,不錯。”卓遠河用另一只手拍了柏天長的肩膀一下,然后松手去跟龔方明和馮文超握手。
柏天長暈暈乎乎地對黎澤卿說:“黎阿姨好。”這次到是伸出了手。
黎澤卿握住她的手,調(diào)皮地說:“這次可以鞠躬的。你可以喊我姨媽。”她看出剛才卓遠河試測了一下柏天長的功力,臉上的笑容真誠很多,應(yīng)該是傾向于接受柏天長這個女婿。
“啊?”柏天長沒反應(yīng)過來。
“傻的可愛。”黎澤卿嘻嘻笑道。
“噢。”柏天長心花怒放,趕緊一躬身,“姨媽好。”聲音響亮。聽得在場眾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簇擁著卓遠河簡單參觀了一下樓上樓下。看到場地不算大,人數(shù)卻不少,卓遠河說道:“地方小了點。需要幫你解決一下嗎?”
柏天長趕緊說:“不用。我家還有兩處房產(chǎn),都跟這個大小差不多。到時裝修出來,基本夠用。”
卓遠河沒有再說,但龔方明和馮文超卻記在心里。
柏天長請卓遠河去吃飯,卻被拒絕了,“我還有事,以后有的是機會。你要考上了天武,我請你喝酒。今天你好好招待龔區(qū)長和馮市長。”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卓遠河跟卓青青并未當(dāng)眾相認(rèn),人們想不通卓遠河為什么跟柏天長如此親熱。
柏天長喜滋滋地承諾,“這酒我喝定了。”
卓遠河滿意地拍拍柏天長的肩膀,乘專機離開了。前后不到半小時,興師動眾,跋涉千里,就為了專程出席一下魚龍門的立幫大典。此事轟動整個始皇。